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风雨凄凄
那位一直静站圣湖正中央一动不动的南疆祭司,就在花海长成后动了起来。只见他一步一步的踩着圣湖的湖面走向岸边,只是,他脚下的每一步都没有惊起湖面的半丝涟漪。
天渐渐亮了起来,那辆一直在束女山山脚下缓慢徘徊的奢华马车终于扬尘离开了。
马车内的靖王颜青逸和他的王妃叶雨焉此时神色都十分凝重,脸色也甚是难看。又失败了?!
叶雨焉的父亲本就是南疆手握重兵的大将军,而靖王手中也早就掌控了南疆近四层的兵力,可是他们还是会忌惮。忌惮那位从来不出揽月宫的南疆祭司。
对于南疆这种把神权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国家来说,揽月宫的主人颜墨染才是整个南疆的统治者。就算他从不过问任何事,但也依然不会撼动影响到他在南疆人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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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翼国——启宏城皇宫
“月丞相,您回来了?”在成德帝慕容正身边伺候着的刘公公,一看到远处那抹白色的身影,就立马迎了上去。
月染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刘公公好象早已对这位女丞相的冷漠见怪不怪了,继续开口道。
“月丞相这几日没上朝呀!哎哟!!这朝中可还真是议论纷纷,各种流言蜚语到处都是。您这一回来,肯定就安生了。”
这位刘公公,在慕容正身边呆了可是整整三十年,从慕容正还是一个皇子的时候,他就伺候在了身边。所以,也算是这宫中的太监头了。他平日里见到谁,也都是一副正正经经的模样。却不想,到了月染这里就直接颠覆了。
“您是不知道呀!这些传言可真是千奇百怪,各种各样的都有。有的说您是为了想要嫁进睿王府,所以淡出朝政;还有的说您是去办理皇上秘派的任务了。杂家觉得这些都还不算什么。”
说到这里,刘公公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四处张望了后,才压低声音继续道。
“还有的传言是说,月丞相您有了身孕,所以离开帝都养胎去了。”刘公公说到这里,还特地瞟了一眼月染的肚子。“但最最离谱的传言是。是说月丞相您与人私奔了。这些人呀!还真是会胡说八道。还好,您现在回来了,那些有的没的也就不攻自破了。”
在听到私奔两个字时,月染那白色面纱下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其实算起来,颜落白将她掳走,被讲成私奔也没有什么不妥当之处,但听到耳朵里却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不过这些人,还真是八卦。
月染向刘公公再次点头示意后,就直接迈步走进了殿中。
几天后的晚上,睿王府中的正厅里跪满了黑衣暗卫。这些跪着的暗卫们不是别人,正在慕容澈派去保护连同监视月染的那一批。
而他们的主子慕容澈则是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凛冽的看着他们。
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失职了,当死。同样的,这也是月染的第二次失踪,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她留了一封仅有两个字的信。然后就连同她那刚被放出来的十个暗卫一起,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找,就算是把东翼国,把整个九州翻个遍,也要将她给本王找出来。”慕容澈起身往大门外走去,边走边一字一顿的说着。他的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象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他那只负于身后的手,已然被攥得泛青。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此时慕容澈心中的怒火全然达到了最顶峰。
跟在慕容澈身后的火和冷都暗自替这批暗卫们捏了把汗,看样子,他们的命是保住了。
冷却更是肯定了他自己的心中所想。只要沾上月丞相的事,肯定不会是好事,看来他以后得更加小心才是。他发现,自家王爷自从遇到月丞相后就全然变了一个人,变得不再洒脱,变得不再云淡风轻,也变得暴躁易怒。对于王爷的变化,冷也说不上是好是坏,但是于他自己而言,肯定是不好的。
自从那晚过后,帝都启宏城就开始下起了雨,而且整整下了十天也未见停歇。其实不止帝都启宏城,也不止东翼国,应该是九州的整个东部都在下雨,而且雨还很大。
这风雨凄凄的十日,牵动着九州以东所有人的心。上到每个国家的皇帝,下到平民百姓,他们都无一不希望这场雨早日停下来。
可天总是不会那么轻易让人遂愿的。
是夜,十多个披着斗笠蓑衣的人骑着马儿在大雨中狂奔,他们的目的地不是路边可以躲雨的庙宇和客栈,而是五十里外的白城。
这批人马在大雨中马不停蹄的赶了一个时辰,才到达了白城的西城门下。
这雨下得太大了,在城墙上把守的士兵若不是听到了马儿的嘶鸣声,也根本不会注意到西城门外,有一队急急赶来的人马。
城墙上的守城军虽然已经确定城下有来人,但也不敢打开城门。最后只得遣人跑去房中,向还在呼呼大睡的王参将禀报。
“参将大人,快醒醒。西城门下来了队人马。”
“别吵,老子要抱美娇娘。”那王参将似乎正在做着什么美梦,梦呓着呵斥一声后,就翻了个身再次打起了呼噜。
那位前去禀报的士兵在被呵斥了后,就立刻有些犹豫了起来。城外那队人马,冒着这么大的雨也要赶到这白城外,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那名士兵犹豫了片刻后,再次提高声音禀告道。“禀告参将大人,西城门下来了一队人马。”
想是那王参将终于被叫醒了,只见他立刻惊得坐了起来,有些茫然的看向了一边的兵士。那士兵见此,再次重复道。“禀告参将大人,西城门下来了一队人马。”
那王参将听罢,立刻翻腾半圈下了床,对直往屋外走去,连门边遮雨的斗笠都没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