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最后一针
萧然见自己实在拗不过慕容澈,只得认命作罢道。
“王爷切记,不要打扰在下。”
“本王知道了。”慕容澈边说,边关切的望着床上沉沉昏睡着的月染。
萧然拿出了脉枕放在床沿上,又轻轻地将月染的手腕放在脉枕上面。
一旁的慕容澈看着萧然轻柔的动作,忍不住抿了抿唇。可纵然慕容澈的动作再细微,依旧被一旁正准备为月染号脉的萧然查觉了。
“开始吧!”慕容澈催促道。
无法诠释自己心情的萧然,只得硬着头皮把上了月染的脉。
很快,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萧然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这皱眉的原因,竟是因为萧然开始怀疑起了他自己的医术。
等待在一旁的慕容澈再次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样?”
“什么也看不出来。”
萧然抽回了为月染号脉的手。
“一点迹象也没有?”
“没有。王妃的脉象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此话何意?”
“说不出来,王爷自己试试便知。”
萧然指了指月染的手腕,示意着慕容澈亲自试上一试。
其实在很久以前,慕容澈也曾为月染号过脉,正是因为知道月染的脉象奇特,他才会如此大费周张的将萧然给招回来,替月染诊治。
慕容澈知道能这样无所顾忌为月染号脉的机会不多,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亲自将他自己的手指搭在了月染的脉上。
“常人的脉象,皆有快有慢,有强有弱,也有深有浅,而王妃的却不同。王妃脉象的每一次跳动,都是一模一样,且一成不变的。”萧然一语道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对于这个情况,慕容澈以前就发现了,但却没有细想过。
“可有其他办法?”
“在下要为王妃施针。”
听到萧然要为月染施针,慕容澈那张本就不太好的脸上,更是难看了几份。
不过,在经过一番踌躇挣扎过后,慕容澈还是同意了。
“好。”
看着慕容澈那一幅纠结无比的模样,萧然只觉得心情大好。想他慕容澈以前可没少欺负他萧然,这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呢!
待萧然把针都备齐了,才幽幽的说了一句。
“只针头上的穴位即可。”
若不是因为此时还用得着萧然,慕容澈敢保证他一定会一脚将萧然给踹出去。
微微敛住心神后的萧然,在月染的头上施起了针,几针下去后,萧然又替月染号了号脉,见脉象没有异象,萧然才敢继续施下针。
一直在一旁关注萧然一举一动的慕容澈,此时手心和后背已经全部是汗水了,但他依旧不敢乱动分毫,怕影响萧然分神。
反观萧然,之后的每一针,他都下的十分小心。伴随着每一针的布施,他眉间的疑惑也会多一分。直到最后,萧然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如纸,不知是因为累得,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
萧然咬了咬牙,犹豫了许久之后,施下了这最后一针。
这一针是下在了印堂穴上的,对常人而言,印堂穴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穴位。可萧然选择将这最后一针下在这里,却有着他自己的原因。
只因为他发现,躺在床上吐气如兰的女子,并不是一个活人。
果然,在这最后一针下下去之后,床上沉睡过去的女子立刻有了反应。
月染的反应半不是指她醒了过来,而是在她的皮肤下面,居然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的游走着。
正当萧然好奇月染皮肤下的东西是什么,想要凑近一点再细细观察时,月染的眉心突然出现了一个如圆月一般圆形的印记。这印记并不大,但却散发着阵阵柔光。
也在同时,床上的月染陡然睁开了双眼,只是她双眼的眼瞳不再是如墨玉般的黑色,而是散发着妖异光泽的白色。
就在她睁眼的刹那间,她脖颈处那颗通体血红的珠子又出现了,只是这一次,这颗凭空出现的血红珠子却是带着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生生的将怔在原地的慕容澈和萧然震得飞出了十多米远。
待被撞在墙上的慕容澈爬起身后,就立刻捂着胸口去查看已经被撞得晕死在地上的萧然。
象慕容澈这样的高手,在那股力量面前,都毫无还击之力,更何况是不懂武功的萧然。所幸萧然的呼吸还算平稳,并无大碍,只是昏过去罢了。
慕容澈快步走到床边,看向那依旧躺在床上的月染,此时的月染,同没有施针前一模一样,睡得安稳。而她眉心的印记以及脖颈处的血红珠子都不见了,就好象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
若非是自己也受了伤,再加上被撞晕过去的萧然,慕容澈都会以为,这只是一场诡异的梦镜。
一切也只有等到萧然醒过来后,才会有答案了。
慕容澈让火送萧然回去,并且命令全府所有的医师都过去为萧然全力诊治。而他自己,则是守在了月染的床边。
方才所发生的一幕幕,慕容澈都刻在了脑海中。那皮肤下游走的东西,那眉心的圆形印记和那通体血红色的珠子,还有那双泛着妖异白光的眼瞳,一桩一件都招录着诡秘。
纵然知道月染的身上可能背负着巨大的秘密,但慕容澈还是被刚才的一切给惊到了。
“你在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慕容澈轻轻的抚摸着月染的额头。
许是因为那颗提着的心依旧没有放下来,慕容澈又用手指轻轻的掀开月染的眼帘,当看到月染的瞳色已经恢复成墨黑色,慕容澈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院外的守卫和暗卫们,都尽忠职守的守了整整一夜。除了火将昏迷不醒的萧军师从里面给背上出来外,真的再无其它事情发生了。
当第一束晨光照入房内后,月染醒了过来。
初醒后的她,冷声叫醒了床沿上已疲惫睡去的慕容澈。
“慕容澈。”
当慕容澈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月染就一个巴掌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