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馆
那居士呆愣住半晌，盘算一番，忽然大喜道。
“大师，在下经过殚精竭虑，连夜赶制这件‘功德仪’，你看我眼圈还是黑的。”封无极指着自己晚上失眠出来的眼圈，眼睛也不眨的诉苦道。
“啪”那居士毫不客气掏出两张银票“啪”一声拍在封无极手掌上，封无极立马不敌败退，拱手交出“功德仪”。
“这下师傅让积攒的功德任务可以完成了。”封无极远远听着那居士提着“功德仪”兴奋的嗓音。
原来这居士拜了一高僧，求学武功，那僧人见他呆愣，不愿传高深武功，只拣了些浅显武艺教授与他。后被纠缠不过，就和他说道，高深武学多含戾气，需要静心修习佛法，积攒功德化解，他的武学太过深奥，需要百十万功德，让他去拯救众生，约莫拯救百十万生灵，但嘱咐他，功德之事不得外传，以免致心不诚。
但这太平盛世，又非战乱，江南富庶之地，也无饥荒，只好买鱼虾蛇等放生。
那高僧估计以徒儿的家资万万放生不了百十万生灵，打发在外边奔走，免得再来纠缠他。
待得这居士带着“功德仪”每日念经放生，功德圆满，兴奋跑去见师傅。
得知被人用“功德仪”来忽悠了他这傻徒儿，惊得那高僧差点佛心大乱，走火入魔，私下庆幸，幸好没教徒儿“佛观一碗水，八万四千虫”的典故，不然这百十万功德倒几大车井水就完成了。
封无极自然不知道他差点导致一高手走火入魔。正小心揣着一百两银票，向惊鸿武馆报名管事咨询着什么。
“什么不打折，咱武馆没啥优惠活动，开业九周年店庆大酬宾？”
“一百二十两一年，不酬宾不打折。”
封无极摸着还没捂热乎的银票，咬牙说道。
“来十个月，一百两”
“…”
那管事见不收白不收，反正十个月教授完武艺走人，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了。爽快给他办完手续。安排了封无极住处，说到明天带新入馆师弟们拜见师傅。封无极便赶回烟雨客栈辞工。
“你真要去啊”吴二虎见到封无极手中牌号，自知他心意已决，便接着说道：
“兄弟，多多保重。我帮你找掌柜，把你工钱结清了”。
“什么，辞工？哼，耽误了客栈活计，可是要扣工钱的，那姓苗的当年也不是省油的灯，惹出事端，蹲过牢，现在洗心革面开个武馆蒙骗你们这些少年。”掌柜唠唠叨叨，手里算盘不停，七扣八扣算起账来，结清几两工钱。
“这么点？”
“哼，之前是我看你一个人受伤躺在济世堂，瞅你可怜，带回来做个伙计，年小力弱，能做得什么活计”
“这么刻薄，将来要是被踩的命”封无极也顾不上前身的身世之事，平心静气自我安慰。
惊鸿武馆
“拜见师傅”。大堂上封无极随着数十名新入门少年弟子着武馆劲服向正座下拜施礼，正座上端坐着一粗豪大汉，一身青色袍服，正是武馆馆主苗鹰。
“好好好，徒儿们入我惊鸿武馆，即日起就是我武馆正式弟子，也是我苗某人的徒弟。某家出身少林俗家弟子，正宗少林拳法武功。求学习武最重要是勤勉不可懈怠，须知业精于勤荒于嬉。”
封无极和旁边劲装弟子一样束手而立，听候苗鹰训导。
苗鹰训导完，端茶轻抿了口茶。一旁侍立旁的管事接过话，
“众位新入门弟子前往演武场，准备开始武馆课程”
“习武第一要诀，就是站得稳，跑得快，尔等首先练长跑，呼吸均匀，切不可喘息不定，围绕演武场跑五十圈，现在开始”苗鹰站在台上喊道，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显是有内功在身。
五十圈后，新弟子队伍拖得乱七八糟。封无极却感觉自己这具身体体魄底子不错，轻松五十。
“看看，你们这是成什么样子，全都站好。明天都要跑五十圈，修习基本健步功法。”
苗鹰说着便让管事下发一本手抄的典籍。封无极接过一看，呵，《坐忘功》，大多江湖传说中大侠少年时得到第一部功法，都暗藏什么大玄机，牵扯什么大□□，呸，大阴谋，主角之路就此开启。
封无极半夜睡不着，趁着夜色翻阅《坐忘功》，这功法不过二十层，标注阴柔内功心法，前半秘籍，后附着各种辅助丹药详解，前后翻看半天，他只看出两个关键“银子和丹药”。
牵正散、忘我汤…每日服用，培本固原，精壮气血。秘籍言道，无丹药辅助，修为缓慢。
封无极将信将疑，放好书页，开始修习坐忘功第一层，不知是原主天赋过人，还是穿越附赠强化记忆，让他过目不忘，翻过书页两遍，便熟记于心。
“坐忘收心，主静去欲，静则生慧，动则成昏，昏则成怒，克怒化用，与道冥一，万虑皆虚，离形去智，同于大道，是谓坐忘…”封无极按住口诀平心静气，气沉丹田。
“嗯，这就炼成了？再来第二层”
“咿，这么快。”
….
封无极一口气练到第五层，这般进展，让他惊疑不定。这莫不是魔道功法，里魔道功法都是进展极快，后患自然相应也极大。除非自己是练武天才，或者是…？
“还是先停下，明日向苗师请教下。”
封无极早起悄悄跟入门弟子打听了下，倒是有些心急的炼成了一两层，却没有似他这般一夜冲到五层上去的。
“坐忘功，乃是筑基打根基之基础心法，同时锻炼心境，此门功法乃是教导初学武功者驾驭七情之一怒，所谓肝火大动，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若是能够把七情六欲能转化为力量，将是分外强大。把此内功心法修炼到入门，运转真气颇有奇效，坐忘真气，流传全身，护体御害。”
苗鹰一席话语倒是让封无极初步了解到坐忘功的基本作用，居然要尝试掌握情绪，是了，像那神雕侠杨过，创出黯然销魂掌，化悲伤为力量，独步天下，可他和小龙女重逢之后，喜悦与言表，这套武功就使不出来了。
“师傅，入门是到几层？”一弟子随意插嘴道。
“一般是六层算是修习入门了，当然要是那些已经筑基过的人修习起来就事半功倍了，进展神速。若是有丹药辅助，就更快了。本馆仅免费提供最基本的牵正散。想要更高效丹药的忘我汤、合气丹等等，就要再掏银子，为师推荐尔等济世堂，价钱公道，信誉可靠”苗师耐心说道，顺便推销药店，殊不知自己形象在封无极眼里转瞬间从人民教师变成了培训班兼职卖保健品的“讲师”。
不过这也解开了封无极的疑虑，很可能自己前身修习过武功，所以才事半功倍。可惜前身没留下其他什么记忆。
封无极当晚也不客气，吞下领到的一服牵正散，把坐忘功修炼到六层，感到一丝丝凉气游走全身，正是苗鹰所说的坐忘真气，可惜他尚不能随意掌控。
封无极如此在惊鸿武馆入闭关一般修习武艺数月，每日肉食菜蔬供应不绝，按苗鹰话说，无每日摄取肉食丹药之精气，那有精元炼化成真气。白日则武馆教导一些经脉穴位图谱习武常识。
封无极原本瘦小躯体也逐渐健壮起来，虽然看起来依旧消瘦。苗鹰也开始传授武功套路。
按他说法，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练功不习武，则就成了壮牛健马，壮则壮已，可惜任人宰割。
“武功套路，大体分为三种招式，虚招、实招、架招。三者互相克制，实克虚，虚克架，架挡实。”苗鹰站在演武场上讲解道。
“师傅，那有没有集合全部实招，只攻不守无敌套路吗？”一名叫李成的弟子问道，苗鹰看了眼这“勤学好问”的徒儿说道：
“呵呵，为师告诫尔等，不同武功套路由于运使内力手法独特，所需真气或阳刚、阴柔或太极，出招讲究一气呵成、连绵不绝，最忌临敌变换其他套路招式，极为容易自乱丹田真气，走火入魔被人反杀可不要怪为师没有教导你们，你们切记这一点。”
“武功之根基，在于护体为先，出招为次，后发制人，方为正道。看好了，这招‘怀中抱月’的架招，尔等按照口诀运气，能够内力瞬息而发，运力与双臂，随对手攻击而动以抵御攻击。”苗鹰说着扎稳马步，双臂虚抱如满月。
封无极默默吐槽，不是说好的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吗，好吧武功和打仗还不一样。手上不停，和众多弟子一般跟着模仿架势练习，苗鹰矫正了几人的姿势，继续演示。
“如对手招架防守，你一味强攻，虽也能强破招架，然损耗内力太大，智者不取。善用虚招，击其破绽，才是上策。这‘白云盖顶’佯攻敌人上盘，实则攻击下盘，扫腿击倒对方。”苗鹰一个扫堂腿，干净利索，立马惹起弟子们一阵艳羡。
“接下来就是杀招‘倒步七星’，此招出招运使大量内力，故尔威力极大而出手狠辣，因而杀招出手须极为慎重，出招极可能取人性命，想当年老夫，哎”苗鹰说着，许是想起当年一些往事，幽幽叹气道。
众弟子按照所传口诀和苗鹰的教导，习练起拳脚功法，只有封无极呆愣住，身后一弟子碰了碰他，才让他回过神来，朝那叫成奎的弟子笑了笑，在坐忘功内力运转下，倒是使得似模似样。
按苗鹰说法练武入门方法先学挨揍，再互相对战，模拟实战。
苗鹰最后教授了一招“舞花坐山”需施展轻功轻功急速冲近对手，借助冲锋之力，可以打得对手步伐不稳。他教弟子们每日习练的“健步功”正是为配合此招式。苗鹰把一套粗浅功夫解说演示完，才负手而立，一个个看过去检查弟子功，走到封无极旁，看了两眼，眉毛一挑，说道：
“嗯，数月掌握如此扎实，你之前练过武功？”
“师傅，弟子是入武功才开始习武。”封无极赶忙答道。苗鹰点点头，回到前头继续道：
“这路拳脚功夫虽然粗浅，但确是正宗武学套路。堂堂正正对敌，你们要多加习练。”
“是，师傅！”弟子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