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顾谨泽倒是第一次碰到送礼物如此明目张胆不走心的，如果他说不要，她是不是还挺高兴可以省一桩事了。
他心下不太得劲，说出的话难得有点刁难的味道：“你猜。”
凌胧：“……”这话有点欠揍啊，真不敢相信是顾影帝说出来的。现场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顾影帝原来有时候也挺皮的吗？才21岁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苏容完全收起了笑容，虽然也是几个字，但她以为会是都行、随便，像这种带着情绪的词，可是甚少从谨泽口中听到，而且这不是方便凌胧接着往下聊吗？
凌胧摊手：“我猜得到就不会问啦。”眼神含有催促之意。
池彦想给自家师妹点个赞，瞧，一来就变成她和顾影帝的专场了，说出去一大片柠檬林都要结果了，哦，这里也有一只。
顾谨泽点点头，就在凌胧以为他终于要公布答案的时候，他薄唇微张：“这样啊，那慢慢想吧。”
凌胧嘴角抽了下，看着他没说话，告诉自己这是前辈摆摆谱很正常，心里还是有种被人耍着玩的微妙感。
转而一想，这样也好，可以在大致范围内随便挑一种，不过，她看了眼不远处的黄川，这好像不是她的活啊，干嘛操这份心？让优秀勤劳的经纪人先生去想就好啦。
顾谨泽注意到她神态变化，微挑了下眉，当他不存在吗？耍什么小聪明。
“好了，休息够了，开工吧。”刘导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工作人员带着点意犹未尽开始工作了。
准备好后，刘导吩咐：“下场女主女二上吧，演第十一幕场景。”
苏容笑起来：“好的，不会让您失望的。”说完率先走到场中央，对着凌胧说：“来吧。”
凌胧觉得她有点奇怪，有点……兴奋，这是在期待对手戏的较量吗？嗯，我也挺期待的。她笑了笑站在对面。
打板后，凌胧很快进入角色，正感觉状态越来越好，突然感受到了凝滞，就像有无形的丝带缠在了四肢上，她尽量忽略只专注于剧情，慢慢就摆脱了这种束缚。
苏容嘴里说着台词，实则有点讶异，没想到凌胧才入行没多久，竟然能这么快脱困，不过，下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两人状态都不错，拍摄得挺顺利，很快又过渡到下一场。
一条小道前，粉色衣裙的少女拦住了来人。
“我可不信你刚才的鬼扯，老实交代你到底什么来路？”
此时的锦瑟已经换上了昆仑弟子服，遇到掌门爱女来找茬，倒也不憷：“我说柳大小姐，那么多长老们都已经承认了我的身份，难道你还怀疑他们判断有误吗？”
“你……”就算有老爹撑腰，她也不敢应下这话，可这么轻易让她过关，到底不甘心。
柳玲儿上下打量了人一番，锦瑟含笑不语一副从容姿态。
“你行事这么邪性，不会是什么邪魔歪道派过来的卧底吧？”
锦瑟愣了下，笑着正要说什么，一声卡传来，只见刘导正皱眉看着她们。
凌胧抿唇：“抱歉。”刚才出错的不是苏容而是她，那句话之后她没有接好，反应慢了半拍。
刘导眉头依旧皱着，她倒不是怪凌胧，虽然出错的是她，但也是因为苏容暗地里压戏，原以为她们最多戏外闹起来，没想到苏容如此不知轻重，拍戏的时候还使绊子，他实在生气，可这种事除了当事人之外，不太懂行的人都看不出来，想指出也没证据。他警告地看了眼苏容，又转向凌胧，希望她争气点。
“重来一次。”
“卡！”
“卡！”刘导的脸更黑了，仗着有人撑腰，苏容还真不把他放在眼里，一点也不收敛的。
凌胧虽然没碰到过，可几次下来，哪还不明白苏容这是在压戏，可知道也没用，她就像被掐住了后脖子一样，别人紧一点她就空有力气使不出来，松一点她又因为挣扎的力气太大而用力过猛。
明白真相的是少数，现场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凌胧，神色各异。
“刘导，饭来了。”场务小哥对着刘导说道。
刘导挥挥手：“先吃饭。”
苏容垂下眼，遮住眼底的笑意，款款走了。
“宿主，”233小声说：“女主光环降了4%。”
之前的3%她还没捂热呢，凌胧心下沉重：“如果我下午还没找到办法，是不是还会掉？”
233：“……嗯，宿主要加油啊。”
回到休息室，接过小云递来的饭菜，凌胧慢慢打开盖子，正中间放着卤得香喷喷的鸡腿，可惜她没什么胃口，要知道掉的不仅是光环值还是她的生命值啊。
第一次遇到光环值下降，凌胧不可避免地焦虑了。
见她只是看了一眼，往常早开心地嚷嚷起来了，黄川不忍心，安慰：“快吃吧，大鸡腿哦，吃完下午才有力气演戏。”
凌胧点点头，不知道神游到哪里的样子，挑了根青菜塞嘴里慢慢叫着，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
黄川和小云吃着都没滋味了。
然后，凌胧好像魂魄回体，突然坐直了，来了句：“苏容找顾影帝帮忙了？”
“什么？”
凌胧刚才就一直在反复回忆卡的片段，希望寻找突破点，却发现苏容的表现虽然很好但总有丝淡淡的熟悉，似乎……有顾影帝的影子，再把前些日子的细节扒拉出来，就对上了。
她瘪嘴：“她之前应该找顾影帝对戏了，都有buff了还要压我戏。”凌胧越说越冒火，总结：“太阴险了。”
小云跟着同仇敌忾：“她怎么这样？太过分了。”
黄川听了皱眉，这样一来还真不好办，自家艺人经历还少呢，对演技这方面他不太擅长，只好问她：“有办法吗？”
凌胧拿筷子在米饭上点点点，戳出一个个小洞，听经纪人一问，不太肯定：“要不找刘导问下？”
黄川思考了下，应该可行，点点头：“那你快吃，吃完了去请教下。”
凌胧匆忙扒完饭，擦下嘴，拿着剧本和笔就走了。看她这着急的样子，黄川略不放心，他对小云说：“你先吃，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