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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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束缚咒术也同时释放。
琉璃刚刚逃到门口就被我放出的藤蔓紧紧缠住。
这时，琉璃的脸色才有了些变化。
琉璃仍旧是笑，“妹妹，这是何意？买卖不成仁义在，姐姐我只是个商人，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妹妹你总不能因为我无法提供你想知道的情报就杀人灭口吧？”
我突然在琉璃面前张开了翅膀，形容也不怒而威起来。
我拿捏着一小团金色的光球，浅浅笑道：“我是有一些手段的。比如，我可以强制性读取你的记忆。欧阳罡的事情，我原本没有必要问你。只不过，我那么做了之后，你大概会变成傻子。”
看着琉璃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我又补充了一句，用有些不好意思的语气，“没办法，我学艺不精，没有完全掌握这项技能。凡是被我读取了记忆的人，大脑啊、经脉啊什么的，反正就是那些你所理解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被破坏掉。”
“琉璃姐姐，你那么美丽，我真不舍得毁了你。”
听了我的话，琉璃的脸色很难看，苍白的吓人，没有一丝血色。
定了定有些慌乱的神之后，琉璃才再次张口，“我是认识欧阳罡，但我与他并无关系，你若是找他寻仇，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还请仙人手下留情，放琉璃一条生路。这偌大的沙城，还指着琉璃上下打点呢！”
我有些好奇，脱口而出，“这么大的沙城，指着你？”
琉璃：“是的，仙人！想必沙城的百姓也难逃仙人的法眼。我们都是一些低阶的妖兽。这里原本被称作万妖之城。原本是我们妖兽们的乐园。但后来世界的端口被打开之后，就有越来越多的修真之士慕名前来。他们自诩正义，对我们妖兽自然不会心慈手软。不得已，琉璃带着仅存的一些老幼病残将万妖之城做了些粉饰。以漫天黄沙掩盖了这里的冲天妖气，这才有了沙城。我们这些低阶妖兽也才有了几分喘息的时机。还望仙人垂怜！”
嗯……有点东西。
我点了点头，“我不揭穿你们，把欧阳罡的消息给我就行了。”
琉璃：“多谢仙人！”
琉璃谢过我之后，垂下眼睑，暗示了一下仍旧缠绕着她的藤蔓。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我并不打算放开她。
这里可是她的底盘，我怎么知道我放开她之后她不会再有什么鬼点子跑了。我也不能保证下回还能抓到她。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我可是很清楚的。
所以我恍若未知，反而提出了另一项疑问，“对了，我并未多说，你怎么知道我是找欧阳罡寻仇？”
琉璃笑了笑，“琉璃不才，这点儿眼力见儿还是有的。略微懂得一些察言观色，琉璃是从仙人提到欧阳罡时候的语气中察觉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夸赞道：“不错，观察很敏锐了。你若能助我找到欧阳罡，我保你沙城太平。”
琉璃一怔。
一直沉默的碧莹也是一怔。
琉璃：“如此，真的是太好了！”
琉璃：“欧阳罡此人是前些年来到我们这里的，当时他其实挺不起眼的。只是发生了一件事，令我对他有了较深的印象。”
“我看到他竟然向我们妖兽一样，吃了人。”
琉璃极尽全力表现出震惊的神色，却没有在我的脸上找到那种感同身受的震惊。
我早就知道了欧阳罡吃人，所以对此并不惊讶。
琉璃：“当时的沙城还不想现在这样，没有漫天黄沙，也是小有繁华的一座城，虽然不复百年前万妖之城的盛世。但是您知道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几年前的万妖之城仍旧是比一般城市要繁华些的。所以往来的商人侠客什么的，都很多。欧阳罡就在其中。”
“发现他吃人也是一场意外。当时琉璃还不是什么寒酸的酒馆老板，琉璃是万妖之城城主的小女儿。不过那时候琉璃没什么名气，在外的称呼也只是城主的小女儿，甚至都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简单的话语在琉璃的口中变得越来越长，堪比老太太的裹脚布！
不过我不打算打断她。
既然她想说，就让她说罢！
有故事的人，总是想要一个时机来讲述一下的。
没有人愿意将故事埋藏在心里独享。
独享的故事可不叫故事。
口口相传的才叫故事，独享的只能叫臆想，个人的臆想。
琉璃还是很快进入了正题，“那天我在城中闲逛，突然就嗅到一丝血腥味。琉璃的嗅觉异常敏感，那血腥味很淡，微甜，是我喜欢的味道。”
说到这里，琉璃看了我一眼。
我摆摆手，“你是妖兽，嗜血是你的本性，就算是我妹妹碧莹也是会嗜血的。”
琉璃有些吃惊，看了看碧莹，“这位妹妹也是妖兽？”
碧莹沉默着，没打算吱声。从出事以来，碧莹就变得不爱说话了。
我再次摆摆手，示意琉璃继续讲欧阳罡的事情。
琉璃点点头，带回了话题，“琉璃的本体虽然是只妖狐，却跟蝶形妖兽学了些隐匿和逃逸的手段。因着这两个保命的手段，琉璃才会到哪里都不刻意压制自己的好奇心，所以琉璃见到了。”
“欧阳罡竟然将与自己同行的一个小姑娘杀害并吃掉了！”
听到小姑娘三个字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
房舍中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看到我可怕的神色，琉璃意识到这个小姑娘是关键，所以她不敢再提。
人都死过了，知道怎么死的就行了，多说无益。
琉璃：“后来我就一直跟踪观察欧阳罡一行人。毕竟我从未见过人吃人。我一开始以为他是个伪装特别好的妖兽。但跟踪了几个月之后，我确定了他就是个人。”
我捕捉到了一个信息，看了琉璃一眼，淡淡的道：“你跟踪了欧阳罡几个月？”
不是问她几个月，重点是这个时长。
琉璃点头，“是的。出于好奇，琉璃一直在跟踪欧阳罡。一直到几个月之后，欧阳罡发现了我……意外的是，我明明不是他的对手，他却并没有吃我。欧阳罡看我的眼神也有些奇怪，似乎有一种人与人之间那种爱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