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的寒冷
他是躺在地上,感受了到地气如冰块赤寒,但是冻着脊骨,却说不出的舒服。即使在这种炎热之下的天气,冰块带来的只有冷冻。李予的掌心上抱着一块即将融掉的冰块,他的右手还未包扎,被银项链烫出的伤口在赤赤的作痛。在冰冻作用下,痛楚减少了有点。
“妹妹,老哥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的。”李予将冰块紧紧地握在手心。
“老哥啊,你赶快好起来吧。你再胡乱说话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李予郑重地“嗯”了声,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想好起来,只是听魏鸢说,好像吃了那个血液,就没法救了,不能再变回原本的人类。怕是这一辈子,都要靠喝血液来维持“活着”的状态。
他算是明白了,殓房的女尸为什么会变成死去的样子,如果不喝血液的话,身体的所有机能都进入休眠状态,连呼吸和心跳也会跟随停止。或者说是一种死僵的状态,身体不腐不化,不老不死的形质化。
虽然李予没有进入死去的状态,但他处过在濒死的边缘,那种痛苦的折磨是想死也死不了。还有个很严重的问题困扰着李予,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如真如实的幻觉?
“我没有在发疯的时候伤到你吧?”李予记得他把冰块拿回来之后,就去了魏鸢的房间,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内。
也许是魏鸢提早回来,将发疯的他搬回来了?他记得见着魏鸢,然后魏鸢躲进冰箱里。这幻觉真可怕,现实中是一点记忆也没有。
李芷晴帮他解答了发疯中的事情。
“唔,我不是很清楚。老哥,我是被你砸东西的声音吵醒,你那样子太吓人了。”李芷晴用一只手指扣着下巴,眼睛里有点恐惧,“你把东西全砸了,又踢又抓,还恶狠狠的瞪着我……”
李予一听,吃了一惊,若如李芷晴所说,他发疯中完全没有意识,那真是会将她伤着。“后来怎样了?”李予急忙问。
“后来你就突然晕倒了。鸢姐姐对我说过,如果你再晕倒,就把你丢到冰块里去,这样你就会没事了。”李芷晴想起下午李予发疯晕倒的时候,魏鸢对她说的话,就照着去做。
效果还不错,李予果然醒来了,而且还恢复正常。他体内的怨气似的狂躁已降至最低,这能让他保持着理智。但是李予记恨着魏鸢,他认为是她设计让他感染上这可怕的病,虽然是受别人指使的。
“别跟我提这女人。”李予暴躁地坐起来,不小心又把李芷晴吓着了。
李芷晴缩在一边,“老哥,鸢姐姐人很好的,你为什么要讨厌她?”
李予不耐烦的挥挥手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哼。”李芷晴生气地嘟起嘴巴,“我就偏要管。”
嘿呀,李予内心正奔过一万匹青青草原上的废马,本来为了治病的事已经够烦的了,这李芷晴还以德报怨的,连好坏都区分不清。魏鸢是设计害得他们生死不如,她竟然还说她好,这也罢了,现在连他讨厌谁也管,还有这样的妹妹?
但是他又不能批评她,一说急起来,李芷晴一定会跟他没完没了。几天前就是因为她闹得太过,李予后悔了很久。
想起来这事,李予却记起另一件事情,话说这李芷晴到底是怎么染病的?
按理说,发烧是在医院之前,而且李予已经摸清了,医院不是传播地点。这几天来,李予基本都是和李芷晴处在分开的状态,怎么得病她应该比他更清楚。
“对了妹妹,你有没有遇到过些特别的人?”
“你说什么啊老哥,”李芷晴不懂,挠着脑袋,“我遇到的人都很特别,比如鸢姐姐,她人就特别好。”
一说到魏鸢,李予整个人就烦,他都快抓狂了。
“除了她,还有什么其他人?”
李芷晴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但是她很快又想起,“啊,还有一个。那个在医院的时候,说是你同事的人。”
关颂?
李予是托他来照顾李芷晴,为什么李芷晴会觉得他特别?
“那人怎么了?他没有欺负你吧?”
“他好像给我一颗红色的糖糖,哼,想骗我留在医院。”李芷晴自鸣得意的说。
“什么?”李予巨是震惊。不论什么,现在他只要是听到一个“红”字,整条神经都会震动,“你不会吃了吧?”
“哎呀老哥,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有那么好骗的吗?”
“你老实和老哥说,到底吃了没有?”李予觉得这么能和李芷晴的病有关,所以他不能让放过任何细节,如果真是关颂给李芷晴喂血,李予一定不会放过他。
李芷晴有点支支吾吾,咬着手指目光躲闪。
“你快说啊,到底吃了没有?”李予急急地问。
只见李芷晴点了点头,瞬间李予的大脑就炸开了。关颂,他平时称他关二哥,一直和他称兄道弟的,没想到他却做出这样令人愤怒的事。李予已经等不及明天了,他现在就想和关颂详谈,好好的问一番,为何要给李芷晴吃血?
这边交待好李芷晴老实待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一边李予赶紧去找关颂。他火燎火燎的拿了袋冰块就出门。
打电话约了关颂在他家里见面,李予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关颂的家去。
关颂住在城南的闹市区,人多车杂,每到月亮升起的时候,就是城市生活开始的时候。三五出行的人群,几乎将出入的车道塞满,出租车在里面像只乌龟一样慢慢地爬行。五颜六色的衣服,因为是夏天的缘故,城南的人穿得特别少,尤其是女人,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遮胸衣和小短裙。衣服还特别的薄,凉透透的一阵清风飒然。
几经转接,终于来到了关颂住的商业商品房。李予急不可耐地下了车,跑上楼上去找关颂。
关颂还不知道什么事情,正优哉游哉地哼着老调歌曲,吃着晚饭,对着一台老旧的电视机看得津津有味。
他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又肥又白的老婆,父母没有和关颂住在一起。
给李予开门的是关颂的大儿子,才五岁半,长得聪明伶俐,看到李予就叫叔叔。
但是李予牙齿咬得紧紧的,忍住了没有一巴掌打死关颂儿子的冲动。他直接闯入关颂的家去,怒气地在饭桌上坐下。
看到李予这副模样,关颂吃惊地咽下饭团,“小李,你生什么气?王主任没有找你麻烦吧?”
李予用力的拍一下桌子,把这家都吓惊着,关颂老婆忙带着两个孩子躲回房间去。
“现在是你找我麻烦。”
“小李,有事情你冲我来好了,别吓着孩子。”
“关二哥,我还叫你一声关二哥,因为我实在想不到,你让我有事冲你去,与孩子无关,但是为什么你要害我妹妹?为什么你要给我妹妹喂血?”李予忍不住站起来大声地斥责。
关颂也站了起来,“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害你妹妹了?”
“在医院的时候,你还别不认,芷晴她都说了,是你给她喂血的是不是?”
关颂疑惑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他摸摸头,“医院?”努力地回忆两三天前的时候。
“我没有给你妹妹喂血。小李,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关颂行得正立得正,要是真的做出这种事情,愿天打雷劈。”
“你还不承认是不是?”李予十分的怒气,寻着左右,没有找到刀,就拿起根筷子来对着关颂。
关颂的老婆在房间里窥着,哎哟叫一声,急急地跑出来挡在关颂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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