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地震？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地震作为天灾，确实是能够合理的在一夜之间带走那么多的生命。
  只是……
  我：“对外宣称地震是没问题的。但是那些见过我的幸存者呢？少说也有个一两千人吧？他们会信服地震这一说辞？”
  徐明冉：“这就要看欧阳语冰的铁腕够不够硬了。王，人类的问题交给人类解决就可以了，毋许我们操心。我们还是研究一下您的第二重和第三重封印的事情吧。”
  徐明冉：“尤其是您那不可言说的第二重封印，属下总觉得，会是很多问题的关键所在。”
  我很想说，不只是你觉得，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天使王沙利尔缘何对自己设下了封印，还是不可言说的封印。
  这是个谜，这一定是个十分重要的点。
  只是，我们无能为力。
  很被动，却也无可奈何。
  陆剑锋：“担忧也无益，先回去看看情况吧！”
  “好！”
  回到基地城，欧阳语冰甚至搞了个盛大的迎接仪式。
  昏睡的孩子们迷迷瞪瞪的，有了醒转的迹象。
  孩子的哭声，令人群逐渐骚动起来。
  听力很好的我，可以清晰的听到一些声音。
  “二宝！是二宝的声音！二宝回来了，二宝！”
  “刘家媳妇，你看那个是不是你家前两天走丢的小妞子？”
  “朵朵？”
  “小奇！”
  ……
  基本都是呼唤孩子的声音。
  见这情形，欧阳语冰令人兵分两路，单独列出一队人马，护送着孩子们，挨个教人认领。
  一时间，领回孩子的平民百姓对我们千恩万谢，恭敬叩头。
  造成了一小波轰动，也为舆论造了势。
  末世中，孩子就是希望，是十分珍贵的存在。
  没有一个家庭会不在乎孩子。
  这其实在和平年代也是一样。
  孩子这个话题，亘古恒新，始终保持着颇高的关注度。
  徐明冉凑到我耳边，“王，救回孩子这件事，我会教人记到您的头上。”
  我叹了口气，“难为你了，这明明是你和陆剑锋的功劳。”
  徐明冉摇了摇头，道：“没有王，这一切都将是过往云烟，不复存在。世人无需记住我们这些人的名字，他们只需记住天使这个名字就可以了。难得糊涂，我们天使就是活得过于精细，才会能者多劳，承担这么多责任。”
  这句倒是有些像是在发牢骚了。
  回到总司令部议事厅，我总觉得欧阳语冰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畏惧。
  这是应该的，但凡谁直接面对了那样的我，恐怕都与我熟稔不起来。
  没有明显的疏离我，已经是欧阳语冰的教养了。
  主座自然是我的，左右分别是艾米丽与陆剑锋。
  徐明冉顺着艾米丽落座，欧阳语冰顺着陆剑锋落座。
  先是一阵沉默。
  徐明冉打破了沉默，“王，可以开始了么？”
  我摆摆手，示意她开始。
  徐明冉召出水晶球，放到会议桌上。
  而后，才开始了总结汇报。
  徐明冉：“首先说一下好的事情吧！二队这边，作战顺利，成功解救了被堕落天使塔尼亚抓走的一十七个孩子和一名大人。初步检测，并未在这些人身上发现任何异常。不过不排除精神污染的可能，还需持续观察。”
  艾米丽接过话来，“一队这边作战也还算顺利，成功引出堕落天使塔尼亚。不过显然塔尼亚的目标不在一队这边。战斗中，我发现塔尼亚的目的仅仅是拖住我。”
  艾米丽说完，将目光传递给了我。
  我缓缓开口，“众所周知，塔尼亚安排林暖偷袭了总司令部，偷袭了我。偷袭得很成功，我中了毒，失去了自我意识，杀了我们的人。还差点杀了冰。”
  我将视线落在了欧阳语冰的身上，道：“冰，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欧阳语冰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好像我很可怖。
  这让我有些难过。
  我真的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
  欧阳语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道了歉，“对不起，莎莉。那晚的情形，历历在目，我的身体还不能完全适应。我已经尽量说服了自己，但我的身体，她在畏惧你。我暂时还没有办法。”
  我沉思了片刻，望着欧阳语冰，淡淡的道：“冰，你毋许为了这件事而道歉。我们开会，是要讨论这次作战中遇到的问题的。是总结和探讨的。不是要盲目道歉的。如果真要道歉，也应该由我先来道歉。造成基地一万人战力损失的，是我。”
  “不！”
  欧阳语冰一下子站了起来，“莎莉，或许我也应该改一改称呼了。天使王，如果没有你，没有你们天使的帮忙，我们华夏东北联防基地根本就无法抵御任何恶魔的攻击。还有那些堕落天使的精神污染，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而且，而且那晚，你只是被偷袭了，你失去了意识，如果清醒着，你一定不会作出那样的事情的。”
  欧阳语冰的语速很快，继续讲着：“我已经下令封锁了消息，对外宣称是地壳运动引发的地震，造成了万人次的伤亡。也安排了人员下去统计，打开仓库安抚慰问伤亡家属。这件事，相信很快就能压下去，不会造成大的影响的。”
  看到欧阳语冰紧张的模样，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是我的错误，如今却由她来承担。
  我：“冰，是我的错误，我并不打算推脱。”
  欧阳语冰大声喊道：“你是天使王，你不能有错。”
  欧阳语冰的声音过于大了，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
  欧阳语冰：“原本我是看不起那些隐瞒真相的当权的。但当我走到了这个位置，我明白了很多。我渐渐地懂得了他们的无奈和不得已。这件事，哪怕就是天使王在杀戮，身为当权者，也必须隐瞒下去。普通人不需要真相，普通人只需要希望，只需要一个可以让他们心安理得享受照顾的缘由。普通人接受不了真相，这会让他们崩溃，将他们推入深渊的。天使王，我知道，撒谎是您所不齿的，但是请允许我为了更多的人，为了更好地未来，作出这样的选择，这样的欺瞒。”
  欧阳语冰流下两行清泪，哽咽着，“我也没有办法。我们需要你，我们需要天使，我不能让天使有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