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约翰的认知

  “我还以为你要说些更重要的……”梅丽尔对汉斯的忧郁感到不屑，“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劝说宝贝儿？还有——”
  “我觉得我们先要达成我们家庭成员的共识，梅丽尔！”约翰语气的郑重其事，让梅丽尔的质疑稍稍停滞。
  “什么共识？”梅丽尔觉得很奇怪。
  “不要把我们放在汉斯的对立面去对抗式的说教、教训。尤其是世界观、价值观和信仰等方面的，会让他情绪极为激烈的问题上，一定不要对抗式的。”约翰用力的说着。
  “为什么？你不觉得这样有的时候太溺爱了吗？”梅丽尔没想到约翰竟然比自己还宠溺汉斯。
  “你想一想，想一想宝石翁和咱们说过的汉斯的真实能力！”约翰的语气突然十分的激动，“假如真的想他所说那样，如果激起汉斯的对抗情绪，造成他能力的暴走，会出现什么情况？”
  “汉斯不是说，是宝石翁的认知——”
  “无论他俩谁的说法，都是他们各自的认知。但是我们俩肯定是无法正确认定的。认定的代价我们可不一定能承受的起！”约翰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你仔细想想，如果宝石翁的话是对的，那会怎么样？汉斯生我们气这种情况都是最轻最次要的，他要是一激动，直接潜意识想法扭转我们的意志……”
  “……”梅丽尔的思维开始迟缓。
  “还有就是世界观这类的问题，你总是想纠结细谈，越谈越深入，稍有不慎就会引申到他对自我的认识。今天说到宇宙的统领者，下次就有可能被你引导到世界的缔造者！他之前已经提过他现在在梦境创造王国，那岂止是王国，你理解汉斯话语的时候要发散自己的思维，随便就筑造个王国，那筑造个宇宙又能有多难？你这么思考，还觉得宝石翁说的差了吗？”约翰觉得心真的累。
  “你现在的思考方向总是舍本逐末！道德和人性不丧失，他的三观与我们不同那不是什么大问题，整天在不同世界遨游，三观还和只在家里一样，那是智障！那样我才会更担心。各种不同的花花世界，心思那么简单被骗了怎么办？自我，哪怕自私一点没什么不好的！我是觉得，他现在往自私点的凡俗上发展，远比神圣的伟人向发展，更好！你难道希望他快点成神吗？”
  “额……”梅丽尔的思想有点宕机。
  “目前看来，他往超凡的、像神一样的存在发展的趋势，不是我们能够阻止的。我们只能想办法延缓他认知的成长速度。所以我们在干涉他成长的时候，不能单纯的认为让他认同我们的想法才正确，而是让他会在乎我们作为家人、普通人所看待的角度和考虑的方式。仔细想想，他接触到的除了超越时代的科学、技术，难道不会有更先进的思想？那些能接触到的英灵，除了传说的人物，天才的科学家，难道没有那些历史上伟大的思想家？单纯的力量没那么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有自我意识的力量，而这力量的意识对其他事物毫不在乎。”
  “所以我还是之前说过的那句话，他需要的是引导，潜移默化式的。你父家家族遗传的那种顽固，即便你改不掉，也要自己时刻注意在他面前收一收！汉斯这点上绝对继承了你！我们一定要注意：第一，一定不要把我们放在他的对立面；第二，一定不要把日常讨论话题引向宏观观念；第三，一定不要让他过渡依赖自己的那些超凡能力！”
  “我目前能想到的就是先用兴趣爱好填满他的日常生活，叫异界的那帮人用事业和魔法技术填满他的睡眠后的生活。但是还要注意度，要让他觉得是他在主导，还不能让他太过疲劳失去兴趣。很难，非常难。”
  约翰一顿连珠炮似得话语让梅丽尔满脑子只有懵逼。
  “我有点跟不上你的思维，”梅丽尔表情呆滞的看着约翰，“你是怎么联想到的……”
  “想想汉斯的那些个行为和言语，这以你的逻辑不应该不理解！为什么汉斯会觉得宝石翁他们对他肆意干涉而直接阻断他们来临？为什么汉斯会对贞德给他找女伴那么的反应激烈？并且对于Master身份突然强调起来？”
  “对魔法少女世界的厌恶，导致他产生了毁灭那个世界的想法。和你说的这些，都是伴随着他对自身力量的认知，而觉醒出的对自身定位的新认识！”梅丽尔的困惑感逐渐降低，“而且相比宝石翁他们，我们即便在宝贝儿的心中地位更高，但实际上他能意识到的，与我们共同生活的时间可能还不到半年……我理解你的意思了亲爱的。我需要时刻注意纠正自己原本的强势的控制习惯。”
  “没错，汉斯对我们的依赖与信任感没你我心中想象的那么深厚。对抗性的讨论越多，便越会一点一点消磨他对我们的依赖与信任。很明显的，对于玩乐，他已经完全不需要依赖我们了，不是吗……这才几天啊……实际以我们世界的时间，这距离他的魔力暴动还没到一星期啊！”约翰郁闷的低吼。
  “但是，汉斯已经在梦境世界，度过了好几年了……即便去掉多重梦境的魔网设计研发的时间不算，怕是也有个把月……”贞德听到约翰的话语，感触最为深刻，“但即使我之前一直跟着汉斯基本不离身，我也没考虑到……限制是不可能的……”
  “这太难了……”*4，客厅里的四人被一股低落无力感所笼罩着。
  “其实，之前汉斯的那些认知，目前看来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发展方向的。”众人沉默许久之后，约翰突然说到。
  “哪些？”
  “就是注意力放在巫师界改革，以及对其他宇宙的认识，有些危机感的认知。但是我没有想到这才过了一天，他的认知又起了新的变化，目前已知的其他世界的人，仿佛不在对他有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