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谷无风的别墅，大门敞开着，不过十几日的光景，竟然已经生出了荒凉的感觉。
  看着早已空荡荡荒芜的庭院，我问道：“我就说过去那么久了，不会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你能感受到什么吗？”
  徐明冉一号不说话，走到前面，并没有深入庭院的意思，只是随手一抓，手中便多了一样东西。
  是我见过的，颇有些熟悉，却又一时间想不出来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徐明冉一号解释道：“暗黑能量我暂时破解不了，所以无法感知到什么。但这个文明有一样东西却还是很是实用的。”
  我还是没有想起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什么东西？”
  徐明冉一号：“一个可以将物理现象记录的东西，无关能量方面，就只记录最简单的，物理现象。很低端，但有时候却很实用。”
  我有点明白过来。
  我：“你是说……”
  徐明冉一号点头，道：“没错，就是摄像头。据说它广泛运用在私家车上面，防止碰瓷用的。不过那个好像叫做行车记录仪。”
  呵呵，没想到时之天使徐明冉懂得还挺多，她还知道碰瓷！挺厉害，挺与时俱进的啊！
  得亏了徐明冉一号留了这一手，我们才得以看到后续的事情。
  时间调整到欧阳语冰受伤的那一天，一直到视频中出现我的身影，徐明冉一号才将画面暂停，开始降速播放。
  先是看到我离开以后，没一会儿，谷无风的尸体便睁开了眼，然后离开了庭院……
  我：“果然，这老家伙没有死。可是他是怎么隐藏自己的气息的呢？龟息术？”
  徐明冉一号摇了摇头，道：“恐怕不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梦魇兽就是从那天开始活跃起来的。”
  我：“你是说，谷无风体内封印的恶魔，其实是梦魇兽？”
  徐明冉一号点了点头，道：“王还记得属下是什么时候觉醒的吗？”
  我都不用想，当然是记得的。
  我：“虚拟空间出现的那天。哦，不，是两万人的军队进入虚拟空间那天。那天萧童童被欧阳罡杀害，紧接着你就觉醒了。我记得是在晚上。”
  徐明冉一号点了点头，道：“恐怕谷无风体内的恶魔便是由我封印的梦魇兽了。之所以没有立马出现，是因为谷无风进入了虚拟空间。紧接着虚拟空间的入口被属下连接在了黑洞中，所以就算谷无风体内的梦魇兽已经苏醒，一时间他也无法逃逸出来。刚刚苏醒的梦魇兽是很脆弱的。在虚拟空间里，一切都是虚幻的，包括在里面收集的恐惧和混沌，一旦回到了现实世界中，都会烟消云散。所以谷无风刚回来的时候，我们并不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多少暗黑能量的浮动。还以为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我：“但是，其实他体内的恶魔早已苏醒。”
  徐明冉一号：“王是否还记得欧阳语冰为何受伤？”
  我想了想，道：“是反叛者的出现，是他们刺伤了欧阳语冰。”
  徐明冉一号点点头，道：“恐怕这波人便是第一批次受到梦魇兽蛊惑的对象。属下怀疑，包括欧阳语冰在内，不少人都收到了梦魇兽的侵蚀。”
  我睁大了眼睛，道：“你是说，欧阳语冰也被梦魇兽侵蚀了？”
  徐明冉一号问道：“难道王不觉得欧阳语冰那段时间有些喜怒无常，而且变得嗜杀了吗？”
  确实，那段时间，欧阳语冰所做的事情，确实是很反常的。
  我一直以为是欧阳语冰上位者当久了，滋生了残暴之心，所以才会采用铁腕政策压制流言，并将散播流言者处以极刑。
  现在想来，这完全是梦魇兽侵蚀的结果。
  也只有这个解释，才使得欧阳语冰的变化变得合理起来。
  是我误会了欧阳语冰。
  我忽然就懊恼起来。
  如果我当时多多关心一下欧阳语冰，没有因为看不得她的动作而疏远她，是不是就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
  也许欧阳语冰就不会出事，更不会像今天这样被魅影附体。
  可惜没有如果，任何时候都没有如果。
  后悔药是不存在的。
  这一切就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
  梦魇兽的侵蚀，刺杀行动的展开，小豆子突然苏醒，然后我没有及时将信息传递出去……
  结果就是现在的局面，欧阳语冰成了魅影新的宿主，华夏东北联防基地几近半数沦陷在梦魇兽的侵蚀之下。
  我恨恨地握紧了拳头，懊恼不已。
  徐明冉一号见状，劝道：“其实，情况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我抬头望了望她，问道：“何以见得？”
  徐明冉一号：“至少我们知道了梦魇兽就在这座基地城。就算我们现在奈何不了他，但至少，属下已经盯上了他。虽然在王觉醒之前，属下并不能对梦魇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打击。但至少，属下可以盯住他，追踪他。一旦王觉醒，属下便可以第一时间解决掉他！绝对不会让梦魇兽像上一回圣战中那样，教天使们吃一大亏。这一次，他没有那么好的机会。”
  听了徐明冉一号的分析，我却仍旧高兴不起来。
  因为料理梦魇兽的前提条件，还是需要我觉醒。
  似乎一切问题都是需要我觉醒来解决的。
  只要我不觉醒，问题就总是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不断地冒出来。
  而只要我觉醒了，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但是，一想到我觉醒需要的条件，我就打了退堂鼓。
  我是不可能选择牺牲陆剑锋的。
  我可以牺牲我自己，但我绝对不能牺牲掉陆剑锋。
  陆剑锋是我的爱人，是我发誓要守护的对象。
  保护他，为他拔剑，甚至为他去死都可以。
  我怎么舍得牺牲他？
  徐明冉一号见我抑郁起来，也就转移了话题。
  徐明冉一号：“王，您现在还是回去看看小豆子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小豆子怎么了？”
  徐明冉一号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紧张。没事。属下只是怀疑小豆子他们这次的昏迷，也与梦魇兽的侵蚀有关。按理说，这群孩子，至少还要再睡上半个月才能够醒过来。不应该醒来那么早。”
  我苦笑了一声，道：“会不会是为了阻止我去保护欧阳语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