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毒打

  自从冷宫那事后,蓝湘便一直心中忐忑,芳主会不会因此怪罪,再不重用她。那晚她和姚哲私会,两人完事后睡的正舒服,谁知冷宫会突然起火,还招来了御林军查看,如果不是阏峰及时赶到,用流云宫小宫女将她替换下来,只怕她非死不可了。
  这次芳主封了常在位份,不计前嫌给她机会,依然要了她进宫服侍,蓝湘感激不尽,又隐隐得意,芳主果然看重她,身边一时半刻也离不开她,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成为芳主心腹指日可待,将来她瞒着芳主所做的那件事情爆出来后,芳主是不是会体谅她的不易,给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呦,蓝湘妹妹好大的威风,忘了那晚是谁出手救你了,哼,若非小主这次受了重伤,我又及时进言,小主怎会重新要你到身边服侍,夏太医为小主诊了这么久的脉,也该有个结果了,待咱家进去一探。”
  阏峰说着就要掀帘而入,却是被蓝湘拉住了衣袖,“峰哥哥且慢,今晚月色如水,你我难得来一趟乌图秀勒,不如骑马出去好好领略一番草原风光。”
  小主将她带回身边服侍,不就是为了让她勾住阏峰的身体,不想再受这个假太监骚扰吗,蓝湘修习媚功,男子于她而言皆是大补之物,可令功法增进,这个阏峰虽然不及姚哲年轻英俊,但主子有命,她只能勉为其难接了。
  “骑马有什么意思,不如你随哥哥去草原上看一回月亮,月色融融,正该配妹妹这样的美人。”言罢,也不急着回帐篷催促夏志洸离开,反拉住蓝湘往自己暂住的帐篷去了,临走前不忘叮嘱守门的小宫女,守好门户,不许放一只飞虫进去。
  哼,送上门的美人不要白不要,蓝湘虽然早就没了处子之身,但此女修炼媚功,在冰玉流芳宫内,乃是出了名的狐媚,阏峰早就有意引诱,哪成想今晚便可如愿。
  帐篷内灯光昏黄,眼看油灯里面的灯油就要燃尽,鄢倾城也不急着叫人进来添加,反而任由夏志洸磨磨蹭蹭诊脉,这个呆子是喜欢她的吧,有一副倾国倾城的皮囊,果然做什么都无往不利,那像前世她明明为男朋友做尽一切,却依然被毫不留情的背叛,谁让穿越前她没长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蛋呢。
  “小主身体无碍,不过有些气虚血弱,微臣这就为您开些补气生血的良药出来,小主每日按时服用,不过月余,定能有所改善。”
  倾心爱慕的女子就在眼前,可惜却已嫁做人妇,还是嫁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夏志洸内心痛苦万分,却依然贪恋眼前女子的美貌,午夜梦回思之念之,生出心魔,再难忘记,却又甘之如饴。
  “有劳夏太医了,烦请尽快为本小主调理好身子,等皇上狩猎归来,便要召幸妃嫔,本小主想尽快怀上龙裔,为皇上绵延子嗣。”
  她就是故意这样说,看那呆子露出痛苦伤心的模样,才觉着心中舒服,被一个男人倾心爱着,看他将一颗真心捧到你面前任由你作践,这种感觉为何如此美妙呢?
  鄢倾城不愿承认,她就是迷恋这种被男人追逐爱慕,却又偏偏让他们得不到的感觉。
  有人享受男子的追求痴恋,有人却正在遭受夫君的摧残毒打,真可谓不同人不同命。
  “夫君,放过妾身吧,欣欣再也不敢了。”慕容大司马所在的营帐附近,一顶不起眼的小帐篷内,向欣欣衣衫褴褛,满身都是被马鞭抽打过后的血痕,她嘴唇干涩起皮,皲裂的唇缝间满是干涸的血丝,分明有多日水米未进了。
  “贱人,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慕容辰博扬起手中马鞭狠狠抽向被绑在木架子上的女子,纵然那女子满眼祈求,可怜凄惨,也不能让他有一丝心软。
  这个贱妾好大的胆子,不过受了自己一段时间宠幸,居然敢配合昭平公主算计他的姨娘,想起姨娘流产打下来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慕容辰博便恨意滔天,父亲明明知道姨娘有孕,为何还要醉酒后与姨娘同房,害得姨娘差点一尸两命。
  一切都是昭平公主的算计,她深恨母亲夺走父亲的宠爱,更恨父亲背叛大曦,成为泷澄帝国战功赫赫的大司马,所以才会趁他不在,对姨娘下了狠手。
  最可恨的还是向欣欣这个贱人,竟然将他外出尾随沁昭仪的消息告诉大哥,这次如果不是慕容辰澜阻止,欢儿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夫君,妾身对你一片真心,绝无半点加害之意。如果不是我将一切告诉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玷污了沁昭仪和丽常在的清白,她们如何清艳绝俗,都不是夫君可以肖想的。皇帝的女人夫君绝不可以碰,为了慕容一族的未来,夫君万不可冲动,妾身今日即便死在夫君的鞭下,也必须实言相告。”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明知昭平公主要对付陶霓雅,却不将消息告诉慕容辰博,还特意将夫君外出尾随沁昭仪之事告知澜哥哥,亲眼看着澜哥哥追过去,才放心返回昭平公主身边听命。
  陶霓雅不过一个低贱的婢女,甚至还入过青楼,比她前朝刑部尚书之女的身份不知低贱多少倍,凭什么在她面前端着婆婆的架子,日日肆意打骂折辱,如果可以她宁愿昭平公主做她的婆婆,也不愿服侍那样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子。
  澜哥哥皎洁如明月,是个如同清风朗月一般的男子,是她在苦难深渊留存心底的最后一丝纯净,这样的如玉君子绝不能被这些腌臜事情给污染了,所以她便故意透漏消息,让澜哥哥追了出去,自己动手配合昭平公主将一切谋算好。
  “贱人,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信了,每晚你趁我睡熟后偷偷叫大哥的名字,打量我不知道吗,你心里眼里只有大哥一个,何曾将我这个夫君放在心中,不如今日我就送你去大哥房里可好?”
  慕容辰博恨恨丢下手中马鞭,解开木架上被捆绑多日的女子,一把扯过女子的头发,死命拉着出了帐篷,往慕容辰澜那里去了。
  “二弟,你这是做什么,为何如此鲁莽,父亲和姜副统领在商议正事,快带着你的妾室退下。”
  慕容辰博先去了大哥那里,发现帐篷内空无一人后,又扯着向欣欣闯入了大司马慕容逸涵的营帐,“父亲,你要为孩儿做主,这个贱人背着我勾搭大哥,我要将她浸猪笼。”
  不理会大哥的话,慕容辰博径直跪倒父亲面前,要大司马为他做主,一旁坐在下首的姜副统领忙起身告辞,公事已经谈完,大司马家中的私事不是他可以多听的。
  “二弟,休要胡言,你和小妾之间的事情怎能胡乱攀扯大哥。”慕容辰澜要气爆了,庶弟是不是疯了,公然当着所有的面将小妾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带到这里来丢人现眼,更过分的是污蔑小妾和自己亲生大哥有私情,无论哪一点都不像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混账事。
  昭平公主营帐内,皇甫萱滢喝过药后面色有了一丝红润,扶着邬嬷嬷的手靠坐在软塌上,犹自不解气的恨恨开口道:“本公主终于弄掉了那贱人腹中的孩子,为自己出了一口多年来的恶气,可恨那陶霓雅那贱人为何没跟着一块死了。”
  邬嬷嬷用手帮主子轻抚后背顺气,待皇甫萱滢不再咳嗽后,方斟酌着开口道:“公主不要生气,要一个人死很容易,可若要一个人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折磨,陶霓雅费尽心机从公主身边将驸马抢走,还恬不知耻勾引驸马生下庶子,最可恨是撺掇驸马背叛大曦,令您从尊贵的曦朝长公主沦落为亡国公主,如果这样轻易就让她死了,岂不是太过便宜那个贱人。上天之所以没有立刻收了她的命去,不过因为陶氏欠公主的债尚未还清,等公主折磨够了,再将陶氏处死岂不更加痛快。”
  在皇甫萱滢身边服侍了一辈子,没人比邬嬷嬷更懂昭平公主心中的痛与恨,短短几句话,却是真真说到了公主的心坎上,令她大怀安慰,缠绵许久不愈的病势,仿佛瞬间轻了不少,拉过邬嬷嬷的手真挚道:“还好本宫身边有你和澜儿,否则强撑着这副残躯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不如早些到下面去和父皇母后团聚。”
  “公主切莫这样说,此生能跟在公主身边服侍是奴婢的福气,有大公子在,公主便一切无忧,纵然驸马对您没了当年的夫妻之情,但看在大公子份上定然不会为难您的。”
  可怜公主堂堂天朝上国尊贵长公主之尊,如今却只能苟延残喘,拖着病体过活,为了对付夫君的小妾,连安心养病都不能,这次大司马随侍皇上奔袭千里到乌图秀勒草原狩猎,公主本该留在司马府中静养,可是为了找到合适时机除掉陶姨娘那个贱货,只能不顾病体一并来了草原,为此连病势都加重了几分。
  好在老天有眼,让她们一举得手,除去了陶氏和腹中的孽胎,公主才展露欢颜,安心用药调养,这几日病情终于有了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