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错了

  眼见夕阳西下,那家官人一时兴至,为自家娘子弹了一曲琵琶。娘子合着那曲琵琶唱着小曲,夫妻两个正自兴浓,却不想这个时候,变故也在渐渐靠近二人。
  这小娘子声音清脆婉转,如黄莺出谷,唱的小曲儿引来了六个同样泛舟清流的人。
  这六人那段时间刚刚结拜过,便整日玩在一处。
  听了这琵琶以及这曲子,便以为是谁家的彩船经过,靠近看时却发现是一对小夫妻。
  当时六兄弟之间的老大就说要走,人家小夫妻在一起甜甜蜜蜜的,他们便不用打扰了!
  余下几人并未说话。
  最小的那位崔六道:“虽说是有主儿的人了,可哥哥们看看那小娘子花容月貌的,难道就不动心吗?”
  经他这么一提,众人便全都看向那小娘子,着实被惊艳了一把。
  那小娘子长的当真使人惊艳,满清流也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便是那些私教坊里的头牌也不及她半分风情。
  崔六便道:“既是哥哥们不喜,那便是弟弟一人的了!”说着便要去抓那小娘子。
  六兄弟里的王二见此,连忙道了句算我一份,便跟他一同去了。
  有人开头便有人跟随,紧接着严四跟韦三人也加入了战列。
  只有肖五跟鲍大一直站在一边,没有立即上前动手。
  鲍大是不忍,肖五却是不敢!
  那家的官人自不是四人的对手,三两下的功夫,那位官人便被人制服,眼睁睁看着自家娘子被人玷污,当即就急红了双眼。
  那官人不知怎的摸到了手边一直放着的琵琶,趁着严四跟韦三不注意的功夫一把抓起琵琶便敲到了严四的头上。
  这一敲,并未对严四造成什么伤害,却彻底激怒了严四跟韦三两人。
  当下韦三紧紧掐住那官人的脖子,严四则抱起琵琶对着那官人的头一顿猛敲……
  没多会儿,那家官人便躺地上一动不动了!
  小娘子眼看自家官人被人打死,当即就要咬舌自尽,然那帮畜生又怎会让她如愿。
  眼见着已经闹出人命,肖五就更害怕了,连忙伙同鲍大两人上前就要阻止。
  可已经红眼的几人根本就听不了这些劝,非但如此,那严四还扯下了正在小娘子身上行凶的崔六,直接将肖五推了过去……
  这肖五平日里虽有些被家人惯坏了,但他母亲却道他年纪小,故而并未给他安排房里人。
  第一次的他如何见过这样的场景,直到完事之后,整个人还都是蒙的……
  而那鲍大在眼见自己阻止不了时,当即转头不敢在干涉,生怕再生出其他什么事情。
  一通折磨之后,那对位小娘子活活被几人折磨死了……
  那对小夫妻明明已经死了,可那严四为了不漏踪迹,趁着天色渐黑,顺手就在那小船上放了一把火。
  这事之后,他们相互约定,这事只能烂在肚子里,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出去。
  他们中只有鲍大一人没参与这事,几人便齐齐威胁他。
  确定大家都不会泄露之后,几人便相继离开了清流,这一走便是五年。
  她的声音在肃静的大堂之上缓缓响起时似乎带着一种穿透力,说出的话却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隐隐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杜若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便道:“这里要说一下,肖五跟韦三家世很好,其他几人次之。家世最差的要数鲍大,他能与其他几人结交,想来也是因为臭味相投或者说是一种巧合。”
  “事情一晃五年过去,大半年前,鲍大最先回了清流,随后当年的六人渐渐都回来了。”
  “这个时候,真正的复仇也开始了。”
  五年前,六人中最先动手的就是年纪最小的崔新宇,所以复仇开始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当晚为了欢迎最后归来的严俊,六人在相约在紫阳街一处教坊里聚会。
  ***娱,天近五更时众人还未散去,这时崔新宇正好想去小解,不想这一去便再未回来。众人也没猜疑,直到打更的刘老汉发现大叫了之后,才被众人发现。
  崔新宇在死前写下了一个王字,这之后大家猜测可能是要写王文岩或者是鲍玉龙。
  蔡大人便将众人招来询问,侧重王文岩跟鲍玉龙两人。
  但这两人都有充分的不在场的证据,加上王家跟鲍家亲友的闹腾,蔡大人不得不放了众人。
  就在放了王文岩的当晚,王文岩便没回家。
  不过他经常在外眠花宿柳的,不回家也是常事,王家人也没猜疑。
  直到几日后,王文岩的尸身在城外清流河被发现,死因是溺水。
  这王文岩身为地道的清流人,自小就是在清流河里泡大的,怎会简单就被淹死。
  后经过牛屠户验尸可知,这王文岩是被人一下一下将头按进水里而溺死的,随后跟崔新宇一样,下体被割!
  他会这样死,是因为五年前,便是他按住那小娘子的头一下一下溺在水里……
  紧随王文岩后面的便是严俊,这严俊简直就是个畜生。
  不,或许说他是畜生都是对畜生的侮辱……
  严俊敲死那官人还不算,眼看那对小夫妻都断了气儿,他还……他仍不愿放过,临了之前还放了一把火。
  所以,他死的最惨,头被割了不说,尸身还被人放了把火烧了。
  下面就是韦英浩,他因为掐死了那家的官人,是以他死时天柱骨也被人活活捏碎……紧接着便是肖元恺,凡是动手的凶手一个都没放过。
  杜若这么说完,众人基本明白,那些人为何而死,就是连一些过程也都大概知晓。
  肖博廷贵为刑部尚书,一生经手过多少案子。
  此刻却并未对堂下这个少年的一番言论多做发问,他现在只是一个父亲,一个要为儿子讨回公道的父亲。
  李建柏看了一眼肖相公,问出了众人想问的问题,“若照你所说,那这事儿同那位李先生又有何关系,为何他会横死?还有,那小夫妻已死,家里人也仅只独留一位年迈的老者,便是那老者要寻仇,那又与这堂下所跪的弱女子有何关系?”
  杜若见他问来,坐在堂上的蔡继反而不开口,便先是向李建柏叉手一礼,随后才道:“大人,您错了!”
  李建柏:“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