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燕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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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全身苍白的用线的小孩对此也是十分清楚，所以他也没有想过用这些线困住以叶。这些线唯一的作用就是在以叶想要逃跑的时候起警报作用。
但是现在却被以叶利用了，这三道斩击至少也可以贯穿好几里，几乎是同时的三个方向。这样他们就没有办法判断以叶和珠世究竟往哪个方面逃了。如果他们不想承担把以叶放跑了的责任，就只能分头行动。
而只要那两个上弦分开，任意一个他都有信心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那个是下弦之五‘累’，血鬼术能使线硬化。”
珠世被抱在以叶的怀里，以叶的双臂很有力，在全速奔跑中也感觉不到太大的颠簸，很让人心安。
不过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类的速度竟然能如此之快，还是在如此密集的树林里。
“和他差不多强的还有一个，是那个会飞的，不过比起那两名……额……上弦就要差远了。”
“那是下弦之四‘零余子’。”
“十二鬼月一下子出动了五个，看来鬼舞辻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毕竟你伤了他，这几百年来你是除初代呼吸之外唯一一个能威胁到他的人。按照那个懦弱男人的性格，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扼杀的。”
珠世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也会来，那个懦弱又胆小的男人，他只会担心这会不会是你和鬼杀队所设下的陷阱，尤其是还有我这个解除了他的诅咒的叛逆的鬼在，他忌惮着你，也忌惮着我。”
毕竟这可是个连自己制造的鬼都在防备着的男人啊！
“那就可以了……我们的气味可以隐藏吗？”
以叶抱着珠世，靠着对树干的借力疾速移动着。
这时一个鬼箭一般地从以叶的左侧冲了过来，爪子在半空突然变得比他的身体还要大，猛地朝以叶和珠世挥下。
珠世完全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以叶突然在半空中减速顿住，鬼的攻击也依旧是差之毫厘地落空。
以叶神色不变，上楼梯一般自然地上前一跨，踩住鬼的身体用力一蹬，再次全速向前。
他没有斩这只鬼，因为他知道这只鬼追不上来，没必要在这种小喽啰身上浪费时间和体力。
现在这个树林里游荡着非常多的鬼，所以无论他走哪一条路都肯定会碰到。不过以叶并不担心会被偷袭。
聆听万物的呼吸——这是剑豪的标志。以叶很早之前就达到了这个境界。
而之后，以叶领悟了生命归还和霸气之后，他发现自己对万物呼吸有了更深的感悟。不再只是聆听，而是同化，自己的呼吸会随着对手、剑技、乃至吹来的一阵风而改变，不仅能像见闻色霸气一样感知敌人的气息预判敌人的动作，还因为呼吸同化，他能轻而易举地就斩断敌人的防御。
——这是一种全新的境界。
当以叶踏入了这个境界时，他才感觉自己的“大剑豪”之名实至名归。
“没问题，我的血鬼术就是通过我的血液的气味来发动的。现在猗窝座和半天狗想要通过气味来判断我们的方位是不可能的。”
鲜红的血液流过珠世雪白的手背，滴滴落在土地上，美艳妖娆。
以叶点点头，想了想，右脚猛一用力顿时改变了前进的方向。
他们没想过能够靠这点小聪明就逃出去，别忘了这里不只是有上弦，还有下弦和众多的鬼。但就像之前说的，真正需要着急并不是他们，而是鬼那方才对。只要拖到天亮，他们就是胜利者。
困兽犹斗的是猗窝座他们才对啊！
以叶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秋水也发出阵阵颤音。
后面已经有鬼追上来了。
零余子扇动翅膀飞在天上，他已经看到以叶了。
但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反而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选了这条路？
自己为什么会遇见这个煞星？
以叶很可怕，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人类。就算跟在两位上弦后面也无法消除他一丝的恐惧。
上弦和下弦的差距是很大的，而这个差距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上弦是很厉害，每一位上弦都能同时对付两三位柱，现在的上弦更是百年没有变动过。但是他们下弦却几乎是时时在变。他们完全不是柱的对手，鬼舞辻对他们有任何不满也可以随时取代他们。
简直比工具人还惨。
而眼前这个人类却比柱、比上弦还要可怕，如果想要杀自己可能也就只是一刀的事情吧！幸好他没有日轮刀，杀不死他。
但是鬼还是有痛觉的啊！
之前被以叶斩成了残块的痛楚他还记忆犹新，他真的不想要再体验第二次了。
可是没办法，如果不听话的话他绝对会被上弦吃掉的。在痛楚和死亡面前他只好选择前者！
回去告诉上弦大人吧！
这样想着的零余子突然对上了一双眼睛，一双冰冷如寒刀的眼睛。
那锐利的眼神让零余子觉得自己好像要被切成两半了，扑腾的翅膀陡然一顿，紧接眼中的世界开始翻腾起来。身体处传来的异样感受……脖颈、躯干、大腿分成了三段。
自己被斩了啊……真是怪物一样的人类！
燕返！
以叶深呼了一口，将秋水插回剑鞘中。
这是他自创的剑技，灵感不用说，自然是来自鼎鼎大名的剑豪佐佐木小次郎。
这位因和宫本武藏决斗而闻名的剑豪，其绝技燕返的名气并不比宫本武藏的二天一流弱。
燕子能够承受风力躲开刀锋，跟是快是慢都毫无关系。不管是怎样的刀，都没办法不振动空气地挥动。它们就是感受那振动，改变飞行方向的。刀不过是一条线，抓不到在空中纵横来去的燕子也是很正常的。
既然抓不然，那就只要围住它的退路就好。一刀攻击燕子，另一刀则封住以风力闪避的燕子退路。不过它们很灵敏，以这长刀是赶不上第二刀的。要成功的话就得在一瞬间，两刀几乎同时进行才可以，如果全都是同时的话，两刀无论如何都会太慢。为此，应该也要有挡住侧面退路的第三刀。
这比拔刀术还要快的刀便是“燕返”！
可以说，如果当初宫本武藏不是在岩流岛决斗前突发奇想，将船桨刻成超长木刀，以克制佐佐木小次郎的三尺长刀，致使他的“燕返”并未使出就败了，宫本武藏和佐佐木小次郎的那次比武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不过不会有人来教以叶真正的燕返，因为佐佐木小次郎死后燕返就失传了。不过这个想法倒是激发了以叶的灵感，他竟真的创造出了属于他的剑技！
在把秋水收回刀鞘后，以叶迅速掏出珠世给他的毒药扎向零余子的头。
“呜！”
零余子猛地睁大了眼睛，眼球仿佛要爆开一样，痛苦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一个呼吸间，零余子的头就变成了黑紫色，转瞬间就失去了生息。
可能连他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究竟了发生，他就这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