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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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是很美的，尤其是那一双大人两倍的眼睛。
但如果忽略掉这一双眼睛，给她常人化，缩小一倍的话，这眉眼间倒是令我有些熟悉。
琉璃的眼睛若是正常大小，与欧阳语冰竟有着六七分相似！
怪不得！
琉璃既然与欧阳语冰有着六七分相似，必定与欧阳语冰的母亲也很相像！
欧阳罡大概也是在琉璃身上看到了他曾经的妻子的影子，所以才会有那种爱慕的情绪流淌。
不知是不是愧疚心作祟，所以欧阳罡放过了琉璃。
呵呵，不可能！
欧阳罡若是会心怀愧疚，又怎么会作出这种吃人的勾当？
我制止了琉璃继续讲故事的意向，“欧阳罡现在何处？”
琉璃沉默了一会儿，“他早就不在这里了。万妖之城灭顶之灾之后，欧阳罡帮着我建立了现在的沙城，然后他就消失不见了。我每个月都会借着采购的名义出去寻找欧阳罡的踪迹，遍寻无果。”
我：“欧阳罡帮你建立了沙城？”
琉璃自嘲般笑了笑，“我哪有那个脑子呢！如果不是有人出谋划策，怎么会想到以黄沙来掩藏妖气？”
我：“欧阳罡帮了你？”
琉璃：“是的。欧阳罡曾提点过琉璃。他对沙城的妖兽有恩。”
我：“欧阳罡既然是你们的恩人，而你又知道我是来找他寻仇，怎么还和我说这么多？”
琉璃浅笑，“欧阳罡的仇人很多，您不是第一个来找他寻仇的。也许他早已经死了。至少琉璃没有找到他。仙人答应过琉璃，只要琉璃提供有关欧阳罡的线索，您就会庇护我沙城的妖兽。这买卖如此划算，琉璃又怎么会放过？”
我刚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我：“我刚才的条件，好像说的是你帮我找到欧阳罡。”
琉璃：“但是欧阳罡已经不见了。你找不到他的。”
我与琉璃对视了几秒，收回意识，问了系统君，“欧阳罡死了吗？”
系统君：“天使王，还没，欧阳罡还没死。”
我突然有些烦躁，“系统君，现在告诉我欧阳罡的位置，否则我让徐明冉废了你。你知道的，徐明冉正在破解你们乌托邦的总系统。”
系统君迷之沉默。
过了一会儿，系统君才给了我答复，“天使王，欧阳罡就在您旁边。”
我：……
开什么玩笑？
我旁边？
我旁边只有碧莹和琉璃！
欧阳罡怎么可能在我旁边？
系统君：“天使王，您见过欧阳罡吗？”
我心里一惊。
是的，我没有见过欧阳罡。
即使是擦肩而过，也许我都无法认出欧阳罡来。
只身前来，全仗着一腔怒火，以及盲目的自信。
碧莹是在我面前幻化成人的狼形妖兽，且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碧莹不可能是欧阳罡。
那么，我身边，就只有琉璃了。
我紧盯着琉璃的眼睛，“你说你是妖狐？为何我没有闻到你身上的狐臭味？”
琉璃眨了眨眼睛，“沙城所有妖兽的妖气都被黄沙掩埋了，是不会外散的。”
我：“你说你见到了欧阳罡吃人，欧阳罡却放过了你？”
琉璃愣了一下，点头称是。
我：“你说欧阳罡帮你创建了沙城，对妖兽们有恩？”
琉璃再次点头称是。
我：“你说你找不到欧阳罡？”
琉璃有些不自在，“仙人，您怎么了？”
我笑了笑，“没事，帮我画一张欧阳罡的画像，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琉璃有些迟疑，“……您不知道欧阳罡长什么样？”
我点头，“我没有见过他。只是他女儿担心他，委托我进来寻他，带他出去。”
琉璃更是疑惑了，“仙人，您不是进来找欧阳罡寻仇的吗？”
我笑了，“都是你的猜测，我什么时候承认过？我和他女儿是朋友，我来找朋友的父亲寻仇做什么？”
琉璃：“你是他女儿的朋友？晴雪还是语冰？”
我笑意更深了，“你还知道他有两个女儿？知道的可不少啊！”
琉璃的表情僵了僵，“前两年我与欧阳罡有点交情，听他说的。”
我一步步逼近，琉璃被束缚着，想退却无法后退。
走至跟前。
我：“你方才告诉我，你与欧阳罡没有关系。”
琉璃：“确实没有关系。他是人，而我是妖，人妖殊途。”
呵呵，我轻笑两声，“他不是你的恩人吗？这么编故事，你不觉得矛盾吗？”
琉璃也学着我轻笑，“仙人若是觉得琉璃撒谎，琉璃也无可奈何。”
我不想再与之周旋，沉了脸道：“欧阳罡，你知不知道你易容成亡妻的模样一点都不深情，会让人觉得反胃恶心。”
琉璃一脸疑惑，“仙人，您在说什么？琉璃听不太懂。”
我：“我们去过总司令部下方的密室了。欧阳语冰也去了。我们在那里找到了你亡妻的尸骨。”
我目光似刀，落在琉璃的脸上，“你吃的挺干净，骨头上连一点点碎肉都没有。”
琉璃的神色很平静，只是淡淡的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哦豁？这是承认了。
说真的，没有系统君的提醒，我是不会发现的。
但该装大佬的时候，不能怂。
我弯了弯唇角，“如果我说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信么？”
琉璃的声音已经渐渐地转化成了中性，声线越来越粗，“天使王果然有雅兴，居然能耐着性子陪我玩那么久。”
我挑了挑眉，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哦？你知道我是天使王？”
琉璃的脸也逐渐地支撑不住，渐渐地朝着中性转化。
这情景有些诡异。
但经历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之后，只是换张脸的事情在我这里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就这样，琉璃在我们面前从一个美女逐渐变成了一个叔叔，变成了欧阳罡。
欧阳罡长得不赖。剑眉鹰目，面部棱角分明。
能生出欧阳语冰那么美丽的女儿，父亲这边的基因也不能太差。
欧阳罡：“萧童童临死前说过你会来。我一直在等着你。没想到你来得这样慢。萧童童坟头上的草都快要长上两米高了。”
看来他并不知道这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
欧阳罡并不知道他在这里过了几年，我们在外面只是过了几天而已。
我也没那么好心告诉他。
我倒是想看看他为我准备了什么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