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照片与妥协
班长陈小云在升旗仪式结束后，代表班级去校长办公室把秦若曦合影的照片副本拿了一张回来。刚进教室，就看到有几位同学在围着秦若曦叽叽喳喳的议论，其中一名女孩对着秦若曦羡慕的说道：“若曦，你太厉害了。我和爸爸三号去国家大剧院听了你的演出。我爸爸说你弹得很好，有专业水准。”
“谢谢。”秦若曦虽然还叫不出这个同学的名字，但还是对这个女孩发表感谢。自己和秦墨涵的关系也隐瞒不住，有几个想要找自己姐姐要签名照的事，秦若曦也答应了，其实她书包里就有几张，是她昨天专门找秦墨涵要到，只是这里人多，她不好拿出来。
在这群恭维声中，也伴随着不同的声音：“不就是有个好姐姐么，才能获得这么好的机会。这首曲子本身难度就不大，我也能弹。”
随着国家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原本昂贵的钢琴也逐步走进了普通家庭，大量的父母给孩子报钢琴培训班，就算九年级十班都有二十几个孩子学过钢琴，达到音乐家协会业余钢琴九级的也有三个，而秦若曦的同桌陈小云就是其中之一。
“赵露露，你能弹不代表这你有机会弹，我也会弹，但是会弹和敢于上台是不同的。”陈小云没等别的孩子说话，直接帮秦若曦怼了回去：“你也不用嫉妒秦若曦。她虽然是因为姐姐获得这次机会，但是她顶住了多大的压力才能上台。而学校里的多次联欢会也没见你报名参加，如果给你机会，你敢上台么？”
陈小云作为班长，还是有一定的威望，她的话得到了其他几个孩子的赞同：“在家里练练我也可以，你让我上台我是不敢。下面还有这么多大人物在，万一出错了，还不紧张死。”
“你不也是没有报过名么。”名叫赵露露的同学对着陈小云反驳道。
陈小云说道：“我是没有报名钢琴，但是我今年报名了舞蹈表演，祝老师准备让我们舞蹈队今年元旦表演节目呢。若曦，你也报名我们舞蹈队吧，假期前祝老师就想让我问问你，只不过你请假了。”
秦若曦对着同桌露出感激的笑容，唐老师为了照顾新来的她，特意安排了品学兼优的陈小云跟她同桌，这个聪明的女孩在秦若曦转校第一个月的适应期中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若曦，给你。”陈小云将拿回来的照片递给同桌佩服道：“你真厉害，居然跟领导人握手，还一点都不紧张。”
“谁说的我不紧张。”秦若曦分辨道：“你不知道，当时我紧张极了。手心里都是汗，握手前我都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才敢伸手。”
秦若曦的自嘲拉近了与其他几个孩子距离，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自己如果在现场估计会更不堪。
上课铃响起，围观的同学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秦若曦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张秦墨涵的签名照递给同桌。陈小云惊喜的接过来，这张签名照是秦墨涵在法国时装周接受《VOGUE》专访上拍的照片，还没有对外公布。上面除了有秦墨涵的签名外，背后还写了一行字：“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愿你们的青春，能够画上完美的符号。谢谢陈小云同学对我妹妹的帮助，祝你们学业有成、共同进步。——爱你们的姐姐秦墨涵”
这是秦若曦知道同桌是姐姐的粉丝后，找姐姐要的。秦墨涵知道是送给妹妹的同桌，就专门在背面写了这样的祝福，这让陈小云异常的惊喜：“谢谢，太谢谢你了。如果能当面跟墨涵姐致谢就更好了。”
“等她这次录制节目回来，我带你去找她。”看到同桌高兴的表情，秦若曦说道：“真不明白她有什么值得你们追的，你不知道她在家里经常欺负我……”
“秦若曦、陈小云。不要交头接耳，好好听课。”经常注意两人的唐老师在讲台前对两人发出了警告。
两人对视一笑，然后拿出自己的课本，开始正常上课。
孩子们的交流很简单，在他们的世界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不能说他们执拗，因为他们固有的三观还没有真正形成，分辨对错一般都是凭借着第一感觉，就算是进入初中青春期的孩子也是如此。但是成人之间就相对要复杂很多，成人要学会妥协，学会退一步海阔天空。
在经历两期跑男播出的成功后，卢浩导演现在是意气风发。如果说第一期还只是试探，那么在乌镇录制的第二期的成功更是让收视率达到了意想不到的高度。1.8%的全国收视率，这在蓝鲸台多久没有过的了。在第三期录制前讨论会的时候，卢浩针对节目组所有的嘉宾提出了感谢，他还有两年就要退休，能够在退休之前打造出一档有代表意义的节目，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新升任的助理导演姚易天做会议议程通报：“各位嘉宾，大家好。这次会议除了我们明天录制的第三期节目外，还增加了一个议程。为了能够保证节目的储备量，我们节目组希望可以调整节目录制时间表。”
最近姚易天也是很兴奋，他已经被卢浩任命为助理导演，虽然称呼上和导演助理只是颠倒个，但是意义却大不相同。这就意味着卢浩将会对他加大培养力度，两季以后卢浩退休，届时28岁的他将有可能会成为这档爆款节目的总导演，可以说是前程似锦。所以现在的他对于秦墨涵那丝好感已经被美好的前程所压制。
“调整时间表？不会吧，我们不一定有时间啊。”姚易天的话一出，就让好几个嘉宾提出质疑，有些不满。作为明星，其他人不像秦墨涵这样，目前只有一个跑男在录制，另外也就是时不时的参加慈善晚会的邀约或者代言产品的推广活动。而其他人大多都是行程满满，可能这两天抽空录制节目以后，连夜就要赶往下个通告或者影视城的剧组。
姚易天说道：“所以今天的会议除了讨论明天的录制外，我们希望可以在后天增加一期录制，然后12号在录制一期，这样有两期在手，我们就可以轻松一点，以后的拍摄计划也可以更加从容。”
其实这也是卢浩发现由韩国策划组全权策划的漏洞而做出的补救措施。刚开始，由于对韩方太过信任，所以节目录制计划也是按照韩方给出的计划表来排，每周一二进行录制，然后周末播出，如果录制期间出现问题，周三在进行补拍。每次节目录制中也会出现一些近期发生的时政与社会现象作为笑点及槽点，从而能够保证节目的新鲜感和话题性。
这些策划在韩国可以实施，但是来到华夏后就有些水土不服。首先韩方录制节目地点大多是韩国本地，就算是到济州岛也就几百公里，距离较近；其次韩方固定嘉宾大多依靠这个节目来刷存在，基本是随叫随到；最后就算是飞行嘉宾没时间也会有综艺节目制作公司艺人进行补位，他们对于节目组的要求也是积极配合。
这些韩方的策划和导演对这些现象也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没有想到华夏的地域性以及艺人权重和他们的通告数量。
所以卢浩发现第二期节目播出后手中已经没有了库存，这就产生了一种危机感，而且韩方节目录制以后不需要去他们国家有关部门报审，直接在自己家的电视台播出。蓝鲸台却不行，他们需要到有关部门进行审批，虽然这种意外在蓝鲸台基本不存在，但是不排除意外，万一被卡，难道就不播了？所以还是手里存着两期库存的好。
他的话音刚落，作为队长，邓潮就叫了起来，他对着一旁的卢浩说道：“卢导，您的顾虑我们都了解。但是时间上真的有些错不开，本身国庆节刚过，就是赶通告的时间，我们这几天通告好多。你让我们后天多录制一期，我们勉强能够接受，但是12号真的不行，那天周日，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通告推脱不了。”
“卢导，我也是走不开呀，这两天是女主角要去参加金鹰节，剧组催的我要命。”郑凯正在和包小颖拍摄《加油吧！实习生》，包小颖已经请假，他如果再请假，估计导演就要骂娘了。
李承也跟着说道：“卢导，我们如果增加一期，10号录完，11号又要赶回来，12号录制节目，这完全是在折腾人。”
姚易天也没办法，12号的剧本还没写出来，这两天策划组都在赶剧本，就是为了能够多制作几期。
秦墨涵举手示意：“卢导，10号的节目没有问题，12号我也没空，那天我们在沪上的公司开业剪彩。我正准备对各位大哥发出邀请呢，希望你们都能够前往捧场。”
“你们公司剪彩？什么公司？”来自香江的王祖兰问道。
秦墨涵看着众人望过来，也没隐瞒，直接说道：“野狐狸投资股份有限公司成立，鸿海的沈总、完达的王总、杭城阿狸的马总都会来，潮哥也是受邀参加这次活动。”
“哇塞，这么大声势。”和王祖兰坐在一起的王保强忍不住发出惊呼。
“这几家公司都是股东或者合作伙伴。我可不是受邀，我可跟他们一样是股东之一。”邓潮对着秦墨涵笑了笑，然后对着其他人傲娇的说道：“没想到吧，我居然有机会和华夏最有钱的几个人合作开公司，你们也过来捧捧场，沈老板的好酒不少。”
姚易天看向卢浩，卢浩对他摇摇头，然后亲自站了出来：“墨涵，邓潮，恭喜你们啊。既然12号没空，那么我们调整计划，13、14号，连续录制两期如何。”
晚上回到酒店，秦墨涵跟沈放说起白天节目组的决定，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跟沈放说道：“估计卢导暂定计划就是13、14连续录制两期，这样我们前面拒绝他一次，后面就不好再提出异义，只好妥协。卢导真是老狐狸呀。”
“小墨水15号下午才真正试跑赛道，晚上才会跑第一场，我们14号晚上乘夜班飞机赶去来的急。”
沈放也知道，既然秦墨涵跟蓝鲸台签了协议，那么就必须受到一些约束，宽慰她说道：“妥协就妥协吧，成年人就要在妥协中慢慢成长。今天完达的王总找到大舅，希望等公司成立了以后，我们两个一共拿出股份4%卖给王晓丛，报价4000万美金，我已经替你答应了。”
秦墨涵被沈放这个消息惊呆了：“4%？4000万美金？我们不是注册资本才5亿美金么？为什么他不在成立之前注资？”
沈放解释道：“呵呵，这也要我同意呀。我们虽然注册资本是5亿美元，但是成立以后，我们第一笔投资就是50亿美元投蚂蚁金服，这个项目披露出去，就对是国内最大手笔。所以我们本身不缺少资金和项目，我给他翻一倍已经算是妥协了。如果不是他找到大舅，我最少要翻两番。”
“完达下面不是有自己的投资公司么？怎么还会入股我们的公司？”秦墨涵不解的问道，完达除了自己拥有投资公司，王晓丛的母亲旗下还有一家林氏投资控股公司。
“鸡蛋不放到同一个篮子里。王总也是为王晓丛多准备一些保障。毕竟完达和鸿海不同，他们和上面瓜葛太深，不如鸿海纯粹。”沈放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到时候这笔资金会有一半划到你的账户，我们两人每人出售2%的股权，这样还有16%，加上野狐狸公司的40%，我们可以保证对这家公司的控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