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牛排
莫矜的眼睛有些泛红，她不知道展戈为什么会看起来那么落寞，跟刚认识的时候判若两人。
莫矜想要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可还没等她过去，展戈拿着手机已经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外走，莫矜闪到一边，想要打招呼，可没想到展戈硬是没看见她这个大活人。
莫矜怕展戈醉醺醺的出事，跟着出去，却看见叶韶楚开着跑车过来，展戈坐上了副驾。
相同的场景相同的一幕再次发生，上次是何一龙，这次是展戈。
莫矜好想笑，却笑不出来，好想哭，可是也哭不出来。
她的泪水真的太不值钱了。
莫矜看着那辆黄色的跑车绝尘而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莫名觉得揪到了一起，像被拧干的衣服，怎么都晾不平。
感情的世界真的太复杂，自己好像一直都是局外人，而且荒唐得可以，长久以来竟然一直在搞乌龙。展戈明明就是个异性恋者。
第二天，莫矜去何一龙的公司开会，她打扮一新地走进云巅大厦，却在电梯里偶遇了冯波，莫矜低下头，没让他认出自己。
目睹了冯波调戏小女生的全过程。
“晚上一起吃鸡？”
“好啊。”
“去我家？”
原来冯波的取向也是正常的，冯波抬起头，莫矜连忙转身面壁，一想到自己曾经那么歪歪别人，她真的想撞电梯。
幸亏他没有发现自己。
冯波走出电梯后，莫矜径直坐到了68层。
挤在一群手提香奈儿、LV包包的人当中，莫矜的白色帆布包显得格外扎眼。
很多人都会假装不经意地扫过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离开，不知道他们对莫矜是佩服还是鄙视。
毕竟这是松城第一高楼，在这第一高楼顶层工作的当然是精英中的精英。
莫矜穿着帆布鞋一步步进了一龙传媒的办公室，这次，她不再像上次一样是个外卖小妹，而是正儿八经来谈工作的。
前台小妹将她领进了会议室，会议室三面都是玻璃，一眼望去，还真会误以为自己是住在天上的神仙，在这里指点江山，俯瞰着芸芸众生。
“您想喝什么？咖啡、果汁、奶茶、花茶……？”前台的女孩如数家珍般把公司的饮料都报了个遍。
“给我来杯白开水。”莫矜要了最简单的。
“好，稍等。”前台女孩离开。
有人敲门，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袅袅婷婷地进来，两人看到了对方都不禁一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她起冲突的琳达。
“怎么是你？”
莫矜显然比琳达要有心理准备，虽然她在心里也默念过无数遍，千万不要碰见那个人，但她也在心里暗示过自己，即使碰上了也不要乱了阵脚。
“您好！我叫莫矜。”
“我是琳达。”琳达显然是职场上混的人，眼前的人身份转变，她当然也得迅速适应。
狭路相逢！
莫矜想这也许是何一龙对自己的考验，她必须挺过去。
“那我们就来谈谈这个策划案吧。”琳达把手中的资料递给莫矜，莫矜认真地看了起来。
开完会已经是中午了。
“要不要赏脸吃份外卖？”琳达问，语气中有些嘲弄的意味。
“不用了，我有约。”
莫矜带着材料离开了一龙传媒，何一龙却追了出来，其实他一直在办公室偷偷观察两人。
“这么担心为什么不出去看看？”秘书问。
“不能去，去了就破功了，现在轮到我出场了。”
接前面何一龙追出去的画面。
琳达没想到莫矜对何一龙那么重要，自己之前得罪了她，该不会被总裁责罚吧？
何一龙给莫矜按了电梯。
“怎么是你？你不是忙吗？”莫矜想起刚才她进去的时候偷瞄了一眼他的办公室，里面有人，似乎很忙的样子。
“忙完了，现在一起吃饭去吧。”何一龙说。
“定金很快就到了，今天我请你吧，也算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莫矜说。
“这也没错。”
两人乘坐电梯下楼，到了一楼的时候，却看见展戈和叶韶楚两人一起往公司外走。
叶韶楚开心地对展戈说：“那家牛排真的超好吃，不好吃你可以尽管罚我。”
莫矜看见两人的互动，有一股酸味在心头打转，但却不想在何一龙面前暴露出来。
何一龙看见了展戈和叶韶楚，似乎明白了什么，双方都点头示意。
展戈看到莫矜，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尤其看见何一龙站在她的身边，一副护花使者的样子，整个人瞬间就不开心了。
“这附近有家牛排店很不错？我们一起去。”莫矜生怕再次和展戈他们相遇，慌忙说：“要不吃别的吧？你这一次就把我杀穷了，后面可没机会了？”
“没那么快，这次的定金够你吃一阵了。”何一龙笑着说。
没错，合同是何一龙拟的，莫矜怎么可能瞒得了他。
莫矜和何一龙，展戈和叶韶楚，两对人分别坐在餐厅的一头一尾，却首尾相望。
想起了很久以前莫矜和展戈一起在Herlove吃饭时的场景，莫矜和展戈对望了一眼，但感觉这一眼就像是一眼万年，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那顿饭，莫矜和展戈都吃得心不在焉，半生的牛排一刀下去，血红的血很自然地流了出来，可在莫矜看来就像是在她的心底切开了一道伤口。
何一龙送莫矜回家，莫矜有些郁郁寡欢，但何一龙却莫名开心，莫矜不知道他开心个啥，只有何一龙清楚之前他也曾担心莫矜和展戈，现在看来都是假的。
莫矜被自己混乱的感情搞到脑壳疼，她想起景菲，现在也许真的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的时候，她想要让景菲帮自己理理头绪。
没想到景菲接起电话就对莫矜说：“矜矜，我也刚准备联系你，我要离开松城了。”
“怎么了？去拍戏？”莫矜问。
“不是，我要带小欢离开松城了。”
“怎么又要离开，小欢不是已经入学了吗？”莫矜惊讶地问。
“我遇到了一个好人，他说会照顾我们娘俩。”景菲说得很平静，也有些认命的意味。
“那小欢喜欢他吗？”
“感情都是要慢慢培养的。”
“你们要去哪里？”
“去深圳。”
“这么突然？”
“嗯，小欢很想见见你和展戈，你组个局，把他叫上一起吃个饭吧。”
“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可以吗？”
莫矜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她本来想好好和景菲八一八最近发生的事情，没想到景菲就悄无声息地给她一个惊雷。
“好吧，不过他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莫矜想起他最近的状态，心里很没底，如果他真的恋爱了，他还会来吗？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晚上，莫矜在客厅等了很久，希望等展戈回来后告诉他这个消息，他觉得展戈是喜欢小欢的，不至于连最后的告别宴都不去。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莫矜看电视看得都瞌睡了，还没见展戈回来。
第二天，莫矜在沙发上醒来，发现展戈还是没回。
又夜不归宿！
莫矜想起最近展戈真的是越发不像话了，她拿起手机想给展戈发信息，可是一想到他和叶韶楚甜甜蜜蜜的样子，她又赶紧删除了刚打的信息。
莫矜洗完脸，看还早想趁机去看看展戈是不是真的在加班。
起码她还是嫂子的身份，应该也不丢人。
莫矜提着保温杯，里面放了粥和小菜走到云巅楼下，电梯坐到了三石特效那层，莫矜提着东西出来。
此时是早上8点半，三石的灯黑着，没有一个人，莫矜在门前探头探脑地看着，想知道展戈是不是在哪里打地铺，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
她只好匆匆下楼，在楼下不远处的早餐店，遇到了冯波正在排队买早餐。
莫矜鼓起勇气走过去问：“吃早餐啊？”
“嗯。”冯波在这里遇到莫矜觉得很是意外。
“你们最近很忙？是不是经常加班？”
“前几天是很忙，不过这几天好了。”冯波随口说。
“那他怎么都不回来？”莫矜问。
“没回去吗？”冯波似乎像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一样，有点小岳岳般的贱。
“好像是。”
“那就是出轨了。”冯波笃定地说。
“出轨？”莫矜猛地被他这么一说，也搞不清楚冯波到底知道不知道了。
“没事，我走了，别告诉他我找过他。”莫矜说。
“你那保温杯里是什么？”冯波看着莫矜的保温桶，一脸期待。
“早饭，给你吧。”莫矜随手递给了冯波。
“谢谢嫂子。”
莫矜刚走出店里，展戈就从卫生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