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慈眉善目的老者

  马的奔速极快.
  即便这样，四人一马加上休息补给也奔波了半月，才到了归属云霄殿的范围边界。
  一路上路过的建筑或是古朴大气，或者金碧辉煌，又或仙气缭绕，这让李清很憧憬自己将要任职的天机殿是否能让自己耳目一新。
  事实再一次证明李清猜中了开始，好普通，很偏僻，在满是具有特色风格的天界，看到这样的地方，真的会刷新一个人的感观。
  我猜中了开始，但猜不对结局……我恨这句台词。这是李清内心的真实写照。应情应景下，显得很是悲凉。
  所谓的天机殿，乍一看更像是某个在天界落魄的仙人遗留下来的洞府，对，落魄的人都会嫌弃的地方。如果，高风险的工种带不来等价的高收入，那注定将不会得到新鲜血液的补充。
  如今站在洞府外的李清还是抱有幻想的，万一里面别有一番天地呢？
  事实再一次蹂躏了李清的内心。
  所谓的新天地压根没有，洞府内的简陋环境与外面的平凡形成正比，对李清来讲，没。有。惊。喜！
  仙使将三人引进洞府，并告知让几人在这里休息，多则半月，少则数日便会有殿主过来安排。
  “仙使留步，这是何意？”李清有些懵
  “三位小道友不要多想，这是历来的规矩，万莫多加跑动，这乃军界专用的联络法器，有个浑名叫作“纸耗子”，三位一人备上一个，方便联络。耐心等上一等，定然不会亏待三位。日用杂物在那内室都备的齐全。不必担心。”
  那仙使说罢，又将联络法器的用法讲了几次，确定三人都会使用之后，就乘上马车，径直去了。独留三人一头雾水。
  “咱们跑吧？”
  “我看行。”
  “狗屁，连个仙籍身份都没有，到不了南天门就给抓住把咱轮回了。”
  “……”
  “你们感觉没，那老家伙有些神神叨叨的？”
  “我长眼睛了，看的到。”
  “你丫不呛我，是不是会难受啊？”
  闲着也是闲着，李清与薛哲二人又开始撕B，有了上次的教训，牛贺学乖了，即不劝，也不拉。就待在一边看。那意思再简单不过。打吧，打吧，顶多到时候费力找个地方给你们埋了。
  二人吵着吵着，见牛贺这次迟迟没有过来劝架，最后两人词穷再也争不下去了，各自进了内屋，观察环境。
  之后，李清还特意在这洞府周围五里地勘察过一番，勘察的结果是，卵用没有。荒地，荒府，这让原本对天界充满渴望的李清很失望，来这里唯一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琵琶，连这也显得飘渺了。李清感觉很烦躁。
  这种焦躁的情绪维持到第二日，李清三人商量着打算再入桃林仙府，还没能实行，就迎来了所谓的天机殿殿主。
  白鹤、白袍、白须。姿态并不张扬，亦不霸气，面容看起来很和善，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白色的打扮其实很难驾驭的。没有那种气场和气质，穿起来很容易会有不伦不类的感觉。偏偏从头到下的白被眼前这个老者掌控的极好。让人第一眼就觉得耳目一新，第二眼心生亲近。
  “三位小友，借一步说话。”那白袍殿主自进了洞府，这便是他的开口所讲的第一句话了。再之后，一股熟悉的拉扯之力将李清三人吸了进去。
  待到眼前环境骤然变化之后，李清心中一凛，这分明是开辟仙府的手段。开辟仙府的本事，除了自带天道系统的李清外，这三界仙神妖精少说也得是神道天巧星，或是天道卯字号之上的大神通才有这等法力。凭这一手，少说也得是三界有数的正神之一了。碰巧，作为后来人的李清，对这神话中说得出名号的正神无一不晓。可如此突兀的装扮，让李清竟然没有了头绪。
  细一打量这被白袍老者开辟的洞府，让李清更加吃惊了，这方世界没有异草，异兽，更没有奇景。这是一个极大的书阁。四方都是长长的书架，每一个书架上的书籍都摆放的甚是整齐。这里如书海一般，眼光触及皆是古书，似是永远望不到头。
  “此地为老朽得悟大道后，开辟的一座仙府，为感念先师，起了个道德中宫的名讳。三位小友入了我这天机殿，身份就得多加小心。在老朽这仙府中议事，自然再周全不过了。”
  待到白袍老者言罢，李清顿时醒悟，他知道自己这算抱上了一颗大树。
  “道徒李清，携兄弟二人参拜李长庚道祖。”李清很识时务的拉着薛哲、牛贺二人向白袍殿主行了个道礼。
  这让和善的白袍老者稍显意外，
  “我观你如今不过十六之数，我入天庭有数千年之久，单凭这道德中宫一名，你便猜出我的身份，倒算是颇为好学，有些机灵。不错，不错。”真名李长庚，在凡间被供称太白金星的天机殿主有些高兴，如今这情报科难得再招上人来，如此灵醒的娃娃确实属意外之喜。
  听到太白金星连道两声不错，李清赶紧趁热打铁，道：
  “李道祖的仙名早已传遍三界，小子此时才看破，还显得有些迟钝了呢。”这个马屁似乎拍的并不合适。
  “李道祖之称，老朽是不敢当的，若是我师，太上在此，小友一声李道祖才显得正合时宜，我知你心思玲珑，但也切记不是任何人都爱听虚妄的奉承之言。”话中意思略显有些严厉，但太白金星的语气依旧和善，配合那张慈祥的脸，竟让气氛并不显得尴尬。更像老师指点学生一样自然。
  “小子受教了。”李清适时的摆出一副谦虚爱学的姿态。如此迥异的风格，让熟悉李清的薛、牛二人心中大骂：臭不要脸。
  不管如何，对李清的初次印象，让太白金星很满意。如此灵醒的人物，又愿做这份担惊受怕的职责，在这三界也确实算是少了。
  之后，太白金星也不招呼三人，径直往前路去了。李清拉着仍在对这方天地感到好奇的薛哲、牛贺二人匆匆跟上。待到距离太白身后三步远的距离，就减慢步伐，亦步亦趋的跟着。
  良久，太白道：
  “小友也姓李，如今又愿入我这天机殿当职，即是缘分，也是一番因果。”太白说完这话，不再言语。李清确定太白是已经把话讲完之后，方才接口道：
  “这是小子的福分，李清我自幼便失了双亲，亏的多遇贵人，这半生少受了磨难。如今有幸遇见大仙太白当是我的机缘。”
  这一番连哄带催泪的言语，不知不觉间又是一个马屁送上。让薛哲、牛贺二人一阵恶寒，后背发冷。
  闻听此言的太白金星，哭笑不得，无奈道：
  “你呀你，性子是聪慧，嘴巴也伶俐，可也见得是个偏执的性格。这性子有好有坏，若是运道不好，说不得就没个好结果，若是本事练的了得，说不得会是个豪杰人物。”
  太白金星的这一番话，薛、牛二人没听懂，李清却是福至心来，顿时接口道：
  “还请殿主教我。”
  对这一言一答中，李清的悟性，让太白更加满意，一阵落落大方的爽朗笑声从太白身上传来。也不多再言语。只管往前走去。
  李清三人跟着太白走了三盏茶的功夫，看着一望无际的书架前方总算有了亮光，那柔和的白光其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太白金星的仙府竟也是两重天地。
  一方为道德中宫。
  另一方才是，天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