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召唤恶魔

  迦兰德觉得有一阵阵清凉的风吹着自己，渐渐地醒来。眼前还是露宿的那条小路，古温克就在身边鼾声震天，行李全都在，自己的衣服也是完好的。
  “果然是，做梦了吗？”他寻思着，可是梦的场景也太过真实，而且历时甚久，仿佛好几天都已经过去了。
  他又看看手腕上，却是分明有一条伤口在的！看这伤口的样子已经是一天前造成的了，这样看来，刚刚经历过的事情并不是妄想！可是自己又睡了多久呢？
  他喊醒古温克，问他：“快醒醒，我们睡了多久了？”
  古温克是很不情愿起来的，他本来想睡到中午，现在看看，太阳才刚出来。“什么睡了多久啊……他揉着眼睛，小主人，这也没睡多久啊，太阳才刚出来。我们急着回去吗？”
  “我们只睡了一个晚上……”迦兰德不太相信，他想找点证据……
  “你看看，那边那几个人，都还没有醒呢！”古温克委屈地指着旁边一路人马。记得睡下的时候，是跟他们作伴的。那些人还没有动，果然是时间没有前进。
  “这么看来，我在那场奇怪的梦里，有不一样的时间。”迦兰德想，“这段奇怪的经历，去和别人说了，也没有谁会理解。大概只能等见了撒耶坦再询问了。”
  “古温克，我们继续上路吧！”
  “什么，小主人，现在啊？”古温克都不想站起来。
  “我已经醒了，现在不想在这坐着。我们早点回家。”
  古温克尽管不情愿，但是没办法，主人说了，只好收拾行李跟着走。二人离开小路，顺着原来的路往家里走。
  说来也奇怪，醒来之后一直都没有看到撒耶坦，迦兰德就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他就试着在心里念撒耶坦的名字。念了好久，也没有见他。
  “奇怪，他不是应该能听见我的呼唤才对么……难道是故意不来？还是我呼唤的方式不对？”迦兰德又问古温克，“喂，你听说过什么是恶魔吗？”
  “嗯，恶魔啊……小主人，你有想要害的仇人了不成？”古温克反问。
  “这话怎么讲？”
  “我还在塔瑟人的手里当奴隶的时候，就看到有妇人被他们残忍地杀死。然后听说呢，这个妇人运用巫术，召唤出恶魔来，将一个小孩子害死了。所以那个时候我就记得，恶魔是可以害人的玩意。”
  “那你自己见过恶魔吗？”
  “见过！”古温克信誓旦旦地说，“那时候他们烧毁妇人的东西，我看到了，是一个小小的娃娃。牛皮缝的，上面写了恶魔的名字。那个东西啊，夜里就会变成恶魔来害人的。”
  古温克绘声绘色地描述那时候杀死妇人的惨烈景象，还把那个牛皮娃娃害人的方法说得十分细致。迦兰德本来还认真听的，听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不对，这个家伙喜欢吹牛，他的话连十分之一也不能信。
  “如果恶魔能害人，难道自己还能请撒耶坦去害死谁？我有什么仇人吗？”坦白地讲，迦兰德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仇人。即便他怀疑大首领与虎嚇合谋害死了父亲，但是他也失手杀了嘎里，所以不想追究他们。
  有什么困难自己想办法解决就是了，从未想过要用什么超自然的方法去害别人。何况，萨吉，还是自己的好兄弟，怎么会想到去害他的亲人呢？“再说，撒耶坦那样子，我都不信他会帮我做任何事情。”迦兰德脑海里又浮现出撒耶坦邪魅的笑容。
  有那么一瞬间，就好像无限的黑暗里，有一道思绪碰撞发出了火花那样的感觉。再转头，撒耶坦已经走在迦兰德的身边。
  “你没事干喊我干嘛？”撒耶坦脸上倒是没有那种灿烂的笑容，好像也是不太想起床的样子。
  迦兰德看到他倒是挺开心，原来要这样子去呼唤才能凑效。刚才的灵光一现，感觉转瞬即逝，再想找那种感觉就找不到了。
  “我喊你喊了很久了，怎么都没有听到？”迦兰德问他。
  “有吗？我只知道刚才你想我了。”撒耶坦耷拉着眼皮，用眼角的余光看看他。
  “你喊我吗？小主人~”走在前面的古温克倒是讲话了。看来他听到了前面的那句话，回头来问。
  “没事，我们继续走。”
  “你可以在背后捉弄人，是吗？”迦兰德从地上捡起一小块石头，递给撒耶坦。
  撒耶坦知道他想干嘛，也没多说，丢出小石头，打了古温克的头。然后漠然地看着迦兰德，好像在说，“这样满意了？”
  迦兰德点头。
  “哎哟！”古温克捂着脑袋回头，“小主人你打我干嘛？”
  “没有啊~”迦兰德笑着装糊涂，“是天上的鸟儿干的吧！”
  “什么鸟儿啊——哪有啊！”古温克一脸埋怨，“明明就是你干的啊。你都在笑了，我还看不出来么！你没事干作弄我！”
  “真的没有……”迦兰德更忍不住笑了，就算是默认了吧。“那么你走的快一点，走到前面去，我就不作弄你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哼，那你自己静一静吧！”古温克听了，便大步往前走去。走了一段还回头看看，确认小主人是不是这个意思。
  支走了古温克，迦兰德与撒耶坦的对话就不会被听见了。迦兰德试过几次，如果只是在心里想，不说出来的话，在撒耶坦看来就是自己不知道在憋着什么。只有那种灵光一现的想法，那种有碰了一下的感觉的时候，他的思绪才能传到撒耶坦的心里。那个时候，反倒是没来得及说许多话，撒耶坦却什么都知道了。
  “撒耶坦，我有事想要问你。你是凯恩老师试图召唤的那种恶魔吗？”
  “那种恶魔？自然不是咯。”撒耶坦的样子好像很鄙视似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那种’恶魔，但是你确实是某一种恶魔，对吗？”
  撒耶坦瞪了他一眼。
  “那么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恶魔呢？”迦兰德继续追问他，“是古温克说的那种恶魔吗？可以为我去害别人的那种吗？”
  撒耶坦冷笑了一声，“区区一介凡人，还想着召唤恶魔来替自己做事？”
  “果然你是不能直接为我做任何事情的，是吗？而且你也不是我召唤出来的，你是自己来找我的，对不对？”
  撒耶坦很烦躁，他不想回答迦兰德的问题。于是他背过脸去，也不走了。迦兰德也索性不走了，他站在撒耶坦背后继续追问，“所以说，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主动来找我的，对吧！”
  “你这小子，脑筋确实转的快，很多事情不用我点拨，你也能猜出来。”撒耶坦点头赞叹。
  “你初次见面的时候，也提到过，是和我的父辈有什么渊源的，对吧？而且你一直都没有走，所以我的父亲那里，果然还是有什么没有解决的事情，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