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夜

  吃完饭林宁就带着小丫头去河边玩秋千,小丫头穿的和豆包一样,头戴狗皮小帽,围脖,一身碎花棉衣裤,外套野狸皮马夹,脚下双层小毛皮靴,哎,以经很时毛啦。
  冰面上还有不少村民在玩闹,岸边点着两堆篝火,一群大人和孩子在冰面上荡着秋千,欢声笑语不断。
  小丫以经冲进了人群,寻找她的小伙伴。
  林宁站在河岸上,忽然感觉和这个世界有点格格不入,村民很淳朴,也没有野心,过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非常认真的过着每一天。
  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用小心意意,玩命工作,老婆孩子热炕头,只想吃饱穿暖一杯小酒,渡过余生。
  但他们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影响几代人,影响到全国甚至全世界,只要顺势而行,就能改变今后的生活。
  林宁并不想过多的参与其中,为啥人到中年回老家,就是因为厌倦了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想寻找内心的宁静,和没心没肺的生活。
  按正常情况下发展,他就是一个社会发展的参与者,而且是最底层的小角色,对社会的贡献微呼其微,但三十年以后,中国还是强大的让世界震惊,有他不多,没他不少。
  看着小丫头在秋千上越荡越高,欢快的笑声在黑夜中传出很远,很远……
  林宁决定还是在山沟里待着吧,哪也不去,就像被雷劈之前,在外面忙活几十年,最后还不是又钻回了山沟沟,一切又回到原点。
  去和村里几个熟人打过招呼,领着小丫头往家走去。回到家,饭菜以经撤掉,几人正在炕上喝茶,气氛还算融洽,看来误会消除,人家不是来抢钱的,只是为了搞调研。
  林宁邪恶的想着,几百万你们就调研,那以后可有得忙了。
  回到自己的小屋,见到张三爷在炕头坐着,手里拿把二胡,看着应该是老物件,弦是兽筋的,木料以经认不出来,乌黑一片,张三爷轻抚着二胡说,明天找人去换钢丝弦,再换张蟒皮,十几年没用,都坏掉了。
  接过来看了看,确实不能用了,蟒皮让虫蛀了一片小洞,弦也氧化的历害,木料还可以,是上好硬木,几十年一点没变形。
  摆弄了一会,林宁儿问三爷,这是您老的东西,撑船的手能摆弄的来吗?
  这话不打紧,三爷立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拍着炕面开启了吹牛模式,想当年咱在戏班子也是叫的上号的,走南闯北几十年,从关里拉到关外,从白山拉到黑水,整个东三省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得,得,得您就一唱二人转的,搞的多大角儿一样,林宁敢紧打断,真让老头再吹下去,没准又想起老婆孩子的事。
  行,没问题,这活儿小子接下了,过几天王叔去春城买花,让他带上,去给您老修好。
  张三爷这回才算满意,哼着小曲儿,回房睡觉去了。
  林宁后世也学过一些传统乐器,加入过票友群,没事儿在公园拉琴唱曲儿,和老头老太太们热闹,热闹,也算自娱自乐。
  把二胡放在炕琴上,小丫头则兴奋的有些过头,叽叽喳喳的谈论着好玩儿的秋千,一点累的意思也没有,看来是家里生活太好,营养过剩了,得饿她几天。
  林宁好不容易才铺好被子,把小丫头安抚下来,用热水给她洗脸,烫脚,防止一会着了凉。
  出门倒完洗脚水,见夏老和李老从爷爷屋出来,他二位被安排在三爷隔壁,安排好他俩,爷爷和老爸回了屋,林宁也跟了进去。
  爷爷和老爸坐在炕上不吭声,显示着内心的茫然,不知以后该如何应对。
  林宁拍了拍桌子说,不用管他们,咱家该干啥干啥,咱家如果有问题,来的不可能是研究员,应该是公安,即然公安局知道这事没来,那咱家怕什么,赶快把钱花出去就没事了。
  其实最后一句才是重点,钱放银行根本没用,如果全部用来投资,只这一回就够全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爷爷老爸只能点头,奶奶和老妈也没啥好主意,爷爷又说:明天要去把马牵回来,再买些生活用品,小姑快放假,二叔年后可能也要回来,小叔一个月也回不来几回,也要给他带些东西,家里的猎物皮毛也不少,该卖一卖了。
  摸了摸脑袋上的长发,也该剪了,后世林宁一直是毛寸,显的很精神,现在没掏剪怎么办,现在的理发工具就是一把推子一把刀,剪刀很少用,更别说掏剪了,只能找铁匠定做一把,八几年的铁匠是有真功夫的,手工打造一把掏剪没问题,在打造一把军用匕首,以后上山也用得上。
  于是就和爷爷说了,爷爷也答应下来,一家人谈完也就散了。
  日子还得过,以后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爱咋咋滴,只有林宁清楚,屁事没有,傻子瓜子都几百万身家了,而且以经走上了市场化道路,几十上百号雇工,偏离了共产主义,一圈人围着傻子看,最后还不是无罪释放。
  自己家在外人看来只是走了狗屎运,一夜爆富而己,对社会的影响微呼其微。
  而且林宁隐隐猜出,是谁买走了双头八品叶,而且这棵参也没到香江,应该是留在了燕京,要不然也不会追查到他家,买家一定是交了底,随便一查就找上门了,不过林宁也知道藏不住,八百万港币,兑换一千万多人民币,肯定藏不住的,既然藏不住,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存银行,也省着操心兑换率的问题。
  既然无事,还是洗洗睡吧,明天小黑马就该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