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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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也只是妖物而已，只不过是更加特殊一些的妖物而已。”一位前专家如此说道，“所谓的‘瑞兽’只不过是专家们无法驱除的妖物而已。既然无法消除，就只好强迫自己来接受，习惯了这些妖物带来的‘灾害’之后也就像缺心眼一样把那些妖物叫做‘瑞兽’了。”
你这样说也太尖锐了吧，虽然也知道曾经身为专家你不会对妖物有什么太好的态度。
“我可不是那种对于妖物有很深成见的专家，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和蔼地与……”说着他的目光停在了莲小姐身上，本来就有些不知所措的莲小姐立刻躲在了我身后，双手抓住了我的腰，指甲都有些刺入了我的身体，只是探出了半个脑袋在观察着他。
“她的名字是莲生梦，只不过是食梦貘而已，还没有造成什么灾害。”
“我知道哦，她没有造成灾害，莲生梦是吗？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已经专家了，虽然也会像现在这样帮人来处理妖物的事件，但我是不会随意向你这些无辜的妖物出手的。”他完全不像是在用和蔼的语气说话，“要知道，在看见你到现在我已经放弃了30个以上杀死你的机会。如果对你贸然动手的话，安煞特他也会很生气。”
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你不是一直在很亲热地‘莲小姐’、‘莲小姐’叫着吗？放心吧，无论是你背后的食梦貘还是那只獬豸我都不会出手的。而且对于獬豸，不光是我，专家们都无法对它下手。”他继续说了下去，“不管獬豸带来的灾害对人们的好处有多大，灾害就是要被消除的，专家们不可能会让獬豸一直这么持续下去的。”
“虽然人类给獬豸标榜了公正，但是獬豸并非是公正哦，獬豸他只不过是在守护一个规则而已，只不过是有人让獬豸守护了他们定下的律法，就只是这样而已。这样根本就算不上正义吧。就算是法律也要适时地改正与调整才行，人类做出的东西总是会有缺陷的，可是獬豸只是规则的死守者也只能是规则的死守者。”
“再理智公正的人也不能保证自己对于规则做出的调整就一定是正确的，獬豸也是一样。与其说做出那些有可能会出错的调整还不如就按照那些规则以最不近乎人情的严苛态度来执行，这就是獬豸的公正。”
“可这并不是公正。”他又喝了一口啤酒白色的泡沫或多或少地粘在了他的嘴角上，“这种没有一点点温情的做法并不能用充满了正派气息的‘公正’，应该说是刻薄才对。獬豸真正的个性就只是对于规则刻薄的遵守，只不过他所遵守的规则恰好是人类认为的正义罢了，如果有一天他所遵守的规则变成了人类认为的恶，我们要怎么来对付这样一个对于‘恶’的执念如此可怕的妖物呢？”
“可这些都只是空话，到目前为止专家们从未解决过一次由獬豸引起的灾害，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专家对于獬豸引起的灾害就只有熟视无睹。”
“难道说獬豸强大到了那种地步吗？”与其说震惊了一下倒不如说我安心了下来，毕竟是知道了这个男人也有战胜不了的东西，心中对于这个男人的恐惧立刻就降低了不少，“就算是你也战胜不了……”
可那个男人立刻就打断了我的话，“怎么可能有我战胜不了的妖物，你在搞笑吗？我的实力你应该已经很清楚吧。”并非是在说大话，这个男人在提到自己实力的时候眼睛都在冒光，他也的确是拥有那种无可匹敌的力量。
只是回忆一下就足以让我不由地颤抖了起来。“既然不是实力不足那为什么又会对獬豸无可奈何呢？我才不相信你们会因为獬豸是公正的守护神就放他一马，你自己也说了不管獬豸引起的‘灾害’会给人带来多大的好处，你们都不会允许灾害的持续。”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们这些专家被自己给限制了，除了最直接有效的暴力手段，我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有关灾害的事件了。当我们这些手段都无效的时候，陷入被动的反而是我们这些自诩专业的专家。”他一边说着一边拾起了地上我丢下的五帝钱，自然地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这东西本来就是他的。
“这些东西对獬豸是没有用的。”他苦笑了一下，再一次靠近了我也靠近了莲生梦，压迫感也再一次加重了，“獬豸和躲在你身后的莲生梦不一样，虽然都是妖物，但是獬豸的本体并不在这个世界之中。与其说刚才你看见了獬豸，倒不如说你看见的是某人梦境中的獬豸才对。”
“在獬豸出现的所有传说之中，獬豸都是出现在人们的梦境之中。也没有哪一个恶人真的被獬豸用头上的尖角给刺死。并不是说獬豸不存在，而是说獬豸就只是存在于人类的梦境之中。也许我们专家可以用一些手段让一个人陷入沉睡或者让他从沉睡中醒来，甚至可以操控人们的梦境，可我们还是对獬豸束手无策。”
“就算是可以吞噬梦境的梦貘也一样，对于我们这些出于梦境之外的人来说，梦境只是一个又一个独立的梦珠，可是对于本身就是处于梦境那个完整世界的獬豸来说，我们只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我们做什么也无法在根本上影响到獬豸，更不要说消灭他。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专家对獬豸束手无策。”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是束手无策才对。
“不，你不是专家啊。”他说出了这句话之后脸上的神情变得好看了许多，“专家们的暴力手段无效并不代表着无法消除灾害，这你应该清楚，要消除灾害，三要素任选其一消除掉就可以了。如果本体无法消灭的话，受众……”
“当然是不能对武德下手的，这样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吗？”莲小姐忍不住发出了抗议，但当他的目光移到莲小姐身上的时候，莲小姐又缩了回去。
“他的意思当然不是对武德下手，毕竟曾经是专家，”根本目的在于保护人类这一点没有任何的改变，“他的意思是对于受体展开调查，既然本体与受体都无法下手，唯一能处理的就只是传说了。”也就是到了我擅长的领域。
——其实也不能说是擅长，只不过是双方都不喜欢的这个领域，就像是一种被淘汰了的技术最后的一个传承人一样。，也许并不是我有多么的擅长这种事，只不过是只有我还傻乎乎地坚持着这些事情。
“我之前就说过吧，并不是只有你安煞特是特殊的。每一个专家都是不一样，不。每一个人都是特殊的个体。并不只有你一个人希望可以使用非暴力的手段来彻彻底底地解决问题。可是这一条路就如你所见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坚持下来。”之前他就这样和我说过，语气中满满的嘲讽，每一句话都好像是顶着我的脑门骂愚蠢与幼稚。
而现在他又对我说：“如果你对之前我说的话不服气就来证明给我看吧。无常那次也好，游魂那一次也好，都是在你知道了灾害的传说之后再行动的。这一次，没有人告诉你灾害的传说是什么你还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来解决灾害吗？”
反驳不了他……之前都是运气好早就知道了灾害的传说，就好像是在考试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一样，现在只不过刚刚了解了武德灾害的妖物本体是什么。而且，獬豸和不能说谎有什么联系吗？
如果是说谎就会被獬豸惩罚就好判断了，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早知道就找20个以上的理由来拒绝武德的请求才对。
看见我久久没有说谎，莲小姐的眼睛里忽然投来了理解的目光，她也觉得这件事很难办吗？我立刻给出了回应，轻微地点了一下头，接着就是用余光瞄了那个男人一眼。
“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开口吧。”我的意思是这个，莲小姐也懂了虽然犹豫了一下但她还是点下了头，果然莲小姐是个好人……好梦貘。也许我应该找个机会尽量做出一个完美的梦来回报她，如果可以的话。
“那个……专家先生，不管怎么说獬豸是没有任何专家成功解决过的灾害本体，虽然不能肯定，但是在安煞特之前一定其他的专家为了解决獬豸引起的灾害选择了处理传说的办法，可是都没有成功，对吧？”莲小姐的问题依旧是那么的尖锐，。
他没有争锋相对，如果气场全开的话我和莲小姐可能就已经跪在这里了。依旧是有些颓唐地喝了一口啤酒，他回答道：“没错，而且还不是个例，但是不管这些事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都失败了，所以说……”
我决定放弃了，全权交给你了。
“他一定会成功给你看的，请你不要再出现在这次的事件中了。”莲小姐在我背后挺起了身板骄傲地说道……
这不是完全相反了吗！！！
“等一下！我需要解释一下——”
“是这样吗？你已经开始觉得我很碍事了吗？”忽然加强的语气堵住了我的嘴，让我想解释也说不出话。然后那个男人就转身离开了。“就这样说定了，我不会再来以任何的形式插手这件事情的，所以，请你务必要好好解决这件事来向我证明，我所传授知识的并不是一个无能的蠢人。而是在某些专家都有所局限的地方可以超越专家的天才。”
……
事后我问过莲小姐为什么要那么说，莲小姐给我的解释是这样的：“我以为你在用眼睛瞄他的意思是觉得他很烦，所以就那么说了。”
那你还真是好棒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