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差别对待
初羡被热气烘的难受,不耐烦的看了眼身边的侍女岑儿。
岑儿心领神会冲着侍卫怒骂道:“好你个狗东西!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公主岂是普通客人,还不快开门。”
那侍卫并不理会,权当没有听见一样。见侍卫不为所动,岑儿又气又急,她们公主何时受过这般怠慢。对侍卫喊道:“你是瞎了还是聋了,等一会禀明世子,还不往死了打你。”
话音刚落,门却从里面开了,只见奕辰冷着脸出来,看见岑儿正破口大骂,便冷冷看着。岑儿见侍卫依旧不理不睬,正想接着骂,却被初羡偷偷拽了拽衣角,转头便看见奕辰阴冷的眼神。
忙上前告状说:“奕侍卫来的正好。这狗奴才拦着不让公主进,这么热的天气,热坏公主可怎么好。”
初羡用手帕擦擦额头,略微有些站不住的样子,温柔的笑笑对奕辰说:“哪有这么娇贵。这侍卫也是秉公办事罢了。既然奕侍卫来了,那就劳烦奕侍卫帮我们引路了。”
奕辰不理岑儿,看了眼初羡冷冷的说了句:“公主稍等,我去问一下主子。”说完头也不回的关了大门。
只留公主和岑儿面面相觑,岑儿不悦,埋怨道:“怎么这世子府,比王宫派头还大……”初羡的眸子满是阴婺。岑儿看了一眼,便将未说出的话咽了下去。
子焰命人寻了块冰蚕丝的水蓝色衣料,上面绣着银白色暗纹蒲公英,那衣料轻薄光滑,远远看去,褶子处竟然泛着光。心想着给月栖送去,必然得她欢喜。奕辰却进来搅了他的好心情。
“主子,初羡公主来了。”
子焰挑了挑眉带着怒气说:“不是说了不见客吗。”
奕辰面带难色解释说:“是传令下去了,只不过初羡公主在门口和侍卫嚷起来了。公主倒还隐忍。只不过身边的人不太懂事。”
子焰冷哼一声说:“呵,是么。”奕辰揣测不来子焰的意思,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许久才问道:“那主子,见还是不见。要是不见我现在就去打发了她。”
子焰饶有兴趣的看了眼奕辰说:“你倒是会看眼色,这要是月栖来,怕是你已经放人进来了。”
奕辰嘿嘿一笑挠挠头说:“月栖姑娘要是来了,您怕是比谁都高兴吧,哪能让她在这日头下晒着,再说了,那公主怎么和月栖姑娘比。”
子焰满意的看了看他,思量许久说:“你最近倒是越发看起来顺眼些了。那就见吧,省的在我府外丢人现眼。”奕辰屁颠屁颠的领了命,这才慢悠悠的往门外走去。
初羡在门口站了许久,依旧不见奕辰传话来心里烦躁极了。岑儿小心伺候在身边不敢乱说话,只能恨恨的瞪着眼前的侍卫。那侍卫却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终于,门开了。奕辰面无表情,冲着初羡说:“公主随我来。”初羡如释负重,整了整身姿便跟着奕辰前去。身后的岑儿好像得了特赦一般扬起下巴狠狠剜了那侍卫一眼便紧随其后。
三人一路无言,子焰在书房,也不曾换地方,便让奕辰领了她们进来。老远处,初羡便看见书桌上的黑色托盘里,放着块波光粼粼的水蓝色冰蚕丝料子。
子焰单手持书,另一只手背着,站在窗前。初羡脚还未踏进门里,娇滴滴的声音便传入了子焰耳中:“子焰哥哥。羡儿来看你一次好不容易啊。”
子焰这才转身,便看见月栖娇柔的身姿摇曳着向他走来。子焰远远看着她,并不向前。淡淡问道:“这么热的天,你来可有要紧事?”
初羡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子焰并未让她坐下,也不好找地方坐。满腹委屈的对子焰说:“都是妹妹不好,不知道哥哥下了令不见客。本想就这样回去,可又怕几日不见哥哥,哥哥伺候王妃累出个好歹来,总归看一眼才放心。”说完,眼圈随即微微发红,满眼关切的看着子焰。
子焰嘴角一扬,笑道:“现下看见了,便回去吧。”
初羡惊愕,一时语塞。突然脑子一转,计上心来。扶着额头,做晕倒状,还不忘虚弱的对着子焰喊道:“哥哥……”岑儿大惊,忙上前扶住。初羡靠在岑儿怀里,由她扶着坐在了堂前的椅子上。
奕辰看了眼,又瞧了瞧子焰。心想,上次月栖姑娘晕倒,世子可是直接抱走了。可见世子也差别对待啊!
只见子焰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书,双手扶在桌前说道:“怎的公主身体不适吗,那不然赶紧回去吧,耽误了病情可就不好了。”
初羡本想装晕让子焰安慰自己一番,更有甚者可能还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近一步,谁曾想子焰还是这般不近人情,只得作罢,装出一副强撑着身体的样子,坐直,抚了抚胸口说:“无碍的哥哥,只是日头下站的久了些,坐会就好了。”
子焰看了眼站的笔直的奕辰佯装生气道:“人都去哪了,怎么给公主斟水的事要我亲自来吗。”
奕辰心领神会,这才将院里的侍女喊进来给初羡倒了茶水。子焰踱步走向前去,坐在了初羡对面,喝了口茶问道:“不知公主到底所谓何事而来。”
初羡给岑儿使了个眼色,岑儿将身后的食盒打开放到初羡面前。初羡端出里面的糕点对子焰说:“现下正式暑热天气,羡儿怕哥哥胃口不好,特意学了这莲子糕,清热解暑。想着给哥哥送来尝尝。上次看到哥哥上火嘴角都破了,羡儿可是心疼的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去。”
说罢,用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子焰看了眼初羡手里端着的糕点想,到底也算是为难她了,便对她说:“有劳公主了。”
初羡见子焰并不感冒,又找着话题说:“听闻王妃近日里收了一个义女,哥哥可知晓?”
子焰先是一怔,没想到她问的如此直白,随即便恢复了神色反问道:“哦?是么?”
见子焰并不知晓,初羡有些好奇的说:“哥哥不知道吗,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的,就连王宫里都传遍了。那女子,正是月梢坊酒肆里的一个花精!哥哥要不要劝劝王妃,不要被那些个精怪哄骗了去才好。听闻哥哥在那酒肆还入了会员?”
子焰玩味的笑笑说:“难得你有这孝心。会员?无非是在酒肆多花了几个银子而已。”
初羡得意的笑笑说:“那是自然,哥哥甚少与人往来可能不知,那酒肆里的人各个都心怀鬼胎不是好人,尤其是那老板的女儿!”说罢,有些许试探的看了看子焰。
却见子焰脸色未动分毫便继续说:“羡儿也是无意间碰到那女子,极度野蛮不讲理,还抢了王上哥哥想要的首饰。哄骗哥哥去她的破酒肆花了万金入了那会员,哥哥是看在子焰哥哥你的脸面上,才一同入了会员,羡儿被她推搡好几次,回去一看胳膊都红了。”
说罢将纱袖撩起,露出白嫩又香滑又纤细的胳膊来递到子焰面前。
子焰下意识向后靠去,眼神突然凌冽起来,看了眼初羡,初羡忙撤回胳膊,佯装委屈的看着子焰。
子焰心里不禁冷笑,对初羡说:“我的面子?那倒有劳王上与公主对子焰格外关心了。”
初羡一听子焰话锋不对,忙摆手解释说:“没有哥哥,你不要误会,都是那老板的女儿,拿哥哥做噱头,到处说世子在她那处入了会员,我们才只晓得。”
子焰轻哼一声,随即说道:“看来,公主和王上的日子很是闲散啊,怎的老是在市井与人争执?既然那女子用我做噱头,那我定不会饶恕了她。”
听到这,奕辰的嘴角抽搐起来,心想也不知道是不是世子在吹牛。
初羡听得子焰与月栖并不熟悉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说:“哥哥也不必动怒,为了这些人不值得。前些日子还听闻哥哥与茫崖哥哥为她在酒肆大打出手,现下初羡明白了,全是那些下作的市井精怪编造出来败坏我们王室名声的!”
见初羡一口气咒骂了这么多,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她。奕辰心想,这么貌似天仙为人呢温柔可人的公主,怎的提起月栖姑娘就如市井泼妇一般。见众人看着她,初羡这才自知自己说多了话,忙又扮做娇柔装,把发梢别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