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帝妾争,事未定欲起波澜 十

  闻人今夕笑着应下“既然先夫人皆与妾言之有毒,那妾自然不会将此毒药常佩于身的。”
  解释了一番,良国先夫人便亦爽快将香包送与了闻人今夕。
  “对了,老身还不知今日七子前来所为何事?”
  因着方才忙着调制香料,故而竟忘却了此事。
  闻人今夕亦只是笑笑,道“无他,只是多日未与太后娘娘与先夫人请安,今日得空方前来。”
  其临时决定,不将今日前来之目的告知良国先夫人,因闻人今夕此番已然打听得了自己所需之消息。
  “皇太后近日闭关静修,便连太史良人之事皆未告知,自然不会接见帝妾们之请安。”良国先夫人笑言。
  又与之言说了几句,闻人今夕方告别良国先夫人,离开寿康宫。
  出至慈宁门时,见一宫女引着一御医与闻人今夕等人迎面而来。
  细看一眼那御医,闻人今夕记起了其便是上次与太史良人诊脉之寅御医。
  上前躯了躯身子,闻人今夕笑问道“寅御医今日前来,不知是否为先夫人身子欠安?”
  寅御医抬首,见是闻人七子,方双手紧抱,放于胸前,答道“臣下叩请七子安好。”
  随后似顿了顿,方又答道“臣下此番只是来与寅夫人请脉,并无大事。”
  点了点头,闻人今夕不再多言,便又躯了身子,旋即于寿康宫宫女之带领下与朝霞一同离开。
  回至马车内,闻人今夕忆着方才之事。
  良久,闻人今夕眉头蹙起,似疑惑又似惊讶“莫非……”
  此番引起了朝霞注意,她虽不知闻人今夕是想起了什么,不过还是好奇一问“七子如何的了?”
  闻人今夕看了一眼朝霞,心中仍有不解。
  良久,方缓缓开口,道“方才良国先夫人之话语似乎有意为之。”
  “诶?”朝霞亦是不解,方才她亦于殿内,然却并未听出良国先夫人之言有何不妥。
  闻人今夕深吸一口气又呼出,道“方才我前往寿康殿本未与良国先夫人言之我此番前来之目的,然其却好似一早便知,故而方于适当时候将那些香包拿出,好让我看到这个。”
  将那掺着曼陀罗花的香包递出,让朝霞顺势接过。
  此香包方才朝霞亦是看见、听见闻人今夕与良国先夫人所谈及,故而亦是知晓其来历。
  “良国先夫人为陛下自宫外接回颐养天年,本便深居简出,她又怎会好端端的前往御花园?若言之其欲踏春虽尚可言说得过去,然寿康宫与慈宁宫相近,南边便是慈宁花园。”
  听闻人今夕如此言,朝霞倒觉有些道理,慈宁宫与寿康宫之南便是慈宁花园,良国先夫人若欲出门踏春大可于不远的慈宁花园中走动,何必走至内廷以北的御花园?
  “是否为良国先夫人偶然前往御花园,方捡拾了此香包?”朝霞疑惑道。
  闻人今夕摇摇头“不似,方才良国先夫人言之此香包为御花园之隐秘花丛中拾得。既然如此隐蔽,若非有意找寻,怕是不易找到。”
  “如此,那便是……”朝霞欲言又止。
  “方才寅御医前往寿康宫不知是何用意。”闻人今夕似自言自语。
  寅御医为替太史良人保胎之人,他如今怎会前来寿康宫见良国先夫人?此事着实令闻人今夕不解。
  “七子,莫非……此事与良国先夫人有关?”朝霞先是一乍,旋即又小声将话说完。
  “如今事情尚未明朗,我们不可妄自断言。”闻人今夕嘱咐。
  朝霞低着头,应喏。
  此事确实蹊跷,本以为只是当朝帝妾之间的斗争,想不到最后竟牵扯至了一位前朝帝妾的身上。
  深叹一口气,闻人今夕感到无奈,又无力。
  回至长安阁,闻人今夕便听宫女言,万俟少使前来长安阁已候自己多时。
  与朝霞快步步入正堂,见万俟卿欢正无趣的一手托腮,神情甚为忧虑。
  朝霞咳嗽一声,笑道“少使,七子来了。”
  闻言,万俟卿欢连忙朝门口处望去,果然见闻人今夕已然入内。
  “你如何来了?”闻人今夕问及。
  万俟卿欢连忙站起,笑答道“还不是想念姐姐。”
  说着,闻人今夕已然与万俟卿欢二人跪坐下。
  “少使来了许久,尔等可奉茶了否?”闻人今夕问方才紧随自己入内的长孙嬷嬷。
  后者点点头“方才奴婢已然奉过了茶。”
  闻人今夕伸手过去试了试桌案上的茶壶,见已然冷去,遂令长孙嬷嬷与朝霞二人重新备茶。
  二人离开之后,闻人今夕方又问“说吧,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万俟卿欢一愣,未想到闻人今夕如此快的便知晓了自己的来意。
  笑了笑,便道“姐姐如何知晓卿欢此次前来是有事与姐姐言?”
  “倘若非有重要之事,你又怎会待于长安阁许久?”闻人今夕道,“延禧宫与景仁宫如此近,你何时前来不可?”
  万俟卿欢抿嘴一笑,放松了身子,方又应道“其实亦非何大事,便是因昨日满月受罚一事,我特地前来探望。但我方来,便听宫人们言之姐姐不在,问去向,她们皆不言……”
  “故而你以为我因满月之事而被皇后宣了去,方于长安阁等候?”
  此处倒是说至了万俟卿欢心坎中了。
  安慰了几句,闻人今夕便将自寿康宫拿回来的香包放至桌案之上,本想着可与万俟卿欢一同讨论一番,可孰知后者竟一眼认出了此香包。
  “姐姐怎会有此香囊?”万俟卿欢似有所诧异,“此香囊不是……”
  “是太史良人的对否?”闻人今夕漫不经心而言。
  “太史良人?”万俟卿欢忽然诧异,“此香囊不是出自香冷之手?”
  香冷之手?闻人今夕猛然抬头,亦是诧异,然面上却是不显。
  静静思索片刻,忆不出个所以然,方又听万俟卿欢言“姐姐,你还记不记得,那日于坤宁殿上,皇后自香冷与入南小公公身上搜得之香包便是如此针线?”
  “什么?”闻人今夕愈发惊讶。
  拿起香包仔细打量,又细细回想那日皇后自殿上掷落于殿上的香包。
  忽然二者一对,果真如此!
  此香包上的绣艺与香冷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