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R国的雪
“像奥娜一样？”，没有焦距的眼睛，慢慢地看见了窗帘雪白的颜色，伸出手，猛地一拉，窗外的景色那么突然地撞了进来，少女的瞳孔一缩，再次蓄满了泪水，慢慢地往后退去，窗帘也慢慢从手中滑落，“像，奥娜一样？像奥娜一样？”
哪里像？
哪里像？
哪里像！哪里像！哪里像！
“哗啦”一声，窗帘整个落下.
巨大的落地窗外，真的有雪.
下雪了
爸爸，R国，下雪了
爸爸
少女紧紧地握着白色的布料，紧咬着牙关.
“啊！”，现实的，虚假的，幻想的，记忆中的，想忘记的，不想记住的，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她跌坐在地上，痛苦地大喊着.
“啊！”
“啊！”
“啊！啊！啊！”
“站住！”，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喊叫从楼上传来，千城羽再也坐不住，起身就往楼梯跑去，千城诺猛地站了起来，“不要打扰她！”
“阿诺！”，千城月昔言昔言也站了起来，喝住了弟弟，大姐却拦住了她，妹妹在办公室里说的话，仿佛还在耳畔，千城夜昔言慢慢地抬头，看向母亲，“妈！”
千城羽转身，看向儿子，看向女儿，看向侄子，看向侄女，看向弟弟
最后还是坐了回去.
R国的雪，下的很大，没一会儿，就铺满了整片天地.
少女蜷缩在椅子上，怔怔地望着窗外，门慢慢地被人推了开来，千城寒端着吃的走了进来，看着少女绝望中带着无助的背影，慢慢地走了过去，刚将餐盘放在桌子上，却被少女猛地扫落，温热的牛奶流了一地.
看了眼慢慢一点点一点点渗透进地毯里的牛奶，千城寒收回视线，看向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又很快撇开了脑袋的妹妹，平静地看着她，“千城午昔言，永远，是千城家的小妹妹.”
少女的背影倏地一僵，拳头也慢慢地松了开来，紧紧地抱着双臂.
“早餐没了，我再去给你端一份上来，顺便让人整理一下”，千城寒弯腰捡起杯子和三明治，往外走去.
“爸爸说，R国的雪像奥娜一样，像”
“像奥娜”
她，无助地抱着自己，尽可能地蜷缩着，努力地寻找安全感，寻找像父亲抱着自己时一样的感觉
但是.
她的父亲，永远，永远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
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紧紧地即便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样的她
千城寒回过头，看着这样的她
“像奥娜”，小时候，父亲总是抱着妹妹坐在客厅里赏雪，他在的时候就时常听到这句话，R国的雪，像奥娜一样
“爸爸！爸爸！”，小小的他也爬到了沙发上，紧紧地抱着父亲的胳膊，天真地望着父亲，“妹妹像R国的雪，那奥罗呢？奥罗呢？”
被儿子晃得没有办法，兰瑞无奈地刮了刮儿子的小鼻子，笑道，“奥罗是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