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哈，什么情况？黄川诧异地问自家艺人：“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顾影帝？”
凌胧也一头雾水：“没有啊，今天第一次见。”
李乐见当事人一个“你又在乱想了”，一个“你认错人了”，装得还蛮像嘛，心痒痒地想要揭开真相，他隐晦提示：“男厕所。”
凌胧等了半天发现没下文，只好问：“然后？”
李乐见黄川好像不知情的样子，也顾不得了：“是你让我说的啊，那天你将我们谨泽堵在男厕表白，大家都看到了。”
凌胧想起了前不久的黑历史，望了过去，正好和顾谨泽的目光对上，因为身高差距，这个角度，刚好能从帽檐下看到整张脸，几乎和那晚的人重合。
顿时抓狂不已，世界那么大，为什么还会遇到？她想骂人。
反观顾谨泽只看了一眼就收回去了，表情眼神纹丝不动。
察觉到身侧火辣辣的目光，她僵硬地扭头去看经纪人的表情。
没想到最近盛传的“男厕表白”事件竟然是自家艺人搞出来的，黄川扶着电梯壁，缓冲了下，这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凌胧：“就上次去聚会那天，不过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黄川痛心疾首：“怎么非要去男厕所里堵人呢？”
凌胧纠正：“没进里面，是门口。”
黄川瞪了她一眼：“那还不如进男厕所呢，至少没人看见。”
凌胧懵逼：“哈？”
还是经验少啊，黄川恨铁不成钢：“这种事得找个没人的地方。”
凌胧无语了，之前不是挺反对的吗？怎么现在还出起主意了？还有怎么一个个都以为她在表白？
“不对，我那是……”凌胧几句话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听完后，黄川松了口气，欣慰：“还好。”
干嘛一脸虎口脱险的庆幸样？李乐眼神杀过去，谨泽又不吃人。
黄川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反应极快地园上：“都是误会，传言误人啊！”
李乐跟在顾谨泽身边这种事见得太多了，还是有点怀疑：“那怎么当时不解释清楚？”
凌胧木着脸：“解释了两次都没人信。”
李乐当时追着顾谨泽走了，接下来的事情想想也知道了。
他略心虚，造成这个局面，谨泽貌似有那么一点点责任啊，但谨泽一直是这个性子，只能说这姑娘运气不好了。
不过，方总已经表明了态度，到底不好让人太难看。
李乐眼神询问顾谨泽，见他点头，便说道：“我们这边可以配合，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凌胧望向黄川，这种事情当然要请专业的来啊！
黄川看着顾谨泽，试探道：“要不要请正派女友来探班？不然这种传闻对两个人都不好。”
李乐一惊：“正牌女友，谁？难道……”
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顾谨泽身上。
顾谨泽看着黄川：“苏容不是我女朋友。”
黄川尽量自然地移开视线，再对视下去都要被看到底了。
凌胧摸着下巴沉思，苏容看起来挺喜欢顾影帝的，乘着她忙着追人，自己不就可以猥琐发育然后一举超过她了吗？
她回过神，就发现目光焦点变成了自己。
此时，黄川和李乐的想法诡异地同步了：听到苏容没有上位这么高兴，真的不喜欢吗？
这种事情不好随便拿来说，因此两人都探究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凌胧正想开口，就被一道略微低沉的嗓音打断了。
“为什么这么高兴？”
谁都会有好奇心的，高岭之花也不例外嘛，凌胧理解地看着顾影帝。
也只有像她这样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关注点才如此清奇，黄川琢磨这种说话方式怎么这么熟悉呢？不是典型的凌胧式语气吗？冷漠高冷的顾影帝会学才见过几次的女生吗？他有点担心自家水灵灵的白菜。
自称身边人的李乐，更是奇怪，谨泽一直是喜欢把什么都闷在心里，才不管你猜不猜得到的性子，所以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说出真实想法？是因为苏容还是——凌胧？
顾谨泽没有在意脑补的两位经纪人，只是直直地盯着凌胧，等一个答案。
凌胧能说实话吗？当然不能啊！
“就是想到进组后有对手戏，能向前辈们学习挺高兴的。”
顾谨泽不置可否：“是这样吗？刚才谈的可不是这个。”
凌胧心里一跳，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她垂下眼：“您是想问对于您和苏小姐这事的看法吗？”
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多不好意思啊，李乐暗想，黄川给了个眼神过去，习惯就好。
顾谨泽淡淡点头，丝毫没感到不好意思。
既然这样，那只有——
凌胧抬眼直视顾谨泽：“有可能见证你们成一对，高兴呗，郎才女貌，很养眼啊。”她可没有说谎，小舅说过，想蒙混过关，可以坦白一部分真相同时打乱敌人的阵脚。
敢当面调侃谨泽，有勇气啊，少女！李乐飞快地转头观察顾谨泽的表情。
黄川暗暗点头，说得好，就算那谁有什么想法现在也应该熄了吧。
顾谨泽扯了扯嘴角：“是吗？”没说信还是不信。
这是糊弄过去了吧，凌胧装作自然地转回去，害怕被看出更多的。
“叮——”电梯到底楼了，凌胧松了口气，礼貌告别，拉着经纪人快步走了。
钻进保姆车后，黄川纳闷：“我说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凌胧吐槽：“顾影帝眼神太吓人了，你说他眼睛是不是能发X射线？骨头缝都要被看穿了。”
黄川咳了下，不好说自己刚才也被他的眼神煞到了，好歹这么大年纪，他不要面子的啊？
“知道就离他远点，人家看穿你分分钟钟的事。”
凌胧比了个“OK”的手势，郑重点头。
暗中看着的233着急地转了一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却说另外一边，等人走后，李乐终于忍不住了：“你们以前真不认识？你数过短短几分钟，自己对着人说了多少句话吗？你……”
顾谨泽看了他一眼，李乐丧气：“不说算了。”不过，他可是一直跟着谨泽的啊，想知道不是早晚的事？这样一想，他放心了。
*
几天后，黄川带着小云来给凌胧收拾东西去特训，同时带来了苏容通过复试得到女二的消息。
《天耀记》虽然是玄幻剧，但也有很多动作戏，刘导专门请了业内著名的武打老师对演员进行为期半个月的特训。
林老师开了家武馆，主演四人都被打包过去了。
也许不是为了赚钱，武馆并不在市内，而是在郊区的一座山上。
车缓缓沿着环山公路行驶，像在绿色海洋里缓缓划行的小舟。
凌胧透过车窗，看着由远及近的花草树木，心神都是放松的，有种在旅途中的悠闲感。
到了山顶，一下车，可以看见苍翠群山连绵起伏，山顶覆着白雪，隐在云雾缭绕处，凌胧忍不住深吸了口气，空气冰凉又清新。
武馆不大，也没有豪华的装饰，但十分符合此处的意境。
凌胧等人都被领去了住宿的地方，先收拾一番。
天慢慢暗下来了，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主演已经来齐了，男二是凌胧同公司的艺人，池彦，素有小天王之称，相互必要地问候后，大家各自找了一边坐下，然后场面一度陷入沉默。
凌胧摸了摸肚子，饥饿感作祟使她无心交谈。
顾谨泽本来就不是热络性子，让他挑起话题是不可能的。
苏容惯来体贴，可心上人就在旁边，难免有点小心思，为什么要给情敌搭梯子？她巴不得谨泽好好看看作为新人的凌胧是如何拿乔把前辈晾在一边的。
池彦倒是想开个头，可出发前经纪人耳提面命让他多做少说，免得他又不知不觉得罪人。
于是，气氛有点微妙，好在没一会儿，菜就上来了。
饭菜都比较清淡，以素食居多，大概是就地取材，味道鲜美，充分发挥了食材本身的优势。
因为之前打过招呼，明早要进行特训，凌胧担心吃不饱没力气，索性放开了吃，把节食抛在了脑后。
好久没吃得这么尽兴了，凌胧十分满足。
“你不节食的吗？”旁边传来一道诧异的男声，池彦实在憋不住了。
凌胧抬眼就看见池彦正好奇地看过来，她咽下了口中的饭菜，这才说：“要啊，这不经纪人不在这里吗？要是吃不饱应付不了明天的训练怎么办？”
池彦想了想，好像挺有道理的，也跟着放开了肚子。
凌胧看他这速度像饿了三天似的，不由感叹：“我还以为你们男艺人只要多锻炼，不用节食呢。”
池彦从饭碗中抬起头来，语气沉痛：“我是易胖体质，连喝中药都不能吃糖。”
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就怕被追问为什么喝中药，他机智地转移话题：“别人我不清楚，顾哥，你要节食吗？”
突然被cue，顾谨泽倒没有不悦：“不用，我运动量大。”
苏容笑容促狭：“知道吗，他年纪比你小？”
“是吗？哈哈，我一般都叫哥的。”池彦摸了摸后脑勺。
凌胧看看他的娃娃脸，再看了看顾谨泽的面瘫脸，不太相信。
顾谨泽淡淡开口：“我21。”
注意到凌胧眼神放在顾谨泽身上，苏容心下警惕，不对，她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凌胧羡慕极了，大家都是同龄，为什么人家这么有气势？
“那是比我小点啊。”池彦爽朗一笑：“不过，顾哥都是影帝了，我叫哥不亏的。”
他情商再低，也没胆压着顾影帝喊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