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记了五年的号码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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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顾泠抬腿就要越过那女人。
女人拽住他的袖子，迟疑一秒，说：“顾先生，请跟我去二楼。”
“放开。”顾泠瞪了女人一眼，准备掰开她的手，耳边却响起那人带着颤腔的威胁，“如果你不去，我就大喊你是大明星顾泠。”
此话一出，果然奏效。顾泠看了她好几秒，心底渐渐涌起怒意。
眼看着自己要大发雷霆，顾泠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
冷静，冷静！
然后自己转身走回电梯。
女人跟在身边，带着哭腔不住的道歉：“对不起顾先生，我姐姐还在那个人的手……”
“闭嘴！”顾泠没心情听她的任何解释。解释从来不是威胁人的理由……
“三组注意，顾泠已经上了二楼。”
“二组跟上，注意隐蔽。”
“一组在三楼原地待命。”
耳机里响起小高的命令，录时置若罔闻，继续跟专柜销售美女调情，顾泠不听到还好，听了越发觉得自己像被迫架在火上烤的猪，任人宰割。
“顾……顾先生，这是他要求您戴的耳咪。”
一个很小的黑色耳咪递到眼皮底下，顾泠瞧着女人满脸惶然惊惧，恨恨接下耳咪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摔了它，最后硬是蜷起五指，攥得死死的。
眼一闭，还是咬牙给自己戴上了。
“哈喽，顾牛郎，顾杀人犯。我还以为你真会把它摔了呢？”
刚戴上，耳朵里就有对方的声音通过耳咪传了进来。
顾泠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忍住不要发火。
“把警方给你的耳机摘了，甩开你身后十二点位置、三点位置的警察。来二楼卫生间，对了三楼有警察在看着你，找个地方把身上衣服脱了，可以保留口罩，避开那些警察。”
对方的口气显然不容商榷，顾泠觉得刺耳，再也忍不了地停了下来，不走了。
“顾先生……”身边那女人硬生生被他不悦的眼神横得止住了话。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对女人不好大火，他还不能对男人大火吗。
“你来不来都是一死，相反的，如果商场里的人知道有个刚刚杀完人的大明星顾泠在这里，他们一定会围堵你，其实那样，我杀你更容易。biu的一声，‘嘭——’在你脑袋上开个洞怎么样？”
“我没有杀人。”顾泠重新走起来，如果没看错的话，刚刚在化妆品专柜转角处一闪而过的是……
“呵！精神病从来不承认自己是精神病，你见过几个杀人犯主动承认自己杀人。”对方轻慢的说。
顾泠望一眼远处的警察，身子一转，拐进某品牌的更衣室，再出来时一身黑。
“等一下，折回去，换一身，低调点。”
顾泠闻言抬头，男女老少从他眼前来来去去，远处有人靠在柜台上跟销售小姐说话，几个年轻少女们提着购物袋嬉笑打闹，情侣亲密搂抱摸头对视……
“我劝你，有看我在哪的功夫，你这一身奔丧服就已经换了。如果五分钟之内你没去二楼卫生间，后果自负。”
耳咪里的声音是得意洋洋的，顾泠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挑了一套最便宜并且颜色不鲜明的衣服。
穿在身上，售货小姐看待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微妙，微笑地说：“您好，总共一千一百八十八。”
顾泠站在柜台前一动不动，对方等着他付钱的样子让他感到窘迫。
而接下来说出的话，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这样，我会模仿顾泠的签名，我给你模仿几个，你可以拿去送人。至于这买衣服的钱，你先帮我垫着，我回头保证还你。我可……”
“刷卡还是现金？”服务员皮笑肉不笑地打断他，眼神像钉子一般插破顾泠山寨版城墙般的厚脸皮。
顾泠扯下口罩飞快说道：“其实我在做个任务需要你的帮忙。我是顾泠，你认识……”
他扯下口罩的行为也是在赌，赌服务员能因为他的明星身份而给予便利，同时也赌她不是黑粉更不能是薄美和的粉丝。
服务员的表情告诉他，他赌对了。
顾泠迅速重新戴上口罩，刚准备发声，服务员含着歉意的声音传来：“对不起，我不能擅自做主，需要打电话跟经理请示。”
陡然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那个身影，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直觉告诉顾泠他没看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五年没打过的电话号码，现在居然还能一字不差的记起来。
这令他很意外。
按住服务员的动作，顾泠要了纸和笔，写下一串电话号码递过去：“这是我助理电话，你可以现在拨过去，他待会会过来付钱。”
服务员有些犹豫不决，但最后还是拨了过去。
盯着她的手机，顾泠心里没底，毕竟都过了五年，能不能打通真的是个问号。
好在须臾等待后，听筒里有低沉冷静的声音响起。
顾泠一听，舒了口气，知道这事儿成了。匆忙跟服务员比了个“先走”的手势，随即迈开长腿跑了出去。
顾泠刚走，服务员又听见手机那头的男人问：“你在哪个专柜？”
服务员报出专柜品牌，给人信任感的冷静嗓音再次传来：“我马上过来。”
这把嗓音低沉，发音吐字很有磁性，会让人自动脑补出俊美逼人、矜贵冷然的人物形象。
电话早早就挂断了，而服务员却还沉溺在这把声音里，目中多了好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