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九十二章 救救我
陆羡耳朵嗡嗡作响,却不敢轻易出声,这时候跟他对着干,无异于以卵击石,她没傻到跟一个大男人,还是穷凶极恶的男人硬碰硬的地步。
只是她透彻,对方却没有撒撒气就饶了她的想法,警察没到之前,他有的是招呼她的时间!
旋即,陆羡被人抓住了头发。
他拽的很紧,陆羡吃痛的倒抽口气,随即,一拳打在自己的肚子上。
一拳!
又一拳!
陆羡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这滋味……
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附近人不少,早在小女孩被抢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只不过,谁都不敢上前,他们不是一个人,有备而来,要是有刀……
见陆羡被打,有些人躲的更远的,心底暗暗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多管闲事。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在恶人的世界,最无用的便是善良。
陆羡被打到直不起身子,旁边是阿姨的哭嚎,她似乎在求别人救救她,可迟迟没有人来,隐约听到小女孩在喊她姐姐。
“三哥,警察来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陆羡被人松开,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很冷。
刺骨的那种。
陆羡忽然想起前世她拿到的照片,有两张隐约能看到翁妙言是鼻青脸肿的,她想,她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歹徒一走,阿姨紧紧拽着孩子扑到陆羡身边,可她浑身抽搐,她不敢碰。
袁以童吓傻了,嘴里除了“姐姐”两个字,别的什么都不会说了。
警察下车,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立刻打电话给救护车,围到陆羡顺便,脸色大变,不是因为她伤的有多重,而是旁边的小女孩
“袁局,您赶紧过来,童童情况不太好。”
许久。
昏昏沉沉。
陆羡的魂魄好像飘到了许多地方,隐约的声音传来,她听不真切,还有影影绰绰的人从她眼前划过,一把抓住,对方骨瘦如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挣扎,不知为何,即便看不清她的容貌,陆羡却清楚,她一定是翁妙言。
可
她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妈!”
只一声,对方不在挣扎。
随即传来的是轻轻的抽泣,很低,却仿佛汇聚天地间最浓烈的委屈,好一阵酸楚,陆羡伸手抱住她。
似是冲破了迷雾,竟是意外的将她的模样看了清楚。
只是如此,对陆羡的刺激更大了。
她前世从未亲眼见过,却铭记于心的画面!
眼前的翁妙言,是照片中的样子,一身破烂的粗布,宽松到几乎看不出的款式装着她瘦弱不堪的身躯,她披头散发,眼底写满了绝望。
陆羡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双手捧住翁妙言的脸,“妈!妈!”
翁妙言许久才有了反应,但只是呆呆的冲着她傻笑,连口水流出来了都不自知。
“嘿嘿,香!”
“什么香?”陆羡不懂。
“肉!”
翁妙言堆起一个很“淳朴”的笑容,下一秒将陆羡的胳膊举到自己的嘴边,很利索的啃了下去。
一瞬间,疼痛袭遍全身。
陆羡难以置信翁妙言会咬她,可她没有挣扎,她似乎在吸她的血,一口一口的。
“妈”
轻轻的唤了声,痴傻的翁妙言停下。
她迷茫的看着陆羡,像是不知道面前这人是谁。
疏离的眼神,唇畔都是鲜血,如此情况,陆羡怎能受得住,她嚎嚎大哭,紧紧的抱住翁妙言,涕泗横流道,“妈,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再不会让你吃苦了!”
抱的很紧,翁妙言很放松,可突然,她一把将自己推开,惊慌失措的看着某个方向。
“跑!”
“快跑!”
陆羡再想伸手抓住她,却怎么够触碰不到,“妈,我再这儿!”
翁妙言顺着她的方向望了过去,眼神似是恢复了清亮,她很紧张,不敢有丝毫松懈,嘴里大喊道,“羡羡,救我!救救我!”
“妈”
梦境之外。
床边围了一群人,皆是紧张的看着陆羡。
“羡羡?”翁彪唤了声,不见陆羡有睁眼的样子,他微抿唇,内心压抑的很,“再把林墨叫来,老不醒,是不是还有别的问题啊!”
陈卓听过,就出去了。
穆鸿远很愧疚,要不是被他气着,羡羡也不至于遭此横祸,虽是救了一个小姑娘,他为羡羡骄傲,但他还是心疼的很。
手搭在翁彪肩膀上,他们只能相互自我安慰,“小彪子,羡羡吉人自有天相。”
搁往常,穆鸿远的话比圣旨还好使,可今天翁彪有气,理都不想理他,将自己肩膀动了下,故意跟穆鸿远拉开距离。
自知理亏,穆鸿远尴尬的用手摸了摸鼻子。
哎!
有后悔药可以吃么?
林墨很快就来了,后面跟着匆匆赶来的袁野。
今天险些被抢走的是他闺女,曾经因为亲眼目睹她妈妈被歹徒枪杀,有严重的心理创伤,今天这么一刺激
但万幸,她还在他身边。
得知救童童的是陆羡,袁野对她感激的不行。
医生检查,他没敢打扰,寻了个缝隙观察陆羡的状态,嘴角有些青紫,估计被打了,听家里阿姨说,她肚子挨了很多拳
“没什么大碍,她可能累了,让她好好歇歇。”
林墨知道翁家多宝贝陆羡,特意跟翁彪说,“翁院,她状态很好,睡一夜就会醒的,你们与其在这里担心,不如给她准备些有营养的,等她醒来就能吃了。”
“对对对!”
翁彪都忘了!
穆鸿远可有机会表现了,立刻让陈卓告诉孙文秀做饭,言语间还不乏骄傲的说,“羡羡就喜欢吃小孙做的饭!”
呵呵!
要不是怕外面的不干净,翁彪才不想用他呢!
陈卓得令,就走了。
如此,穆鸿远才看到袁野,事情他已经捋清楚了,知道陆羡救的是袁野家的闺女。
“穆老!”
“嗯。”
招招手,示意他出去说。
陆羡住的是套间,出了卧室是个不大不小的客厅,穆鸿远坐在沙发上,站了太久,他腿脚受不了。
袁野没坐下,要说的话太多,一时不知该从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