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小陶观察了片刻，十分机灵地接话：“对啊，配上那人出丑的场景，吃着更香。”
苏容停下动作：“别乱说。”只是语气一点也不严厉，眼睛深处还有笑意。
小陶知道这是挠到痒处了，大着胆子继续：“我就是太看不惯那谁了，还想踩着我们苏姐上位，真以为人人都该捧着她啊。”她看了眼苏容，试探地说：“还老是往顾影帝那儿凑，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
苏容脸沉了下来：“别说了。”
这样子一看就知道是马屁拍到马蹄上了，小陶急忙道：“是我不好，苏姐别生气。”只是到底哪儿错了，按理说不应该啊。
苏容把饭盒一推，看了她一眼，轻轻说：“不吃了，带下去吧。”
“好的好的。”小陶也不敢吃了，端出去洗碗了。
等人走了，苏容嗤笑了声，低声说了句：“攀扯谨泽，你也配？”也不知具体指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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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胧过去的时候，刘导正好吃完饭，见到她，有点猜测，还是问到：“凌胧啊，有什么事吗？”
凌胧直接开门见山说：“刘导，我就是想问下，如果被别人压戏有什么好办法吗？”
黄川刚进来就听到这句，他朝刘导点了点头。
刘导看着凌胧：“说实话吧，我不能给你太好的建议，其实她能压你的戏，就表明她的技巧更高，演技这种东西一时半会儿要突破不太现实。”
听到这句，凌胧满心希望都熄了，真的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放弃了吗？
她望向刘导的目光越发坚定：“刘导，您能详细讲一下压戏是怎么做的吗？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刘导欣慰地笑了：“你也别着急，我说的是一般情况，但凡事都有意外不是，听我仔细说。”
一通解释后，凌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刘导也不催促，只等她思考完。
原来是这样，突然有灵感划过，快得她抓不住。
“怎么样，有方向了吗？”刘导笑着问。
凌胧点点头，笑了：“有一点，多谢刘导，我就先回去了。”
黄川适时地客套了几句，也一起告辞了。
刘导看着门关上，喃喃：“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创造奇迹吧。”
其实，他之所以没有过于干涉苏容的压戏行为，也不乏想要考验下凌胧的意思，对导演来说，塑造出一部好的作品是最大的成功，期间对演员进行雕琢也是一件乐事，任何有追求的导演都在面对一块璞玉时，都忍不住将他打磨出光彩，这实在很有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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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胧回来后就半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又重新回忆起上午的场景来，仔仔细细，不漏掉任何一点细节，觉得不太清晰的地方就反复琢磨，再将自己和苏容的应对手法拿来对比，这其实是一件很枯燥的事，因为喜欢上了演戏，凌胧丝毫不觉得，反而越沉浸越能感受到乐趣，而且她内心明白，快了，就要接近那扇门了，打开将会是一个新世界。
时间就这样溜走，该上戏了。
凌胧换好戏服，画好妆，转头就看到经纪人先生和助理小姐都略带担忧地看着自己。
她笑了下：“安啦，别担心，我会尽力的。”
小云鼓励她：“嗯，凌姐要加油啊，我会在旁边默默给你打气。”
黄川也放下了心，但凡自家艺人说要尽力就是会尽全力，没有哪一次让他失望过，他相信这次也一样。
“我们走吧。”说完凌胧率先走了出去，雄赳赳气昂昂像是上战场一样。
可不就是上战场吗？这是一场无形的较量，演技就是她们的武功招式。
苏容看到她这样斗志昂扬，也笑了，她喜欢看到原来站在她头上的人狠狠摔一跤，她可不会留手了，是该让被保护得太好的女主认识到娱乐圈的残酷了。
还没开始，两人面对面站着，看彼此的眼神都带着战意，旁观的人只是静静看着就好像能感受到两股不同的气势在冲撞。
李乐凑到顾谨泽旁边，压低了声：“谨泽，你说她们这次谁会输？”他虽然看得不是太明白可这个架势还是知道的，大概要拼演技吧，想到凌胧上午卡了那么多次，而苏容有谨泽的指导，猜测着赢的那个会是苏容吧。
“凌胧。”看她这么自信，应该是想到办法了，对别人来说几乎不可能，但她却不一定。
“嗯，我也这样认为……”李乐头点到一半，“啊？”不应该是苏容吗？
顾谨泽却没有理他了，只是专注地望着场上两人。
李乐：谨泽真这样想？有没有因为私心影响判断啊？也不对，有私心也应该偏向苏容啊，所以凌胧还真要厉害一些啊。
“action！”
演过好几次，两人对起戏来都显得游刃有余。
咦？顾谨泽眯了下眼睛，和前几次的情形对比起来，苏容的表现几乎没什么变化，本来这也不算错，可是在一旁凌胧的衬托下就显得黯然失色，凌胧在细节上的处理几乎称得上是完美，不光这样，她还在造势，如果苏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像原来一样压戏，恐怕会起反效果。
“你行事这么邪性，不会是什么邪魔歪道派过来的卧底吧？”
锦瑟直勾勾地盯着她，柳玲儿莫名有种心里最深处都被看光了的感觉，还不待她发怒，锦瑟就勾起一个了然的笑意：“你是想随便安个罪名，把我赶出去吧。”
柳玲儿神态有一瞬间不自然。
“卡！”
攒了一上午的火气，刘导可就憋不住了，不顾周编剧在旁边使眼色，吼道：“苏容，认真点！”要不是顾总提点过，再加上顾影帝就在旁边坐着不好太下他面子，他非得将人骂得狗血淋头不可。
苏容垂下眼道歉：“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大多数人可不太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们只是觉得同样是吃卡，待遇差得也太多了，苏小姐真可怜。
凌胧笑着“安慰”她：“别着急，慢慢来。”
苏容眼睫毛颤了颤，袖子里藏着的手握得更紧了。这不是她上午安慰凌胧的话吗？多讽刺。
233：“宿主，你可是心地善良的女主角啊，怎么老是拿配角的剧本？我们心里偷偷乐就行了嘛。”
凌胧：“是她先讽刺我的，还回去才解气，忍着装着多累啊，换一种思路，这不是打脸剧本吗？”
233：“这样说也没错，而且……真的好爽！”
“重来一次！”
凌胧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秒变正经。
“卡！”
刚被骂了，苏容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凌胧以弱示强，衬得女二仗势欺人，活像个恶毒女配，人设都快崩了。
苏容屡教不改的行为明显把刘导点燃了，这次丝毫没有给她留面子：“苏容，你怎么回事？还在压戏，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点数吗？再这样就砍你的戏份了。”
怎么会这样？苏容被骂得怔怔的，她无助地看向顾谨泽。
一直留意着的凌胧也看向顾谨泽，他不会要帮忙吧？如果是这样……凌胧眼神不友好了。
周编剧悄悄碰了下刘导，示意他看向顾影帝。
于是，顾谨泽就处于风暴中心，他不发一言，看着苏容的眼神略微复杂。
李乐也皱眉看着她，总是这么任性，最后还不是谨泽帮忙善后。
不帮她说话吗？苏容失望地移开了眼，顾谨泽眼神倒是在凌胧身上顿了顿，带着欣赏。
可惜凌胧没有意会，反而以为他要责怪自己让苏容下不来台，她扬了扬小下巴，瞪了回去，这是她自己作的，活该好不好？就算是前辈，不讲理也不行。
顾谨泽摇了摇头，收回了眼神。李乐惊讶地观察他，刚才是笑了？他没眼花吧？
刘导发了通火，也冷静下来了：“再来。”
好在这一次苏容没有搞幺蛾子，顺利过了，凌胧走到导演处看显示器，刘导笑着夸了她一句：“不错！”他有准备凌胧或许会解决难题，但没想到她处理得如此之好，一个中午的功夫就会自己找节奏了。
凌胧笑嘻嘻的：“还好还好，刘导，你有没有空，有不懂的地方我想来问问你。”苏容都开挂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顾影帝那儿是别想了，她可以来找刘导啊。
刘导点点头：“行！”他看了眼苏容心里摇头，也不知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打压别人，自己踏实努力不好吗？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白白去给人当磨刀石。
按下了作妖的苏容，下午的拍摄也算顺顺利利，晚饭的时候，凌胧吃得尤其香，没办法中午没吃饱，黄川看在她下午表现很不错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进行限制。
小云笑着拿了些水果进来，放下后，她偷笑：“刚才我看到苏容拿着剧本从顾影帝的休息室出来，脸色好像不太好。”
“哦？”凌胧感兴趣地抬起头来：“他们是吵架了吗？”
小云点点头：“应该是吧，走得好快，她的助理在后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