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成为坏人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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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过去那一段时间内所有的经历,都被改写,一名神父兼心理医生出现,告诉他,因为他在执行任务时,为了救下一名平民小姑娘,头部受了重伤。
这很不幸,但幸运的是,他也因此感受到了上帝的仁慈,唤醒了心中的大爱。
是的,很多士兵在战争中,面对残酷的杀戮,都会觉醒心底更深层次的仁慈,他们退伍后,都选择了慈善作为终生的事业。
怎么样?小伙子,面对崭新的自己,接受更好的自己吧。
神父本人也是一位善良随和的人,总是微笑着面对每一个人,当他为老妇人的儿子,解答心中疑惑,并不会局限于《圣经》所讲,还会引用中国古典智慧,诸如孔孟、老庄等人的言行,还有一些佛家和禅宗的故事。
这些,对于这位正迷惑于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到底是谁之类问题中的重度脑震荡患者来说,犹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记得那些残酷的战争场面,无情的杀戮把他变成了嗜血的野兽,那些非我即敌,非此即彼的狭隘的军事教条,让他不知道该如何,踏入未来的社会。
而此时,神父的旁征博引,于他就不仅仅是一种博学,而是一种真正的宽容。
宽容和善良,才能化解心中种种的冲突和矛盾,才是他步入新生的坦荡大道。
卫青云把自己所见,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老妇人。
她身上也有一些独具的魅力,让卫青云愿意去帮助她。
和那些虚伪、冷血的上流人物不同,她有真正的善良,她帮助别人,不是因为自己是个有钱人,有能力向上帝或某个大神证明什么,而是因为——
“每一个人都需要帮助,每一个人都有他的苦难,我们不可能只靠了自己的力量,就能安稳的度过一生,其实,也不是谁在帮助谁,大家只是一起手拉着手,走过辽阔的荒原,和遥远的星辰。”
她并没有在卫青云面前批评过那些白宫里的政客,还有五方大楼里的将军们,但她也不妥协,她不在乎别人都在说什么,或者希望他的儿子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只是说:“卫先生,您见过那么多形形*的人物,您说,如果把一个人的脾气、性格都彻底改变了,那算怎么回事呢?”
“我那个小畜生,劣迹斑斑,并不是什么值得同情的人,我是说,也许他们判他死刑,会更好,就让我这个老太太,凭着自私的母爱,偶尔怀念一下他,想想十月怀胎之苦,想想他给我惹的那些麻烦,那些让我丢尽脸面的事儿,我实在想不出,他做过什么值得我向朋友或陌生人一提的好事儿,但是,每次他回到家里,他都会喊我一声妈妈。”
“现在,他也喊,甚至比过去更好,总是走到我的面前,给我一个深情的拥抱,握着我的手,叫我一声妈妈,以前他从不这样,他只是走到楼下客厅里时,便扯着脖子喊一句,不管我听到没听到,就算打过招呼了。”
“也许,他死在战场上会更好,或者,被那个什么少校割下脑袋,烧成灰。”
“你明白我的心情吗?卫先生,自由是什么?自由,首先得能做自己。”
“如果有人不满意你的性格和脾气,就在你脑袋里,用小刀子小剪子修修剪剪一番,这不是在杀人吗?想想看,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形形*的人,我们该把这些人,都修剪什么样儿呢?这些事,就连上帝都不会去做的,就是上帝也自认为他没有权力这么做。”
“做手术的话,可以把他原来的人格唤醒——”卫青云低声说着,他自己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他好像在征询老妇人的意见,又像是呢喃自语,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不必了,你不是说,他虽然改头换面,甚至改变了人格,可是他的骨骼和肌肉的力量,都还在吗?那种魔鬼一样的力量?”
“嗯,我和朋友帮他做过检查,这方面那些人也做了手脚,肌肉和骨骼的密度,肯定比之前弱化许多,但还是远远超过正常人。”
“哈哈,真是讽刺,原来只是他的灵魂深处藏着一个魔鬼,现在,就连他的骨头和肌肉里都藏着一个怪兽,如果让他醒过来,那还了得,就这么样吧,至少对大家好一些。”
“您确定这样?”
“嗯,是啊,后边的事就交给我这个老太婆好了,我是他的母亲。”
卫青云露出一些扭捏的笑。他也很矛盾,他本能的反对彻底改变一个人的人格和脾气,却也不想那个怪物苏醒。
当那位狂热嗜血的前退伍军人,如今彬彬有礼的慈善绅士,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老妇人离开诊所——诊所是借用老太太闺蜜的——的时候,卫青云心里五味杂陈。
当年安东尼伯吉斯,只是提出了一个设想,如今真的有人把它实现了。
人类的未来会怎样呢?那位J博士,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可以把一个恶棍变成好人,也可以把一个善良的好人,变成一个刽子手吧?
这些本属于佛陀和上帝的工作,已经有人拿着手术刀来完成了,总觉得有些不妥。
也许,应该交给孔子孟子,还有老子和庄子他们来完成,也许会更好些。
坏人,有做坏人的权力吗?
真是头疼,听起来好像在为坏人,争取做坏人的人权似的。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我们讨厌吃小绵羊的大灰狼,会用猎狗和猎枪驱赶他们,杀死他们。但是,如果我们把所有的大灰狼都捉住,用手术改变它们的大脑认知,为它们人工植入可以磨平青草和谷物的臼齿,给它们装上可以消化草料的肠子和胃袋,也真的很荒唐呢。
就在那名家族神经顾问死后,又过了两个月,老妇人的儿子,也去世了。
几个新闻平台刊登了老妇人发出的一份讣告。
我的小儿子,昨夜死在我的怀里,就像他儿时,熟睡一样。
现在,他作为一名出色的慈善家,为大家所熟悉,而更为亲近的朋友,则知道,他自幼年便劣迹斑斑。
他引诱单纯的同学,使她们怀孕却不负责。
他侮辱那些比他家境穷困的伙伴、同事,他看不起他们,嘲讽他们廉价的鞋子和西装,甚至动手殴打他们。
终于,他找到了适合他的职业,成为了一名M国军人,他热情澎湃,兢兢业业的——去杀人。
他曾经是我们家族的一个污点,令人讨厌的惹事精。用坏小子这样的字眼儿来形容他,都是对他的赞美。
后来,一名神父说,因为某种神秘的力量,唤醒了他内心的仁慈,指引他成为一名慈善家,并做出了一番成绩,受到社会大众的喜爱。
我不确定,那名神父是否上帝展现的神迹,但现在,他已经死了,带着他的累累罪恶,还有少许的善行。
我是他的母亲,我没有原谅他一切罪恶的权力,我只能自私的爱他。
有些事,应该交给上帝或佛陀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