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失去了一切,孤家寡人
她费劲千辛万苦,打了无数遍的电话,都没有接通,好不容易接通了,却是这样的情况,简长晴说不上这事一种什么的样的心情,她只知道她的心比身体要疼上百倍。
“喂?长晴?我现在很忙,有事等我回去再说。”
还不等简长晴开口,电话就被挂了。
等简长晴再去拨通的时候,又变成了忙音。
简长晴好似执念一般,不断按着傅念琛的电话,可是再没有接通过了。
那一刻,简长晴觉得天塌了也不过如此,她为他,特地出来找他,可是他却守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
“快来人啊,有人出车祸了!”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没过多久,就有人围了上来,他们也不敢乱动,就怕一动,只会让受伤人的伤更重。
“我是医生,让我看看患者。”围着的人群外围走近了一个人。
意识渐渐远去的简长晴就听到耳边一个清悦的声音响起,“你哪里疼?”
简长晴勉力维持着自己的意识,当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回道,“我的心好疼。”
“心疼?怎么个疼法?”热心医生继续问道。
“好像有一只手狠狠的攥紧了我的心,我好疼啊。”简长晴难受的流下了眼泪,嘴里一直念叨着好疼。
这个情况让热心医生大感无措,他是医生,他大概能对受伤患者的情况有个估量,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一直喊着心疼,他看过了,她的胸腔部位并没有损伤啊。
救护车来得很快,医生护士合力将人抬上了救护车。
热心医生表明了自己的额医生身份,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一路上,简长晴都在喊着疼,即便这个时候她已经昏迷,失去了意识,可是这股疼痛却让她在无意识的时候仍然在持续。
很快简长晴就被送进了急救室,经过简长晴,简长晴的心脏根本就没有问题。
所以她说的心疼,到底是什么情况,这让热心的医生很是介意,也很好奇,所以他一直都守在简长晴的病房,等待着一个结果。
简长晴做了一个梦,是上一次她昏睡三天的时候未完的一个梦,梦里她也遭遇了车祸,翻了车,她妈妈为了护着她,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
还有跟她一起的小哥哥和小妹妹在后座,情况和她也差不错,小哥哥将小妹妹从车窗送出去,一直嘱咐她往前跑,躲起来,往人多的地方跑。
小妹妹的额头破了,还留着血,小哥哥的情况也很糟糕,脚被压住了。
在小妹妹逃走没多久,她就看到她的爸爸,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她所熟悉的脸孔,是年轻时候的何律师还有余海森。
她朝着爸爸大喊,她好疼,妈妈也好疼,但是爸爸还有跟着他的两个人根本就不理会她,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身后的小哥哥身上,在发现小妹妹不见了之后,立刻就去找人了。
简长晴终于想起来,这不是一个梦,这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她的妈妈因为车祸去世,而这场车祸就是导致她妈妈死去的元凶,更让简长晴无法接受的是,她的妈妈原本不用死的,她是因为得不到救治,流血过多而去世身亡的。
简长晴大叫了一声不要,就睁开眼,从这场长梦中醒过来了。
“你醒了?”热心医生在简长晴醒过来的那一刻,就上前询问。
简长晴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梦中的情景当中缓过神来,在这之后,她才慢慢转过头去看床边的人,这个是一个很陌生的脸孔。
“要不要喝水?”热心医生倒了一杯温水,上面还贴心的放了一根吸管,送到了简长晴的面前。
简长晴喉咙实在太干涸,但是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于是没动。
“我是医生,你出车祸的时候,就是我守在身边的,一路护送你来医院,我还问过你,哪里疼,你说心疼的那个。”
为了加强简长晴的记忆,热心医生又将过去的事复述了一遍。
简长晴当时意识模糊,但还是有些记忆,于是她接受了他的好意,就着习惯,喝了水。
简长晴喝完水之后,热心医生坐在了简长晴身边的椅子上,“你现在没有大碍,但是因为这场车祸,你有先兆流产的迹象,需要在医院里观察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这一胎很重要,你以前是不是还有过一个孩子,两个孩子的时间太近,要是这一胎,再保不住,你就会惯性流产,以后在孩子的问题上,会有些艰难。”
热心医生讲简长晴的情况说了一遍。
简长晴当即就激动了起来,“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在孩子面前,简长晴已经顾不得想其他的事了,起码这个孩子,是属于她的,她绝不能再失去了。
看到了简长晴的激动,热心医生立马安抚了起来。
“你现在刚做完手术,最好还是不要激动,不仅对你的伤口不利,还对你的情况不利,你需要的是安心养伤,这段期间最好是留在医院观察。”热心医生从简长晴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破碎的手机,正是简长晴的手机。
“这是你的手机,不过好像坏了,我们没办法联系到你的家人,如果不嫌弃,可以用我的手机。”热心医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送到简长晴的面前。
简长晴望着自己的手机,又看了看热心医生的手机,最后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说道,“我没有家人。”
热心医生愣了一下,他怎么看,面前的人都不像是个孤儿。
“抱歉,我不知道你的情况,不是有意冒犯你的。”热心医生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触到了别人的伤心事,“那你有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之类的,你一个人住在医院,需要人来照顾。”
简长晴神色晦暗,惨然一笑,“我什么都没有。”
直到这一刻,简长晴才恍然惊觉,她早就失去了一切,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