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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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懂非懂。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萧衡的身影。
我：“无法分离的意思，是不是说现在从乌托邦那些虚拟时空中出来的人都被进入虚拟黑洞？”
徐明冉愣了一下，思索片刻，然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原则上，是这样的，没错。”
我：“他们会被虚拟黑洞绞碎吗？”
徐明冉仍旧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普通人没有神圣护盾的保护，原则上无法抵御黑洞的强制撕裂绞碎。原则上，现在从乌托邦那些虚拟时空中出来的人，都会死。”
我心中一沉，问道：“那萧衡呢？萧衡什么时候会出来？”
徐明冉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我一下子又着急了，情绪腾的一下子起飞，大吼道：“你摇头什么意思？萧衡呢？萧衡是不是出事了？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陆剑锋连忙一把抱住我，柔声安抚道：“媳妇儿，你先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我冲着陆剑锋也急眼了，大吼道：“我不激动？我怎么不激动？好好说？怎么好好说？”
我指着徐明冉，怒斥道：“徐明冉，你特么还能活过来，是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比数吗？”
“要不是萧衡的妹妹萧童童死了，你的天使之心得到释放，你能那么快恢复？”
“怎么？你现在要给我玩什么狡兔死走狗烹？”
陆剑锋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大声叫道：“媳妇儿！醒醒！徐明冉并没有说萧衡死了。”
如一盆冷水，醍醐灌顶。
我的神志有了几分清明。
回想一下，我刚才的言论确实有些不妥。但愤怒的心情并不会改变。
我总觉得徐明冉这个人很冷血，没有一丁点儿的人情味儿。
我总觉得因为徐明冉的存在，萧童童的死，就是命中注定。
所以见不到面的时候，那种由萧童童的死而引发的对徐明冉恨意还不那么强烈。
见了面之后，我总是能在徐明冉身上看到萧童童的影子。
其实她们并没有很像，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她们都是未成年少女。
气氛逐渐冷凝下来，徐明冉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面无表情的发言，“王，从奇点重合开始，虚拟时空的连接运算就彻底失效了。所以我并不知道萧衡现在的情况。不过昨晚他还好好的，您无需担心。”
我冷笑，声音冰冷到极点，“你能保证两个奇点重合不会对虚拟时空造成影响吗？”
徐明冉摇头，坦白了不能。
我再次冷笑，“那你能保证萧衡还活着？萧衡不会死？”
徐明冉仍旧摇头，表示不能。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徐明冉，我以为我们天使就算是总是站在神性的角度对待问题，我们仍旧应该是懂得感恩与报答的。”
徐明冉迷之沉默，杵在一旁等着我接下来的言论。
我只是淡淡的问：“为何要做这种事情呢？你明知道，我就算在虚拟黑洞里也不会有事的。为什么要将两个奇点重合起来呢？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将虚拟世界中的人都害死吗？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吗？”
徐明冉：“我考虑过。会发生的一切，我都有计算到。我只是觉得，少数人的牺牲，换来天使王的回归，是一件划算的买卖。”
我的怒火险些压抑不住，所以我尽量用声音的冰冷来压抑它，“呵？划算的买卖？不，徐明冉，这不叫买卖。你这叫杀人。”
徐明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试图客观性向我解释，“王，那些进入了乌托邦虚拟世界的人，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们早已经死去。他们从进入的那一刻开始，基本上就注定了会永远的留在虚拟世界。没有人能够出得来的。您进去过，那里面的一切其实都和现实一样真实，不是吗？三个月还没有出来的，除了萧衡是由系统漏洞的关系不得不留在那个游戏世界中，其他人再出来的可能性约等于零了。”
我摇了摇头，“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就算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乃至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他都有可能会发生。你也不能保证里面的人就绝对无法出来，不是吗？”
我看着徐明冉。
徐明冉也看着我。
相对无言，久久的对视。
其他人也不打断。
沉默持续了良久。
终于，我叹了口气，“徐明冉，你可知道我为何如此生气？”
徐明冉没有说话。
我又问了艾米丽，“艾米丽，你知道吗？”
艾米丽：“……是因为萧衡？”
我：……
果然，她们都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是态度。是对生死的不敬畏。是对他人生命的不在乎。”
艾米丽看着我，又看了看徐明冉，欲言又止。
“艾米丽，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想我不是一个闭塞言论自由的天使王。”
艾米丽方才那副模样让我觉得自己有些像暴君，这让我很不舒服。
听了我的话，艾米丽先是对徐明冉道了歉，“时之天使，吾王尚未觉醒，所以总会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这话让我更加不舒服。
她好像再为我开脱？
可我错了吗？
我皱着眉头，语气更加不悦，“艾米丽，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还没有长大，是在戏言？”
艾米丽摇了摇头，“王，以人性的角度来看，我们选择牺牲一少部分人，将您换回来确实是有些残忍的。但是有些事情，属下觉得，还是先向您汇报一下比较好。”
艾米丽：“在您失联的这三个月内，大部分已经苏醒或正在苏醒的天使们感受不到神圣之力的牵引，被塔尼亚为首的堕落天使所捕获，或堕落或夭折，天使伤亡惨重。”
“世界各地的人类，因失去天使的庇佑而堕落成恶魔的数量急剧增多。西部，除了神选之女安吉丽娜庇护的艾奇拉夫之外，其余地区已经全面陷落。”
“王，您若是再不回来，这个星球将变成恶魔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