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临时审判

  找回死亡证明的事情,李予就托给关铭鼎去办了。至于关颂,李予有另一件要托给他。是关于他的妹妹,这小魔女因李予的一时疏忽生起病来,现在李予被捉进小黑屋,只能托关颂帮忙照顾她一下。希望小魔女妹妹没有再耍脾气吧,希望她快点好起来吧。
  看着关铭鼎和关颂两人离去,李予却重回失落中。他在两张满是灰尘的椅子上躺下,仰望屋顶,小平房的屋顶上正好有个小破洞,可以看到挂在天空上金黄的圆月。
  现在已是十四号了,月亮还不是满月。
  明天会是满月吗?
  谁也不知道天空会不会有乌云。只是希望吧,但是感觉希望离着天际的距离。就像李予交托出去的事情,他感觉应该会是什么也办不成的吧。
  李予躺了一觉。到了后半夜,天真的变了,乌云遮盖得浓黑似墨。李予被惊雷震醒,看到窗外,闪电长长的掠过天际,他爬了起来,潮湿阴冷的空气呼呼地吹着薄薄的衣服。李予将椅子搬到远离窗的另一面墙的墙角下。
  他已睡不着,看着那扇窗户透入阴冷光芒,呆呆的想着明天的事情。
  很快就下起雨来,滴滴答答地乱敲着房子的屋顶,那些墙上的破洞溅进水滴来,李予拉着薄衣服紧了紧身子。不久,雨水从门外灌了进来,李予只能将脚缩到椅子上,盼着天空快点放晴。
  这雨下得很大,几乎没有放晴的可能。李予捧着脸,迷迷糊糊的打起瞌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阵吵闹声将他惊醒。好像是老鼠闯进了平房内,在雨水里索索地爬着。由于没有光亮,李予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去去!”李予小声地驱赶地上的东西。
  可是门缝边突然砰地一声响,有个黑影子闪了过去。李予吓了一跳,望向锁着的门,却没看着什么。心想,莫不是自己在打瞌睡的时候,有人潜过来偷窥?会是谁呢?李予脑子里转了几个人的名字,都觉得没什么可能。
  他又缩着双脚打起瞌睡。这次他没有睡着,打了个小心眼,用手掩着眼睛但是裂开条指缝瞄着门缝。
  不知不觉的,李予头往椅子上一磕,天已经放晴了。李予擦了擦红肿的眼睛,看了看四周,阳光从破窗子照进来,地上的积水已退去,杂物被雨水飘得到处都是。李予只觉得是恍惚地过去一瞬间,不知道已是过了一夜。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李予以为是关铭鼎或是关颂来过看他,到门缝一看,却是走来两个保安。
  保安过来开了门,一言不发的挟持着李予,将他带出平房外。他们进了医院,坐上了电梯,一直来到医院的最顶楼十八层上面。
  整个顶层看起来只有一个房间,占着大部分空间的一个大会议室。李予听说过这里,是医院管制处的临时审判会议室。要是有违了管制处规定的人员,需要经过这里审判,才决定是否将人交给管制处。
  李予已下顶决心,如果一切都失败了,他就会将密锁文件说出来。
  两保安将李予推进扇三米高的大门里面。刚进去,数百双眼睛已盯着过来,李予不由得心慌。在众目睽睽之下,李予被押到一间用矮栏圈起来的座位上坐下。管制处的人分在右边肃穆的坐着。
  主台上院长拿着小木槌轻轻的敲了下案桌。李予只见过院长两次,一次是在职员大会上,院长发表长篇的演说。另一次是在电视节目上看到,院长有个专访。这次是第三次。李予往主台上看去,那张白须飘飘的脸,长得似寿星公一样,实在是太容易辨认了。
  “各位医生护士,各位管制人员,关于丢失尸体一案,现在开始审判。”
  院长又敲了敲小木槌。
  在一边的王辉雄拿着一叠文件递交上去给院长,“院长,我怀疑职员李予有盗窃尸体的嫌疑,并且用别的尸体冒充盗窃尸体,还将与盗窃尸体有关的文件全部销毁掉。”
  院长将脑袋转向李予这边,李予知道他的昏花老眼是看不清他的面貌,“职员李予,请问你有反对意见吗?”
  “是的,院长。”李予在椅子上站起来,“我自认为自己清白,所有这些罪名不过是捏造的。”
  “你说是捏造,那好,请问尸体被盗的时候,你在哪儿?”王辉雄那双严厉的目光直逼李予。
  “我在家里。而且当时值班的是张哥,张靖力。”
  “有谁可以证明你在家里?”
  这王辉雄真的是无事说些废话,李予不禁心里大骂,在家里还需要人来证明,家里除了亲属,就只有要找个朋友来陪着才行吗?但是,亲属并不能作证明。
  “无人可证明。”李予说。
  “据调查,当时你是和你妹妹玩到凌晨的两三点才回家的,在这段时间里,你完全有机会作案。我有证人,张靖力,可以证明你在这段时间里,曾经到过医院来。”王辉雄说。
  院长叫传证人张靖力进来。
  大门打开时,两个保安护着张靖力进来,他在王辉雄旁边坐下。
  王辉雄站在他前面问,“请问证人张靖力,你可否记得五月十三号当晚,嫌疑人李予曾来过医院。”
  张靖力看了李予一眼后,回答,“是的,我当时正在医院的停尸房值班,忽然听到李予在楼梯口处叫我上去,所以我就到了前厅去。”
  “撒谎,我根本就没有到过医院。”李予激动地踢着矮栏杆。事实上他一整晚都陪着李芷晴,连医院的大门都没有进过。
  院长拿着小木槌敲了敲,两个保安上前来按住李予。院长两边看了一下,然后叫秘书来问了几句。
  “证人张靖力,请你照实回答,当晚是否亲眼看见职员李予到过医院。”院长问。
  张靖力又看了李予一眼,轻轻地摇摇头。
  王辉雄急着上前一步,“院长,证人虽然没有见到李予,但是也不能说明李予就没到过医院,他只是欺骗证人,所以才没有露面。”
  “据医院的前厅站台的王莉美交待,整夜都没看见嫌疑人李予出现。”院长说。
  “也许他是从别的地方进来医院,比如地下停车场,当时他们就是利用这条暗道将尸体盗走。”王辉雄还在执着一词。
  但是院长敲了敲小木槌。“作证无效。嫌疑人并没出现在作案现场,请提议方另作证明。”
  王辉雄有些失望的坐回椅子上,两个保安过来,将张靖力护送了出去。王辉雄思考了一会,然后继续向院长提出证明。
  “院长,这条送来医院的女尸根本就不是被盗的女尸。这个医生廖明可以做证明。”王辉雄说。
  院长叫传证人廖明医生。
  于是两个保安护着廖明进来了。
  李予看到廖明就觉得心慌,好不容易找来的女尸,如今被他一眼识破,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当初就该考虑到,廖明能识破女尸。但是当时也没想到王辉雄会较真。其实,如果不是张靖力告密,或者王辉雄还真的被他们骗过去。
  “请问廖明医生,被盗女尸的死亡证明是不是你本人亲自出的,并且在上面签字。”王辉雄问。
  “是的,死亡证明是我本人亲自写的。我认得上面的笔迹,虽然文件上的字迹都被划涂掉,但字的一点一划,我都认得出来,就是我本人所写。”廖明谨慎的说。
  “这么说你可以找到被盗女尸的死亡证明了?”院长问。
  廖明摇摇头,“死亡证明已被盗走,连同死者的病历卡也被划涂掉。”
  “是的,”王辉雄说,“有关死者的资料全都被划涂掉,请院长看刚才递上去的文件。”
  院长拿起王辉雄递送给他的文件,认真的看起来,一只手捏着老花镜的边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浏览。
  李予盯着廖明,感觉自己的额头都冒出了汗水。他当初就不该找这家伙要死亡证明看,这样或者廖明就不会知道是他来了。
  “虽然文件被划涂掉字迹,不过部分点划尚可辨认。只是没有相同的证据作对比。请问廖明医生,这个和嫌疑人李予有什么关系?”
  “尸体被盗前一天,李予曾来过办公室找我要死亡证明看,还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请照实述说奇怪的问题。”院长说。
  “李予问我,‘死了的尸体会说话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廖明刚将李予的问题说出,会场立刻一片的哗然。尸体会说话吗?这个问题比较有学术性,死了的人如果会说话,那真是见鬼了。很多人常听见死人说话,不过全都是见着那些人的灵魂而已。实质上见到尸体会说话的,历来没有这个案例。所以廖明一将问题说出,立刻引起会场众医生的议论纷纷,其中也不乏研究院的人。
  院长将小木槌敲了几下才控制住会场的气氛,刚才议论纷纷的人都将目光投向李予。他为什么要这么的问?这和尸体被盗有什么关系?一瞬间各种联想纷纷出现。李予面对各种目光,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因为审判很快就会有结果,而很自然的,有人就会想到,他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就是相对女尸进行研究,所以盗走女尸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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