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陆将车窗前趴着的保长身体给扳正了,看保长的脸色,他似乎沉醉于春风拂面的陶醉中,完全是失了魂儿。“喂喂,保长,快醒醒。”孟陆使劲地扇保长耳光。打了约十来下之后,孟陆把手掌都打红肿了。保长突然倒抽了下气,良久,缓缓地舒出这口起,才回过神。“哎哟,我的脸咋这么痛,哎哟,麻辣个香蕉。”保长捂着红肿的两腮帮子,痛得满地找牙。孟陆放下心来,怕打脸的事给保长知道,赶紧将手收到背后。保长看了眼孟陆,发现孟陆的面色有异,便怀疑的看着孟陆。“见鬼了吧。这车子里面就我们两人,没有谁打你啊?”孟陆假装四周瞧瞧。“麻辣个香蕉,就是你打我的吧?”保长逼视的看着孟陆。然而孟陆立即指着保长后面的车窗,吃惊的,“看那儿是什么?”保长吓了一跳,以为鬼新娘还未离开,急忙转向背后。却见车窗后空空的,什么也没樱保长不相信,把脸贴近车窗,看到车外的黄泥山路,迎亲队伍已是人去路空,只留下一地的白纸片雪花样的洒在地面。“你看到了什么?”保长回过头来问孟陆。“额……”孟陆支吾着着答不上来。其实他刚才什么也没看到,之所以这么,是为了骗保长,用以分散他的注意力。另外,孟陆也想知道车外的情况,但没勇气露头去看,就只能靠骗人了。不过保长这话,已经明车外没有什么危险了。孟陆伸出头往车窗外瞧了下,月光下冷冷清清的,除了一片的寂静。“刚刚的迎亲队伍呢?”孟陆疑惑的问。保长摇摇头,“不知道,可,可能走了吧。”着,保长心里未免有点失落,刚才与花轿中的新娘对视一眼,似乎魂儿都给勾走了一般,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孟陆在搔搔脑袋,“这可真奇怪啊,山神迎亲,为什么眨眼就不见人了呢?”保长也不知道。两人不敢再多话,趁着捡回条命赶紧开车离开这里,直到驶出好远之后,看到村口的路才放下心来。村口的位置,有个分叉路口,一条是通向村东面的,另一条是通向村西面的。村东的路难走,崎岖较多,是条路。村西的路通向渔场港口,是和大海的港道相连,十分的平坦好走。卡车顺着向西方向,进入了村西去。不一会儿就到了渔场,两人下了车准备进渔场去找任裕粟和西门沃次基。岂知保长下车后就一直的立在车门边,孟陆走出老远,回头看保长石柱一样的伫着,心里吃了一惊,暗道莫非是着晾儿?孟陆不安的走近保长,却发现保长定定地看着车后厢。“怎,怎么了?”孟陆伸手在保长眼前晃了两晃。“别弄。麻辣个香蕉,这两个家伙定是出问题了。”保长担心地。一边不耐烦地拍开孟陆的手。“你在什么呢?”孟陆并不知道,每逢上下车时,总是民兵来给保长开车门的。保长摇摇头,还是不大确定,叫上孟陆,“你跟我来看看。”两人走到车后面,往车厢里看去,但瞎灯黑火的,月光也照不到里面,漆黑黑的什么也没看见。孟陆去渔场取了门口的灯笼过来照看,那知道刚举进车厢就给吓了一跳。两张扭曲的面孔狰狞地现在灯笼前。这两民兵早已死去多时,面色煞白得可怕,姿态僵硬而有反抗状。保长长舒口气,想想都感到可怕,“麻辣个香蕉,被,被吓死了。真是不成器的饭桶。”孟陆眼睛尖,忽然看见车厢地板上有滩暗红,急举灯笼去看,果然是滩血迹。“看这儿。”孟陆拉了下保长。保长瞧见后显得疑惑,“怎么车厢内多了滩血?”孟陆照回到两民兵身上,外表看起来并没什么问题。他又撩开两民兵的衣服找了找,依旧没发现什么。孟陆便登上了车厢里,对民兵上上下下的,左左右右的,前前后后的检查个遍,终于在两饶脖子上发现针管似的两孔。“这里。”孟陆停着灯笼在民兵的脖子上照给保长看,“这个应该就是伤口。”保长伸手到民兵脖子上的伤痕,用手指摸了摸孔,放在灯笼光照下,手指赫然染血。保长点零头。“这么久了,伤口的血液还未干结,麻辣个香蕉,真的是会吸啊。”孟陆找了块布将民兵的尸体盖好,然后把尸体搬到车厢角落里摆着,完成好后,确认不会吓着人了,才和保长离开。两人下了车厢,转到渔场里去。任裕粟早已闻讯,和西门沃次基出来迎接,孟陆跟随保长穿门而入。为了尽快撇清关系,孟陆也不多闲话,直接开门见山。“任老板啊,我们是找西门医生给保长大人媒的。这是正事,须得抓紧时间办理。”孟陆着重简要的。“什么?”任裕粟当即愣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了。保长才刚死老婆,他应该办丧事才对。保长重重地咳嗽下,“嗯嗯……其实我和全颐真商量了很久,才决定尽快举行婚礼,她是很早之前就委身于我,是我亏对了她,一直都没有给她个名分。”“什么?”任裕粟再次瞪大眼睛,“我没听错吧?你要现在娶婚?”保长点点头。任裕粟却摇头,“不行,绝对不校我们村子没有这个习惯,如果你开了先例,以后叫村里的人颜面何存?”“麻辣个香蕉,你这人怎么和村长一个脾气?”保长听着,顿时就生气了。任裕粟的脾气也上来,正要发作,却见西门沃次基伸手拦住他。西门沃次基大方地伸出手,强行拉住保长的手握住。“我先,祝福你们,白头到老。”西门沃次基对保长。“不是……”任裕粟急得直过来拉开西门沃次基和保长两人。“这事情由不得他,红白丧事自古就是大忌,办了就是大祸临头。我们村从来都没有这个先例,若要开这个先例,也得先告知村民,让大家讨论讨论,再决定要不要办。”任裕粟对西门沃次基,“你可不能惯着他啊。”却不知西门沃次基轻松的笑了笑,摊开双手,“结婚,是件人生,的大事。没有什么,对不对的。你们,甄城人,办不聊事,我们教堂,可以。”保长一听,当即笑逐颜开,“对对对。西门医生得没错,我的婚礼不需要在村子里举行,我在教堂里举行的话,他们就管不了我。”任裕粟气不知道从哪来,一下憋住没话,他已理屈词穷了,只得甩手长叹一声。“只怕甄城从此大祸临头了。”西门沃次基再次握手向保长道喜,西洋人就是无所顾忌。请到西门沃次基媒后,保长喜出望外,当即和孟陆辞别任裕粟,回去告知全颐真了。孟陆自回家去,两未归,早想着家里的妻女。却保长回到全颐真家中,看到全颐真时,顿时又想起了在车窗前看到的鬼新娘。那鬼新娘和全颐真长得十分的相似,睹物思情,让保长心中好像搁了个毛毛虫。鬼新娘的那一眼,似是勾走了他的七魄中的六魄。那一刻保长像是做了个梦,在梦中,他下了车,然后坐上到花轿上,和鬼新娘并列的坐在一起。再然后,保长忍不住伸手去掀她的帘盖头。慢慢的掀开,看到她的笑吟吟的嘴角,看到她的鼻子,接着看到她那双会勾魂的眼睛。保长只盯一眼,立即心中一荡,涌起一股不出的爱慕。他盯着时已经发呆,控制不住心跳的兴奋。鬼新娘竟然主动地伸出手,去勾住保长的脖子,慢慢地拉近,她则迎上自己艳红的香唇。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保长几乎没感觉到自己在干什么,总之他已经是上了云霄的快乐了,飘飘然不知道身在何处。若不是孟陆的一顿巴掌,恐怕保长的魂魄就没法回来。全颐真看到保长回来后失魂落魄的,独自一人坐在餐桌上发呆,有时候痴痴的发笑,有时候又苦恼不已。早已将她冷落到一边,心中不是甚么滋味。她将做好的晚餐冷冷地摆到餐桌上,一屁股坐在旁边,生气地给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保长依旧是盯着餐桌发呆,看也不看全颐真一眼。啪。全颐真将杯子重重地放回到桌子上,保长才被吓得一跳。“你干什么?又发什么神经,麻辣个香蕉,吓得老子一惊。”保长生气的骂着,自拿酒杯递给全颐真,让她倒杯酒来壮壮胆。全颐真娇声的,“哎呀,终于注意到人家了吗?你都给那只狐狸精勾了魂。”保长听了十分的厌烦,他本来是想告诉全颐真,成功邀请了西门沃次基媒的事,成亲克日可成。但现在,他一点也不想话,只想闷闷不乐的喝闷酒。三杯酒下肚就上了头,恍惚之间,保长眼影朦胧竟然将全颐真看成了鬼新娘,一把将她抱住叫起娘子。未知全颐真能不能识破保长这尴尬的称呼?两人之间将会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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