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礼物
一条手链静静摆在黑色丝绒之上，玫瑰金色在灯下闪过流光。南允熙一眼就认出来是今年最新款的情侣手链。她做贼心虚地就想把盒子往兜里揣，吴世勋坐在旁边笑着看，却也没有阻止。
“别人的礼物都在桌子上摆着，我光明正大送的礼物你为什么要藏起来啊？”他一边忍着笑一边捧起小蛋糕，银色手链从腕间划下，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背靠着椅子，姿态悠闲松适。
“啊，就突然……”南允熙此时回过神来也觉得好笑，但是盒子都已经揣进兜里，众目睽睽之下又拿出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坚决无视了吴世勋似笑非笑的目光，拍了拍兜里的小盒子就放了手。
PARTY持续的时间不长，大家一起聚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分别散开。韩在焕叫了两位工作人员帮忙把允熙的礼物搬到车里，自己则带着南允熙和几位经济事业部的同事去了隔壁的会议室。
楼下，请了假提前下班的南允载刚刚到达SM大楼门前。保安之前看南允载脸生，还以为他是粉丝，本来想请他离开。但是南允载拿着手机就站在保安面前开始打电话，仿佛真的是要来办事的样子，就站在南允载面前等待着。
这时候，灿烈俊勉还有世勋三人正好边说边笑地转了出来。原本三人是要从侧门直接去停车场的，但是世勋眼睛一瞟，就看见了门口一个熟悉的脸庞。虽然对方不一定认识自己，但是自己一定能认出来。南允载，南允熙亲哥哥。
世勋让两位哥哥先上车，自己转过弯来，走过去叫住了保安，“哥，这位是认识的人，来公司应该是有事办。”保安看着世勋都这样说，便往旁边一撤，让开了去。
南允载也听到了世勋说话，自己手里的手机还未打通，见保安刷卡打开了大门，就走了进去。
他当然认识世勋，自己本身曾是少女时代的粉丝，后来妹妹又进入了娱乐圈，自己当然会对爱豆们有些关注。这位吴世勋自己虽然不是非常熟悉，但是的确是南允熙的前辈师兄。
“如果您是来找南允熙的话，她应该在5楼的会议室。”世勋刚从楼上下来，眼看着众人散了之后南允熙和韩在焕转身进了隔壁的会议室，拿着很多文件和资料，看着是要谈正事的样子。
南允载道过谢，手机上刚好也收到了南允熙传来的房间号。吴世勋看着南允载上了电梯，自己也转身从侧门去了停车场。
南允载突然对吴世勋印象好了起来。
见到南允载来到会议室，韩在焕拿起了厚厚一沓文件，摆在了南允熙面前。
“今天主要是首先是要和你结束公司的练习生合约，转换成公司的艺人合约，然后还要签你在I.O.I时期的合同，最后需要讨论你日后的发展道路。”韩在焕在谈到正事的时候永远是专业的。
SM公司的练习生合约和艺人合约，经过这么多年的改善早已经形成一套完整的体系。
练习生时期的合约相对而言更严厉一些，合同中明确规定了如果成绩不达标，公司有权利单方面清退练习生。
末位淘汰制度在SM公司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周考、月考，还有三个月一次的季考。如果长时间状态低迷或者勤奋练习但是成果不明显，SM公司每次大考过后都会有大量练习生被放出。竞争激烈程度和PRODUCE101相比，更是激烈。
原本能够被选入SM公司的练习生都已经是百里挑一，但是公司内部每周都会进行排名，在激烈的竞争和过大的压力之下，还是有很多人坚持不下去，又或者是因为成绩不够好，最终结束了练习生合约，退了社。
如今南允熙的练习生合约转换成了艺人合约，韩在焕将打印好的文件和补充资料递给了南允熙和南允载。
原本公司未成年练习生转换艺人合约的时候就需要监护人的陪同，或者是有律师在场。如今南允熙刚刚成年，南允载在场，倒是省了这一步。
翻看过文件，没有什么问题。
常见的七年约，还有出专辑后的利润由公司和艺人以95%和5%的比例分成，其他通告公司分成在70%到90%不等，但是海外演唱会利润则是由公司和艺人以40%和60%的比例分成，算是艺人最赚钱的一项了。
SM公司分成比例向来如此。
专辑制作费用一直高得离谱，况且SM公司还非常喜欢聘请海外的音乐制作团队打造精品，是以一张专辑成本动辄上亿甚至十几亿，贩卖专辑基本就是回收个本钱而已。爱豆产业赚钱的最大头是巡演和周边，当然对于爱豆本身而言，广告代言也能够赚到盆满钵满。
这份文件没有什么错漏之处，只是现在南允熙活动形式还未定下来，最重要的一项还没填进去。
韩在焕看两人翻看完了文件，他开始慢慢解释，“现在公司有几个方案，你可以听一下。首先是做为空降成员加入RedVelvet，你先别急，听我说完。”韩在焕话还没说完南允熙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想说什么却又被韩在焕压了回去。“好处是你准备好就可以立刻出道，但是坏处是她们已经出道两年了，之前有过一次空降加人，再加粉丝情绪可能会非常抵触。”
“第二个方案是等公司的下一个女团，按你的资质一定是ACE。不过你也知道，公司今年刚推了男团，女团少说也要等上三四年，你有些耗不起。”韩在焕略略停顿，看着南允熙，“第三个方案就是退社，公司会帮你联系好适合你的公司，那家公司马上有新女团出道。”
“听哥这么一说怎么感觉我的前途惨淡啊……”南允熙笑笑。这些情况她之前都已经思考过了，自己错过了RedVelvet的出道，现在再来加入不太好。但是公司新女团遥遥无期，难道真的要换家公司重新出道吗？
“如果我在I.O.I活动的这一年，盈利情况足够好，能为我争取到SOLO的机会吗？”南允熙分明是已经思考过才来的公司，这是她最想达成的目标。
韩在焕显然也是料到南允熙会这么问。“我们先来看看你的粉丝比例构成。”韩在焕又拿出一份文件，似乎是PRODUCE101时期的调查问卷，还有之前有关南允熙新闻的评论区里男女比和年龄分布。
“你的粉丝路人较少，但是死忠比较多，而且粘性极高。如果你在IOI时期能够慢慢发展出国民度，那的确很适合SOLO。”经济事业部的工作人员肯定了南允熙的长处，“但是公司不能掌握你的盈利情况，所以不能够立刻下决定。”
韩在焕最喜欢和聪明的人交流，“所以这一年公司不会帮你安排单独行程，但是公司需要掌握你的能力。能够做好吧，允熙？要不然我个人建议你干脆去别的公司，在SM等新女团出道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南允熙看着身边南允载再一次认真审核过文件之后，补充了活动形式，签了名，然后签了自己在SM公司和YMC公司，也就是I.O.I之后的经纪公司之间的并行条约。
当签下合同，自己才算是真正成为了艺人。
等南允熙和韩在焕谈完所有的事情出了SM公司的大门，天已经黑了。
门口还有粉丝在蹲守，两人的照片在他们离开后上传到了网上。同时，剩下的11名I.O.I的成员也分别被粉丝或者路人目击到出入公司，应该都是完成合约的签署工作。
“我以后应该要住到YMC安排的宿舍里去了，以后应该不怎么能够回家了。”车上，南允熙看着南允载开车，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哥哥说话。
背景音乐流淌而出，是南允熙之前写出来的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南允载开始渐渐听那些南允熙放在他车中的专辑CD。
“别的人都好说，就是年糕怕是经常想你了。”南允载也笑笑，两人赶回了家。
南允熙坐在桌前将兜里的盒子拿出来，把手链拿出来轻轻带上。
女孩皮肤白皙光滑，手链更显光泽，只是手腕瘦得有些惊人，手链即使收在最小的扣上，也止不住地下滑，堪堪卡在小臂上。
南允熙在灯下端详半晌，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世勋，“好看吗？”然后自己将手链收好，放在了房间内的柜子里。
她不能戴出去。她绝不能给自己或者世勋带来一丝意外。
南允熙烦恼地摇摇头，很快回信传来，“我一直很相信自己的审美。”
南允熙突然笑出声来，翻身躺在床上，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