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曾经的闺蜜
高中同学在群里一说起来，都是无比羡慕的，莫矜在每次求职碰壁后，也会羡慕起景菲的生活，至少她找到了长期饭票，就算失业起码不会流落街头。
“菲菲，好久没见了，这么晚有事吗？”几年没联系的同学或朋友突然联系上，不是想搞暧昧就是想借钱，她们俩曾经是好闺蜜，莫矜也清楚两人的X取向，自然是不可能搞暧昧，难道说是要问她借钱？
莫矜不禁有些心慌，她现在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都过着入不敷出的生活，根本就没有闲钱借别人，但是两人好歹闺蜜一场，她怕拒绝了因此就伤了感情。
幸好景菲绝口没提借钱的事，只是淡淡地说：“矜矜，有点想你了。”
莫矜听出了景菲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压抑了很久。
“菲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莫矜问。
“他刚才又来我家闹，把我爸都打了。”景菲在哪头无奈地说，哭泣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莫矜的心跟着一阵阵抽搐，她一直以为景菲结婚后过得很好，她甚至经常以景菲的人生来类比自己失去的人生。
假如她当初不是执意要留在松城，假如当初她大学毕业就回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嫁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也许她也不用过现在这样漂泊的生活。
可是这一切悔不当初都被这通电话打破，莫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你们俩吵架了？”莫矜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我们俩离婚了。”景菲擦了擦鼻涕说。
“怎么这么突然？他出轨？”莫矜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明明在朋友圈里看到景菲晒的幸福，去马尔代夫度的蜜月，一年后出生的可爱宝宝，一段时间总是要晒儿子小欢的照片，她们俩渐行渐远，莫矜一直觉得是自己跟不上景菲的步伐，当她讨论婚礼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在复习考研；当她在忍受孕吐的时候，她在公司当实习生苦力；当她在陪儿子早教的时候，她正在客户家量房。
她们的人生轨迹似乎不再有交集，直到这一刻。
“没有。”
“那为什么？小欢都这么大了，夫妻之间吵架也是难免的，你也不要意气用事。”莫矜想起父母的婚姻，她觉得大概婚姻都是这个样子，到了后来爱情不再，为柴米油盐争吵在所难免。
“他老是打我，房子是他婚前时候买的，每次一吵架她就让我滚。”景菲再也无法忍住对前夫的控诉，怀孕生孩子带孩子，女人最好的青春全献给了家庭，到头来却遭到了丈夫的暴力相待。
莫矜不再安慰了，她父母再吵再牢骚，起码没有到动手的地步。
“离干净了？”莫矜问。
“折腾了很久，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了小欢，但是他还不肯放过我，三天两头借着看孩子的名义来烦我，他是一个变态，自己过不好，也不想我过好日子。”景菲的哭声中带着绝望的味道。
“不要打妈妈，不要。”伴随着哭声还传来了小孩子的梦呓声。
“小欢不怕，小欢睡吧。”哭声稳定下来，变成了慈母哄睡的声音。
“小欢在你身边吗？”莫矜问。
“他睡了，最近一直睡不踏实，可能看到我们打架，吓到他了，今天他还来我家闹，我爸拦着，他连我爸都打，矜矜，你说我怎么会遇到这种人渣？我真的好羡慕你，当初知道多读点书，不像我这么傻，毕业就想着结婚。”景菲的声音中充满了后悔。
“我也没有很好。”莫矜没想到从前自己羡慕着景菲的生活，景菲却羡慕着她的生活。
“至少比我强，你妈经常在街坊邻居群里发你的近况，我妈老说我们俩一样的起点，命运却这么不同。”景菲说。
莫矜听到这话差点晕阙过去，她的朋友圈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人，每次发那些PS图片都是单独发给家人的分组，她以为别人都看不见，没想到母亲竟然会发给别人看，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那些都是为了哄我妈开心的，我其实并没有……”莫矜试图解释。
她话还没说完，景菲说：“矜矜，看在我们过去的份上，能不能帮帮我？”景菲突然说。
莫矜的手紧紧握住手机，她现在的状态，有什么能力能帮助景菲？但是她也没有勇气拒绝她。
“怎么帮？”莫矜深吸一口气说。
“我现在住在我娘家，你也知道我还有个弟弟，今年刚结婚，离婚的事本来就很不光彩，现在他还三天两头来我家闹，现在我爸还被他打了，家里我也没法待，你可以收留我和小欢一段时间吗？我也想来松城找找机会，找到工作我就搬走。
“我……其实我……”莫矜这个时候真的说不出口。
“我在网上先投简历，有面试机会我再来，一定不会住很久的。”景菲说。
莫矜实在不忍拒绝景菲，她想的是景菲不一定会马上来，就算来了，实在不行她帮她找个宾馆住几天。
那一晚，莫矜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把发在家人分组里的所有PS照片都删了。
第二天，莫矜起床呼唤Lucky，却发现Lucky不在家，她想去敲展戈的门，但还是忍住了，她只好去门口看展戈的拖鞋还在不在，看了看发现拖鞋在门口，也就是说展戈已经出门，而Lucky不见了，莫矜吓出一身冷汗。
“欧米嘎，Lucky去哪了？”
“女主人，您不用担心，主人说他带Lucky去玩了，一会就回来，您想吃什么？三明治、还是鸡蛋饼、包子、寿司？饮品有热牛奶、营养粥、杂粮豆浆您选哪一样？”欧米嘎就像一个厨师一样热情询问着莫矜。
“这些您都能控制？”莫矜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主人已经交待过，这些都已经做好了，您只需要告诉我您想吃什么？”欧米嘎贱贱地说。
莫矜到厨房一看，每样电器各司其职，电饭煲里保温着粥，上面腾着包子，蛋饼器中放着蛋饼，微波炉里热着三明治，煮蛋器里还有水煮蛋，豆浆机里保温着豆浆，连热牛奶都是现成的。
“怎么感觉像进了星级酒店的早餐厅，这也太丰富了。”莫矜自从离开家后从来没有吃过一顿这么丰盛的早餐，她感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我都想吃。”
莫矜此时已经饥肠辘辘，想要伸手去盛粥，没想到欧米嘎说：“女主人，您赶紧去洗簌吧，我马上为你准备。”
“您不是一个音箱吗？怎么准备？”莫矜半信半疑。
“您看。”欧米嘎不知道给电器下了什么指令，所有的电器突然打开，里面的东西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机关运出来，牛奶倒进牛奶杯、三明治弹出来、包子伸出来放在旁边……
“欧米嘎，你不是成精了吧？”莫矜不敢相信地说。
“谢谢夸奖。”
展戈带着Lucky在楼下晨跑，Lucky跑跑步却停下来，不过它老是回头看上面。
“Lucky，你也太喜新厌旧了吧？她才陪了你几天，你就不要我了？”展戈有些吃醋。
Lucky却把狗绳往回拽。
“等等我，她就那么好吗？要不要这么重色轻友，我才是陪你长大的哎。”展戈边跟着跑，边说。
“汪汪，汪汪汪……”Lucky停下来，冲着展戈叫。
“什么？我赶她走，你就离家出走？嗨，近墨者黑，跟她待了几天还真是长脾气了。”展戈醋意翻腾。
Lucky拽起狗绳就跑，明明是人遛狗，变成了狗遛人，展戈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山清水秀的小县城车站，景菲一手拉着3岁的儿子小欢，一手拉着行李箱，急急忙忙地上了开往松城的大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