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尴尬的右手
见里叶实在是虚的不行，战泽灏破天荒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扶一下。
傅里叶错愕地看着，那表情好像那只手多么的神奇一样。然后里叶单手顺着胸口捋气，径直地从战泽灏身边绕过。
就这样硬生生地多走了好几步。
战泽灏看着悬在空中的手，感受到身后来自警卫员的放肆却有压抑的笑意，又裤兜里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淡定点燃。
他就靠在车旁，看着那个女人虚弱地走了进去，这烟也淡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废弃工厂门口，里叶连休息了好几会儿才走了进去。
走了进去才发现，这哪里是个废墟，这简直就是一个全球科研展会。
四周都是最新的科技产品，有的甚至自己都只是在各国的报道中隐约听到过，从未见过实物，如今倒是长见识。
抬眼望去整栋有十几层高，每层都有穿着银色工作服的人员来回走动，里叶的到来并未引起他们的一点主意。就是有隔壁人员见到，也像是看见空气一样，继续埋头是欧尚的工作。
每个人都极其的专注，期间还有不少的机器人来回做工，看样子这里应该是某个科研项目的秘密基地。
很快，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子穿着齐膝的白色大褂的女子朝里叶款款而来。望去第一眼，最显眼是那双区别于黑白灰的红色高跟鞋。
“很知性的一位知识女性。”傅里叶想着。
“傅教授，这边请。”
傅里叶点头，跟着进去。
走进电梯才发现，密密麻麻的楼层不是全是地下的。
电梯下了好几层，又顺着银色打着白晃晃明灯的甬道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走进了一间宽大的会议室。
“里叶。”
傅里叶看进去，一个身着绿色军装的中年男子慈祥地看着她。
“夏伯伯。”
夏国邦，夏之晨、夏之艺的父亲，如今司令长官，也是从小看着里叶长大的伯伯。
“七年了，里叶你终于回国了。”
傅里叶点头，“是呀，七年了。”
“当年的事情我也是几天前才知道，里叶你受苦了。”
一句话，当初的事再次浮现。
当年的事情发生的突然，C国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
爷爷也是因为是自己的直系亲属，外加身份才得以知道一点，也就是自己还安全的消息。具体自己做的什么也没有办法得知，这些都是军方高度保密的资料。
“还好！”说是还好，其实泪水早已在眼眶里打转。三年啊，整整有两年多自己都在病床上躺着，起初就昏迷了三个月，若不是为了还在肚子里的King，那样残酷的治疗自己怕是一开始就坚持不下去吧。
那样好的孩子，从一出生就乖乖地躺在自己身边，不吵不闹，两只眼睛就一直地看着自己。一睡醒，那两只大大的眼睛像是扫描仪一样，到处找自己。一找到，就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眉眼都带着笑容。
那是King才三个月，而自己也到了治疗最关键的时刻，不断的手术，不断的病危。一次次的病危通知书，大家焦急的眼神，就是还在婴儿床上的King也察觉到了不对。
King那个懂事还很黏人的孩子，是她这三年唯一可以触碰到的温暖。
“里叶，小艺他不知道内情，你不要怪他。”说道自己的小儿子，夏首长整个人都苍老了几分。
“如果还可以，希望你们俩……”这时候一群穿着不同军服的高官走了进来，“老夏，你倒是来的早呀！”
这里很多人里叶都不认识，不过看肩上的军衔就知道跟自己爷爷是一个级别的，有几个年纪更长的感觉更高
“这位就是作霖的孙女吧！”打招呼的是一位穿着60年代军装的老首长，带着金色眼睛，脸上都是岁月的痕迹，白色的脸上都是一块块的老年斑，看起来有七八十岁，却是里面精神头最好的。
就是一旁的警卫，眼神都没有他的清亮。
这个人里叶认识，爷爷的旧照片上擦得最亮的一张，爷爷的队长――战英豪。
“战爷爷。”
里叶从小听了不少战首长的故事，可以说，除了爷爷他是她最为敬仰的人了。
那是爷爷是部队里的工程兵，为了抢救一台很重要设备没赶上部队的撤离，落入了敌人的阵营外围。
还是战爷爷带了几个弟兄匍匐了两天两夜救了趴在死人堆里抱着设备继续抢救的爷爷。可以这样说，没有战爷爷，就没有爷爷，更别谈自己了。
“比图片上瘦了不少呀，作霖见到你指不定得多心疼。”战首长握着里叶的手，心疼地拉在身边。
里叶没说话，低着头，躺了两年多全靠营养液、流食，起初那些医生护士都不敢让自己照镜子，每天都弄很多的好吃的，一连一个多月后，自己房间才有可以反光的东西。
她也曾问King“King，妈妈是不是很丑？”
King总是抱着自己，“妈妈永远是King的公主。”
战爷爷给自己介绍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军区首脑或是科研项目的负责人，那个秦领导也来了，坐在最靠墙的一处，若不是询问了下谁去接机，里叶怕也找不到他。
很快，一堆人就入座好，里叶被安排在战首长的右手边的专家座上。
会议讲的是目前实验室的科研方向，很多机要，这些原本都不该是里叶所接触的。
看样子，这是要拉自己入局呀！
会议很简短，明明几个小时的内容硬是缩成了四十分钟。
“里叶，你觉得这个项目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成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战英豪看向傅里叶，目光灼灼，满布沧桑的脸上都是璀璨的期待。
里叶看向手中的文件，想了想还是摇头，“这个所要的心血太大了，我目前的身体条件不可能支持这项实验完成。”
里叶此话一出，在场很多人都深吸了一口气，这项科研目前最适合的带头人便是傅里叶，如果她不参加，那么整个实验意味着扼杀殆尽。
可是真的要燃烧人家生命去完成，他们也不敢这样要求。
纷纷看向坐在首座的战首长。
战英豪也很为难，这项科研对于整个国家乃至世界来说都很重要，是各国高水平的通力合作，目前战友的这个孙女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小叶呀。”
“战爷爷您说。”里叶转过身侧耳倾听，她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战爷爷要求的话，她确实可以硬撑一段时间，但是最后可能真的要躺在病床上工作了。
“小叶，你那儿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来代替你做这项工作呢？”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主要若果是真的是傅教授介绍的人，最后遇到了什么事都可以找傅教授解决。有傅教授兜底，科研人员都比较放心。
毕竟在IT技术方面，傅教授的能力在国内外无人质疑。
傅里叶皱眉费神想了一会，在脑中筛选了不少的人选，最终确定了一个十分不错的人选。
“我的老师，秦明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