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红了脸

  只因为方才张道仙所说的那句‘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老爷们。’惹到了天之骄子慕容澈。想他堂堂东翼国最俊美无双的战神王爷,居然被人说成了老爷们,况且还是当着月染的面说的,试问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当然,尽管有些生气,慕容澈也并没有要声张的意思,只是在心中又暗自记了张道仙一笔。
  这一夜,除了在马车里睡得舒坦的月染外,所有人都是在防备中度过的。这些鬼魂好似在畏惧着什么不敢靠近,可也一点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第二日清晨,天微微发亮后,林间那些密密麻麻的影子才连同浓雾一起悄无声息的尽数散去的。当这些雾气都消散得看不见踪影时,这林间才传来了鸟儿晨时的啼叫声。
  都说寅时于常人而言才是睡得最沉的时候,这也是偷盗者和杀手们喜欢选在这个时辰动手的原因。
  其实这批华贵妃派出的杀手一直尾随在慕容澈他们身后,而这批杀手也准备好了要在昨夜动手,怎奈何林间那诡异阴寒的雾气将这批杀手给生生拦在了外面。
  所以,在那雾气慢慢消散之时,这批杀手就以最快的速度向慕容澈他们攻来。
  刀剑的碰撞声和厮杀声将林间那些鸟儿都惊得飞离了自己的巢穴,腥热的血腥味在林间慢慢的弥漫开来,另人作呕。
  除了张道仙保护在月染和萧然的身前外,其他人都加入了战斗,就连慕容澈都不例外。
  看着眼前的厮杀情景,张道仙只觉得这朝堂的水比江湖更深,更冷酷无情。
  一盏茶的功夫,慕容澈就带着二十个铁骑护卫就解决了战斗。所幸的是这二十个铁骑护卫并没有伤亡,看来慕容澈和月染所挑选之人都是杀手中的翘楚。
  此时营地周围横七竖八躺的满了尸体,这些死尸无一例外的都是黑衣蒙面,所以从远处看上去,这些已死的蒙面黑衣人只是睡着了。
  慕容澈掏出袖中的丝帕,将皎月身上的血慢慢的擦干净后,才将通体发红的胶月没入腰间。许是因为一夜未睡,此时的慕容澈显得有些疲惫。
  这次出行本就是轻装出行,马车也只备了一辆,月染掀开车帘时,正巧看到了慕容澈脸上的倦态。
  “王爷要不要上马车歇息一会儿?”
  “好。”慕容澈说完,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月染坐到了最角落的位置上,将马车那奢华的软榻让给了慕容澈。而慕容澈也不客气,直接躺到了还留有月染余温的榻上。
  月染与其他女子不同,她的身上没有香粉的味道,只有一股子浓浓的墨汁味。
  这些味道应该与她每日所做的事有关吧!除了帮朝堂处理一些政务外,她所有时间都在写一些书。慕容澈并不知道她所写的都是些什么,虽然很好奇,但是她不说,他也就不问。
  马车外的众人都在打扫战场,将那些该掩埋的尸体都就地掩埋了,并且一同抹去了打斗的痕迹,而马车内的月染则坐在角落中掀开帘布,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这些杀手的身上都很干净,没有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物件,但慕容澈和月染心中都很清楚,他们是后宫中那位华贵妃派来的。
  有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若不尽早将这华贵妃除去,只怕她会永不休止的派杀手前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月染有一点担心慕容澈的安然。
  月染知道慕容澈还没有下定决心,毕竟这里面还牵扯着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五皇子慕容宇。
  世人都知五皇子慕容宇是随了生母华贵妃的性情,不争不抢,永远都是一幅与世无争的样子,但月染却能看出慕容宇眼中的野心和阴险,这也是月染将他打压到了偏远之地的原因。
  凡成大事者,必能忍之。
  而五皇子慕容宇就有这种常人没有的忍耐力,仅凭他一话不发的任由月染打压就能看出,他并非泛泛之辈。
  月染虽然钦佩慕容宇的耐心和城府,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这个对皇位不屑一顾的慕容澈。不是因为慕容澈是天之骄子,也不是因为慕容澈的血能够缓解她体内万年阴蛊的反噬,只是因为慕容澈有一颗宽容忍让的心,而这颗心足以造福天下苍生。
  可慕容澈的宽容忍让对他自己而言虽然是一个致命的缺点,就好比他在面对华贵妃时的一再忍让一样,只会让他万劫不复。
  所以,象华贵妃这种绊脚石,必须要尽快除去。
  此时的月染,已经下了杀心。她要成就慕容澈的万世伟业,也要报了她自己血海深仇。
  若有一日,慕容澈一统天下,屹立于权力的巅峰,成为这九州万里山河中唯一的主,那这山河中的所以百姓们才会迎来真正的太平盛世。
  “王妃在想什么?”慕容澈见月染望着窗外发呆,不由得好奇的问了一句。
  “想你。”
  就是这短短的两个字,让依在软榻上的慕容澈立刻红了脸。慕容澈本就俊美无双,在这九州之中,只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他匹敌的男子了。饶是他这一红脸,将那天空中的太阳都给比了下去。
  虽然慕容澈自己都觉得月染所说的意思,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但他还是觉得很开心,莫明的开心。
  “王妃在想关于本王的什么?”
  “一统天下。”
  “王妃若喜欢那个位置,本王便送给你。”慕容澈说这话时,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好。”
  “那王妃还喜欢什么?”
  在听到慕容澈问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后,一直望着马车外发呆的月染才回过神来,仔细的想了一想。
  许是确实想不出来了,月染才幽幽的开口道。
  “没有了。“
  原来她眼里除了报仇,真的没有其它了,没有喜欢的事物,也没有他这个夫君。
  那颜落白呢?她心里可曾有颜落白。
  “王妃为何会对角太后手下的傀儡师这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