第27章 柳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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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君几人，刚到湖边，便听见湖中的阁楼中传来琴声。这琴声悠扬、动听，惹得有幸听到的人心情大好。齐星缀忍不住道：“这弹琴的人心情一定很好。”
阿宝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却一下子将齐星缀难住，因为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懂琴，只是感觉琴声很欢快，因而大胆的猜测而已。
见齐星缀尴尬在那里，因君笑道：“阿宝，你听这节奏、音调，感觉怎么样？”
阿宝想了一下，说：“我觉得很舒服。”见因君笑着看着她，她恍然大悟，好像明白为什么了。
因君问道：“这弹琴的人，可是雪儿姑娘？”
阿茶被因君的问题从琴声中带了出来，难得他笑了，随即说道：“正是小姐的琴声。多少年没有听见过小姐弹这首曲子了？”因君看着阿茶追思的模样，心道这人对柳雪倒是忠心，怕是还有别的情愫在里面吧。
……
柳雪弹完一曲，心情极为舒畅，近日以来淤积在胸中的种种，都似乎消散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因君三人的出现。柳雪一想到因君这人，还是觉得这个人高深莫测，自己似乎连冰山一角都没有看得到。处事圆滑、谈吐世故、修为高深，倒像是个经历了许多的老怪物。仔细一想，到目前为止，自己对他的了解，居然就仅仅限制在了名字与来历，甚至就连名字与来历的真假都无从考证。冷静下来，对自己竟然全身心地信任一个陌生人感到震惊，震惊之余却又觉得理所应当。柳雪忍不住叹息，心想他真的是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许正是这样，我才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他吧！
柳雪刚抬头，看向窗外的湖泊，波纹一圈随着一圈……
“雪儿姑娘弹得如此好听，怎么突然就停下了？”阁楼下方，因君的声音传来。
柳雪随即一扫眉前的忧虑，笑着答道：“若是公子爱听，雪儿再多弹几首便是了。”
因君尚未开口，齐星缀便急急忙忙地答道：“好啊！可以近距离听雪儿姐姐的琴声了。”
因君几人刚入座，柳雪的琴声便响了起来，不过却不再是刚才那般动听、欢快的乐曲了。这曲，时而快，时而慢，时而高昂，时而低沉，倒置人于一种紧张之感。
在座的几人，听到这个曲子，也是忍不住凝重起来。因君仿佛知晓了柳雪为什么会弹奏这个曲子，怕是有些事情不方便直接说出来，只好用琴声代替了吧。
因君心想：“十面埋伏，这便是她现在的处境吗？”
一曲很快便结束了，齐星缀说道：“雪儿姐姐，你这曲子没有之前的听着舒服。这个曲子听得让我神经紧绷，好像随时会有人冲出来一样。”
柳雪笑道：“美丽妹妹，真不好意思。我所学的曲子不多，之前那曲，再弹一遍也无意义，所以便弹了这一首。若是美丽妹妹不喜欢，我再换一首便是了。”
齐星缀正打算解释，柳雪的再一首曲子，便已经开始弹奏了，赫然是一曲《笑傲江湖》。
因君听着听着，仿佛想起了很久远的记忆，记忆里，一男一女，男的抚琴，女的伴箫，琴箫和鸣，极其玄妙，竟惹得天地变化，风云变换。随即，因君拿出了一只笛子，掐着音阶的孔位，置于唇边，一道清脆的笛音便充斥了整个阁楼。众人微微讶然，柳雪也不例外，但并未停下弹奏。
二人的音合在一起，美妙的声音竟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踏马江湖，笑傲此生。
齐星缀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索性也就没有再想。因为最近发生的事确实太多了，想太多，并没有什么益处，索性便不想了。
琴声停，笛音歇，柳雪与因君相视而笑，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曲子中蕴含着什么。
齐星缀道：“没想到君姐还会音乐呢！这曲，叫什么？”
因君抬头，笑道：“《笑傲江湖》。”齐星缀与阿宝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
忽然，阿茶看到了不远处有一道身影正在靠近，刚想出言提醒，那人的声音便已传来：“本座不是已经下令近日不允许任何人踏足柳家吗？阿茶，你可知罪？”
阿茶连忙半跪了下去，低头道：“家主，小人知罪，任凭家主责罚。”
因君三人微微吃惊，随即明白了这人的身份，柳家家主，柳雪的亲生父亲，武宗六重的强者。因君看着柳致，顿时皱起了眉头，也明白了柳雪口中的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柳致寒声道：“责罚？公然违抗家主命令，按家规，如何处置？”
柳雪、阿茶等人听到家规，均变了脸色，阿茶道：“视情况而定。情节严重者，处死。”
柳致怒目而视，道：“好！既然还知道家规，那便怪不得我了。”说罢，竟然想亲自动手。
柳雪见状，连忙道：“父亲，这三人乃是我的朋友，并不是外人。而且，也是我让阿茶带进府的，你要罚便罚我吧！”
柳致扭头看着柳雪，眼中竟充斥着黑芒，怒气竟丝毫未减弱。柳致父女四目相对，柳雪看着自己的父亲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忍不住悲从中来，流下了两行泪水。柳致看见了柳雪的模样，心中一疼，眼中的黑芒消散了一些，颤声道：“雪儿……”不一会儿却又恢复原样。
因君见状，怕是自己三人不走，更难收场，随即说到：“雪儿姑娘，我等三人唐突来访，于情于理，也确实说不过去。况且今日也已打扰多会儿了，也时候离去了。美丽、漂亮她们早上还嚷嚷着要去逛街，我们便先行告退了。只是我们来时是茶兄带我们进来的，还得麻烦茶兄再带我们出去。”
柳雪一下便明白了因君这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下，随即道：“若是如此，便恕我不能送各位了。阿茶，代我送送贾公子他们。”
阿茶也不是蠢人，答道：“是，小姐。”
因君见这柳致也不阻止，便猜到了“柳致”这么做的用意。临走之时，因君道：“雪儿姑娘，之前见你颇喜欢这猫，今日我三人来也没有带礼物，便将它送于你吧，还请你别推辞。”。
小虎看着因君喵喵地叫了几声，因君眼神一变，便又喵喵着跑到了柳雪的脚下。柳雪将它抱在怀里，也没明白因君到底是何用意，也不方便多问，也便答应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