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一大早,柳月孀就来让茗歌收拾东西跟她走,茗歌以为柳月孀是来接自己去东边跟她一起住的,高兴得又蹦又跳,三下五除二就把东西收拾好了。柳月孀领着茗歌出门,水静拦下了月雅,茗歌一心只有柳月孀,也没发现什么不对,一直走到门口才发觉不对。
  “不是去你屋里吗,怎么来大门口了?”
  “我何时说了要带你去我屋里住?”
  “那,去哪?”
  “储幽宫。”
  “储幽宫!”茗歌一听,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什么情况?
  “七郎昨日不是说了给你一个答案吗?”柳月孀说着,转身出了玉春宫。
  茗歌立刻跟过去,这才反应过来苏煜染的意图,怕柳月孀误会,立刻解释道:“我跟他没什么的。”
  柳月孀没有理会她,茗歌怕她误会,又强调了一遍,柳月孀这才停下脚步转身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茗歌愣了一下,这个、、、、、、还真不能。柳月孀见茗歌如此,知道她不会告诉自己,便转身走了。
  “这是为了你啊,相信我!”
  “嗯。”
  姑且,就信你吧。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希望别让希冀变成绝迹。
  没多久,银慈收到了苏煜染的来信,这才知道他要把茗歌带到储幽宫去。银慈没看完信,立刻冲到茗歌房间想要拦住她。推开门,只见屋内只有陆君若一个人。
  “纳兰君竹呢?”
  “被柳月孀带走了。”
  银慈听完,立刻转身去门口拦截,快要到门口的时候,被慕袖盈叫住了。
  “姑姑。”慕袖盈见银慈要出去,立刻小跑过来追上她,随后假装自己是偶然遇见她,叫道。
  银慈停住,转身见是她,道:“何事?”
  “姑姑要去哪?”
  “纳兰君竹被带去储幽宫了,我得把她追回来。”银慈说完便急着走。
  慕袖盈立刻走到她身前不动声色地拦住她,道:“谁把她带去的?”
  “自然是七殿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此事的。”银慈边说便急着去追赶茗歌。
  慕袖盈又上前拦截道:“可是如果这是七殿下的意思,姑姑这么做不是在忤逆七殿下吗?”
  银慈停住,质疑的目光逼近慕袖盈:“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慕袖盈一慌,立刻发誓道:“我绝对不会比姑姑早知道多久。”
  银慈侧身,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上看见柳月孀去纳兰君竹房里,问了陆君若才知道的。”
  银慈瞥了她一眼,转身回去道:“姑且相信你。”
  “姑姑为什么非要把纳兰君竹追回来呢?”
  银慈停住,意味深长地说道:“谁都可以,她不行。”说完便离去了。
  慕袖盈看着她离去,这句话在她脑中久久不能忘怀,特别是这似是有多年仇怨或是有什么隐情的语气。
  君竹和娘,究竟有什么过节?
  储幽宫。
  柳月孀把茗歌带到了苏煜染面前,跟苏煜染打了个照面,便要送茗歌去她的房间,顺便帮她整理一下。
  “孀儿。”
  柳月孀听见苏煜染叫她,缓缓转身道:“怎么了?”
  “收拾住处这种事她一个人就行了,你在这陪我。”
  茗歌知道他是故意的,没准备搭理他,正要拉着柳月孀走,只听苏煜染一声休闲的咳嗽声,好像在说“你懂的”。茗歌立刻想起了他们的约定,深吸一口气,给了他一个眼神——“你等着”,转身便走了。
  “北边,错了要受罚的。”
  “你好像只对她一个人这样。”
  苏煜染正沉浸在戏弄茗歌的喜悦当中,听见月孀突然这样说,收起戏耍的表情,低头换成温柔的笑容道:“你觉得我欺负她了?”
  “半月之后,你就会把她送回家是吗?”
  “送回家、、、、、、”苏煜染故作思考道,“太难了。”柳月孀正急着,他又道:“最多把她送回纳兰府,她家太远了,我怎么舍得让你舟车劳顿呢?”
  “真希望能快点与你成亲。”
  “我现在给不了你安全感吗?”
  “我只是想日日陪伴在你身旁。”
  “现在也可以啊。”
  柳月孀有些急了,道:“我说的是光明正大的,日夜陪伴在你身旁。”
  苏煜染伸手抚过她的肩,将她拉过来一些,问:“有人说你什么吗?”
  “没有,只是这样有失体统。”
  苏煜染拉过她的手,道:“你本来就是准皇妃,何必在意那些?”柳月孀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还怎么说,低头不语。苏煜染拉着她走,道:“走,我送你回去。”
  你总是给我很多错觉,让我不知所措。
  将柳月孀送到玉春宫门口,柳月孀转身跟他告别,苏煜染抚过她的脸,想要亲吻她的额头,柳月孀眼帘微垂,会心一笑。
  “小姐你要去哪?”
  听见水静的一声叫喊,柳月孀立刻推开即将亲上她的苏煜染,四处瞟了一下,缓解尴尬的气氛。
  “你快走吧。”柳月孀脸微红,说完便转身躞蹀。刚进门就撞上了慕袖盈。
  “月孀?”
  柳月孀收起慌张,不自然的笑道:“你要去哪?”
  慕袖盈看出她不对,故意调侃道:“找你啊,我怕你一时情动,夜不归宿,姑姑知道可就麻烦了。”
  “胡说什么呢!”柳月孀羞涩说完便离去了。
  慕袖盈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发笑,随后出门看了看,果然看见不远处有苏煜染的背影。
  又是金屋藏娇,又是白夜调情,却偏偏瞧不上我。
  储幽宫,茗歌忙活了大半天才收拾好自己的住所,才洗了手瘫坐在床上。这屋子那里是没人住的?明显是荒废了几百年好吗!这个苏煜染,有必要这样折磨她吗!
  “呦,动作挺快啊。”苏煜染倚在门边,看着茗歌将房间收拾得“金碧辉煌”的,不由得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