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另一种杀手

  正当宫门口的众侍卫们将她团团围住后,这女娃娃的脸上非旦没有一丝惊慌之态,反而冷笑着说道。
  “西成国之人,果然都该死。”
  若不是因为雨水的关系,这些近身的侍卫们应该可以发现,这女娃娃的全身没有一丝生气,除了脸色苍白如雪外,她的眼瞳中更是涣散得没有焦距,就连这雨夜中最明亮的灯火也映照不进她的黑色瞳孔中。
  整整一个雨夜,从西成国的皇宫门口,到角太后的梧凤殿外,全是被劈成了两截的尸身。想那用剑之人,可谓是招招绝杀。
  那残忍的景象,堪比地狱。
  雨水更是将那些从尸身里流出来的血,汇聚成了一条血红色的长河,蜿蜒流至西成国的皇宫门口。
  这也是西成国皇宫有史以来,经历过的最紧张的一夜。所有禁卫军,侍卫,暗卫们全部出动了,只为了要拦住那个一路上披荆斩棘朝角太后杀来的红衣女娃娃。
  当那个一身红衣的小女娃娃站在梧凤殿殿外时,她那头银白色的长发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那一抹浓得犹如胭脂一般的红,在这个雨夜中深深的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所幸的是,她的容颜还未被鲜血沾染,那张精致得犹如天神般单纯的脸上写满了嗜血的萧杀,就犹如能毁天灭地的破坏神。
  也不知是何原由,当那红衣女娃娃进入梧凤殿后,她好象瞬间被什么东西压制了一般,竟然变得毫无反抗之力。
  就当再次赶来的暗卫们要将她擒住之时,一位身着青衣的旅人带着一个男孩赶了过来。
  最后,那个青衣旅人留下了他的命,而那个男孩则带着重伤昏迷的红衣女娃娃逃走了,再无踪迹。
  “奴才觉得,这美人图中的女子有点象六年前……。”
  这黑衣人象是提到了什么禁忌之事,竟生生省略掉了后面的话。
  是啊!一个女娃娃提着一把剑就能杀进西成国固若金汤的皇宫,这于西成国的皇权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所以,当角太后回过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不忠心于她的人尽数杀掉。她要保住的不只是有皇家的颜面,更有她的威严。
  自此之后,这件事就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一个秘密,除了极少的人知晓外,西成国内竟真的无一人察觉。那怕这皇宫中的侍卫,禁卫军,暗卫们统统被换了个一遍,那怕这雨水汇聚成的血河已经流到了宫外,这皇宫外的人也没有一个人会怀疑到有人杀进了皇宫,他们只当是角太后替这皇宫换了一次血。
  皇权更替,自古以来就是这么残忍。
  “不是象。”角太后边说边起身,走到那幅挂着的美人图屏风前,肯定道。“就是她。”
  黑衣人从来不会怀疑角太后的话,在这深宫之中,行差踏错可就是万劫不复。角太后既然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甚至可以把持朝政,其手段心机又岂是凡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太后的意思是?”
  “杀。”
  “属下这就去安排。”
  “不,哀家自有安排。”
  是夜,一辆马车悄然从西成国皇宫中内的梧凤殿中驶出,而车内所坐之人,定然是这西成国中最尊贵的人。
  这辆马车从梧凤殿行至宫门口的这段路途中,竟然一次都没有被拦下来过。可想而知,这辆马车必定是经常往返于这条路上。就连守备如此森严的皇宫,都早已习惯了它的自由出入。
  只是这辆马车也与平日有了不同之处,那就是它奔驶的速度。
  现在的时辰还未到子时,然而对于西成国而言,却早已宵禁了许久。所以,当这辆马车经过西成国的宽广街道时,就显得十分突兀了。
  正当马车转角要经过另一条街道时,当即就被巡逻的守城军发现了。
  “什么人,站住。”
  马车依言停了下来,然而车内之人却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依旧稳坐如山。
  只见那个驾马车的车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牌子在守城军的将领面前晃了一眼。只是一这眼,那将领的脸立刻被吓得惨青。
  “太。”
  巡逻的将领正准备跪下行礼之时,那车夫又立刻摆了一个免的手势。
  那将领只得立刻识相的闭上了嘴,并且示意手下的人让道。巡逻的将领不敢多问,更不敢阻拦,他只求没有耽误马车中那人的大事,也求马车中那人没有记住他。
  也是从这一夜之后,便有一大批傀儡师悄然的潜入了东翼国。
  而他们的此行的目的,则是为了取下东翼国七王爷慕容澈以及七王妃月染的人头,呈给角太后作为大寿的贺礼。
  傀儡师于常人百姓而言,是连听都没有听过的新鲜词汇,可对于那些刀尖舔血的杀手来说,这个词并不陌生。而傀儡师说直白一点,就是另一种杀手。
  这种名叫傀儡师的杀手,曾经只活动于南疆之地,也受南疆祖训之束缚,不得踏出南疆半步。后来也不知道是何缘由,其中有一大批,竟迁徙出了南疆大山,祸害于九州阔土之上。
  画有月染的美人图被私下买卖之事,没过多久就传到了慕容澈的耳朵中。这位平日里目空一切,且傲视天下的战神王爷,居然亲自带领人前去盘查此事。
  结果查来查去,罪魁祸首居然是他自己的王妃月染。
  理所当然的,慕容澈找到了去见王妃月染的借口。
  其实这位素有天之骄子之称的战神王爷,这些时日天天都在望月阁外徘徊,也一直苦于没有理由踏进这望月阁的院门。
  这不,刚一抓到痛脚,慕容澈就火急火燎,且意气风发的出现在了月染面前。
  “王妃难道又穷到,要靠卖出自己的画象来维持生计了?”
  自那天夜里回去之后,慕容澈就好好的思量了一番该如何和月染相处。看来,这次的功夫并没有白下。
  “当然没有。”
  月染略微惊讶的放下了手中正在整理的书籍,抬头看向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