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言罢,伸手三下五除二的把李恪的上身扒了个光,转身对红胡子道:“大哥,看兄弟给你找了个好相公。”
“你、敢”李恪听闻“相公”二字,已经是明白了卢世杰的意思,徒劳的奋力挣扎,却动弹不得。急怒攻心之下,喉中嘶嘶作响,双目一翻晕了过去。
原来这个红胡子好男风。以前在老家是个老实的农户,只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娶妻生子。如今当了山贼老大,没了王法,自然是为所欲为了起来。好在他一来兔子不吃窝边草,二则,只喜欢二十左右的玉面儿郎,所以寨子里的兄弟不但不怕他这个嗜好,还时常从山外掠了人来孝敬他。不过红胡子如今“位高权重”,等闲姿色入不了他的眼,已经很久没有收新人入房了。
红胡子探着身子看了一眼,双眼一下子就亮了,马上离了他的熊皮宝座,走进了细看。
只见李恪一对浓密的剑眉,两眼紧闭,睫毛如同半扇毛刷一般微微颤着,一双红润细嫩的嘴唇娇艳若滴,长而直的脖颈,胸前肌肉结实,皮肤却细腻得连毛孔都不见……
红胡子不自知的咽了口吐沫,探出一只汗毛密重粗糙手指异常温柔的点在了李恪的下唇上,轻轻一按,露出了几颗编贝一般整齐洁白的牙齿。红胡子仿佛是怕弄坏了件宝贝,马上收回了手指,喜欢得双手搓了搓,也顾不得别的,对自己的手下吩咐道:“抬到我那里,让君怜把他洗洗干净等我回去。哈哈哈……”
吴賡和周志忠眼见着几个小喽啰得了令,抬手的抬手,拎脚的拎脚,只一眨眼的功夫,李恪便从他们的视线消失了,又惊又怒,眼睛都快崩裂出血。
周志忠便要破口大骂,吴賡厉声喝住了他,自己央求红胡子道:“大当家的,大王,我们愿意出钱去赎。请你饶过他吧。多少钱我们都愿意,金的银的都可以。只要我们有的,都给你。求你,求求你了,大王。”
吴賡嘴里哀求着,顾不得被绑着的双臂,挣扎着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涕泪横流。
燕子看在眼里心有不忍,抓住了臻儿的小手。臻儿看向燕子,两人都在对方的脸色看到了恻隐之色,俱在心里一般的想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下午的时候他们是何等的威风,一副手操生杀大权的跋扈。如今自己也成了阶下囚,才知道滋味不好受了。”
红胡子一脸的不屑,道:“本大王不缺钱。你那朋友是个倾国倾城的样貌,千金不换啊。你放心,他好得很,某疼他还疼不过来呢。只要他乖乖的听话,把大王我伺候妥帖了,你们的小命没准也能保住了。哈哈哈。”
臻儿不解的小声问燕子:“大当家的要干什么?还什么疼不疼的,怎么把地上那人吓成那副样子?”
燕子在寨子里时间长了,山贼们说话又是荤素不忌不避人的,她多少是知道些的。听到臻儿问她,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这如何说得出口?
臻儿还从未见过燕子如此忸怩的模样,心下明白大概不是什么好事,也就暂时压下了好奇不再说话。
卢世杰心里的气儿消了些,便对红胡子道:“大哥,咱们再接着问。”
红胡子有些心不在焉,又不好说就走,便道:“折腾了半天,肚子也饿了。他们几个不过是案板上的肉跑不了的。咱们先吃饭,明儿再给他们过堂。”
“还‘过堂’,真把自己当大老爷了?”卢世杰心里鄙视,想着一会儿自个再过去拷问,没了红胡子几个碍事,正好方便他使用手段。于是他吩咐手下道:“把他们都关到后山去。咱们的十八般手段让他们慢慢挨着个的尝尝。”
两个山贼先拖走了死狗一样的赵大路。有人上来解开了吴賡和周志忠的双脚,让他们自己走。吴賡挣扎着不肯走,继续苦苦哀求,额头上鲜血混着泥土,着实是可怖又可怜。王大棒子不耐烦了,一棒子敲晕了他,指使两个手下拖了出去;周志忠双目赤红,却是无可奈何,正要仰天长叹,屁股就挨了一脚,只能默默地跟着出去了。
红胡子和卢世杰几个互相大哥兄弟的让着,一起吃饭去了。
齐虎子过来去燕子道:“你们两个还是回唐大夫那儿?”
燕子道:“我好几天没看到弟弟了,想回去看一眼。”
臻儿道:“我和燕姊姊一起去吧。”他实在不想自己回草庐去,那儿可刚死了个人啊。
齐虎子便道:“那好。我给你拿点吃得带回去。省得九月红又骂你。”
燕子这才想起来还要找齐虎子换酒呢,正好看看他还有没有存货了,于是就拉着臻儿便跟齐虎子去了。
刚才还聚满了人,充斥着各种喝骂残叫的大屋里面一下子没了人气,便显得空荡得有些阴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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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老药,前面就是唐大夫的草庐吗?”秦三压低了声音,问坐在地上的谭老药。
“是,就是那个小院了。”谭老药小心的活动着肩膀,没动一下,都痛得他直皱眉,心里暗叹:“这腾云驾雾的‘神仙’也不好做啊!一路被架着上了山,腿是没事了,可这肩膀差点就废了。”
月华初上,蟾光下的小隐草庐,茅屋竹篱安详的沐浴着那冰轮撒到人间的清辉,静谧而充满了田园诗意。
书儿却无心欣赏这皎月溶溶。她仔细的观察着不远处的几间茅屋,心中惴惴不安。
“三叔,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书儿问道:“里面黑黢黢的,没有灯火,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任掌柜拿脚尖轻轻踢了一下谭老药,问道:“哎,你说他们能去哪儿呢?”
谭老药道:“唐大夫不喜欢去寨子里面,他也轻易不出诊,平日里有人病了都是在这儿的看的。要是没人的话……十有八九是进山采药去了。”
“啊?”书儿一惊,越是急切的要见到弟弟,越是患得患失怕这怕那的。一路上她都是心有忐忑,生怕会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可怕什么来什么,臻儿居然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