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扣动扳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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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顾泠完全可以一枪崩掉他。只是他的手机可以操控空调温度，如果他死，势必要整个商场陪葬。
因此，顾泠只好沉默的扯下口罩。
显示屏上是一张介乎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脸，漂亮到雌雄莫辨。
只是没有人再有兴趣欣赏。
“首先我想问，在场有没有顾泠的粉丝？是他粉丝的请举手。”罪犯勾起奸佞的笑容。
有个小姑娘准备举手时被身边大人立即按了下去。
没人举手。
罪犯眯起眼：“很好，你们放心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我就会关闭所有人身上的‘温室尘埃’引爆器。接下来，凡是有手机的拿出你们的手机，我要做一场全国大直播。为正义，为无辜去世的人正名！”
话音刚落，成百上千只手机被颤抖的举起，屏幕里都是顾泠和罪犯的身影。
罪犯像演说家般声情并茂抑扬顿挫：“今天我要说点大家不知道事情。
这里是我搜集到有关薄美和长达十年对公益所做出贡献的各种资料。十年间对自然灾害，人身意外，资助上百名学生所贡献的匿名捐款，其累计总贡献价值高达三千万。”
厚厚一叠纸张从罪犯手里扬了出去，如同外面正在下的大雪，漫天的纷纷扬扬。
“大家可以看看，这些纸上面对于她的善举，归纳整理的清清楚楚。”
罪犯的声音陡然急转而上：“而我们的顾大明星，这个只会圈钱炒作，实力不足靠卖/肉获得顶尖流量的国家败类，关于他的上位过程简直就是一部卖/肉史。”
“你乱七八糟说什么？！”顾泠大吼一句，抵着罪犯眉心的枪口往皮肉里重重陷下去。
罪犯丝毫不恐惧：“我胡说什么了？”笑道，“各位，看好了。”
哗啦——
再次有万千纸张如空中撒盐般飞扬又落下。
一张擦过顾泠的脸，上面是他在某家大型夜店里陪制片人跳热舞的画面。
顾泠一愣，右手一捞，抓住了那张纸。
罪犯见状，放肆大笑道：“顾泠多次跟不同的男人女人，举止亲密地出入各种声色场所。他陪的这些男人女人要么是娱乐圈里的大佬，要么是商界龙头，更甚有文学圈的编剧作家等等……”
“就在前不久，这个娱乐圈里的头牌娼/妓，怂恿一位一线女星跳楼自杀。我手上的是有关薄美和临死前与顾大牛郎的最后一通电话录音。”罪犯点开自己的手机。
顾泠与薄美和的声音交叉出现。
依旧是到被剪辑过后的录音。
这种关于娱乐圈的惊天新闻让在场很多人身负炸弹的恐惧感减轻不少。
顾泠的理智绷直成一根弦，随时可断。搂住扳机的手更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警方怔在原地，愣了，一个罪犯怎么会有薄美和死亡前的录音，还刚好是已经剪辑过的。
蹲在扶手上的录时似有所感，回头望向四楼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脸上渐渐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四楼某处，穿深色大衣的男人单膝跪地，从服装袋里拿出的不是衣服而是一把便捷性狙击枪。
男人取下墨镜，露出一双凌厉深湛而又极其冷酷的眼睛。
瞄准镜里是被罪犯用来做挡箭牌的顾泠的身影。
冷酷的双目眯起，修长的手指扣上扳机。
录时手指点了一下手背，高挑右边浓眉，转头看向顾泠。
罪犯凝睇着顾泠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哈哈哈哈哈！！！开枪啊！你开呀！”
随着罪犯一声吼落下，场面顿时安静。
成百上千的目光凝聚在顾泠握着的手枪上。
录时掰响了他的食指，嘴角别有意味的上扬着。
四楼的风扇吹动了深色大衣衣角，吹动了漆黑的发，男人仍然维持着随时狙击的动作。
理智，深沉。
顾泠的脸绷紧如拉伸到极限的弹簧，涨红了脖子和脸，漆黑的眼睛里似有燔燔火焰。
泠，我们到了这个世界，还是要遵守这里的法制和规则，至少在明面上要这样。
——唯的话犹在耳边。
罪犯迎上他逼人的愤怒目光，嘴角噙着挑衅且自负的笑。
最后，顾泠深呼吸调整情绪，颓然地放下了枪。
罪犯继续说道：“不仅仅只做过怂恿薄美和自杀这一件事，丧尽天良的事儿他做的数不胜数。然而因为他背后的北极星影视公司撑腰，因为他有深不可测的背景撑腰，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糟践别人。法律是有作用的，但无奈的是权利和金钱有时可以凌驾在它之上。这时候，人民群众的力量就不容忽视。在此我恳请你们联名上书给零市人民法院，速求清除顾泠这种国家败类。我们应……”
咔哒——扳机扣动。
“砰砰砰……”
十几道枪响均在刹那之间。
卡带的场面迅速沸腾。
无数的尖叫中，那家化妆品专柜里的所有人中枪倒地。
人群重新暴动起来，还有警方狂奔时竭力的呼喊声。
录时转过头向四楼看，那里的人影已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