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特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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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无缰知道自己嘴里吐槽、心里尊敬的老师不是普通人，可任凭他如何想象，也没把老师抬到顾空一样的高度，看顾空的态度，柴无缰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老师。
顾空略微失神，他发觉过去的岁月是那么的重，重到把所有记忆都压下脑海深处，平时不见不闻，像不存在，像已遗忘；可又是那么的轻，轻到只看到对方的笔迹，记忆就皆一一浮现出来，那么清晰，若昨日之事。
他摇摇头，没有回答，他和欧阳凌云的关系又岂是一言两语可以概括的。又仔仔细细的再看纸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仿佛要从字迹上寻觅得鲜活面貌的人。
“顾先生。”柴无缰试探的叫唤道。
顾空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有选兵学吗？”
柴无缰稍显尴尬，说道：“老师说在来前就吩咐了不用选兵学了，叫我来跟您学武。”
顾空嘴角一扯，“他是不是一脸不屑地说，‘学了我的兵法，稷下学宫的兵学不学也罢’，嗯？”
柴无缰讪讪笑，不敢应答，欧阳凌云的原话是“老夫的兵法比稷下学宫强多了，你不用再费事选兵学了”，他不爽欧阳凌云傲娇的模样，还毫不客气的嘲讽了一番。
可顾空对欧阳凌云当时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意思也是这个意思，想来他和老师关系匪浅，对老师非常的了解。
顾空看到柴无缰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又问道：“他真让你来找我学武？”
柴无缰神情肃然，恭声道：“老师是这般吩咐的，他还说您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欧阳凌云郑重其事的吩咐自己来稷下学宫找顾空学武时，自己还一脸满不在乎，可见识了顾空的能力后，他才明白这份机缘有多难得。
“他说我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顾空再次确认，似乎这么一件事很重要，其他的根本都无所谓。
柴无缰认真的点了点头，他记得很清楚，他追问向谁学武的时候，老师神情复杂，连名字也不愿提起，唯独在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不容置疑，好像天经地义似的。
顾空微笑起来，虽然只是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微笑，可柴无缰看出来了，而且他敏锐的感受到，在顾空的身围，天地之间的气息发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他不明白这种变化，但能感受到，似乎变得柔和了，不再那么冰冷。
“他让你来找我学武？”顾空说，他发现眼前这孩子有超乎常人的感知，能感受到细微的变化，心中暗道，“欧阳，你让这孩子继承你的兵法，又让他来继承我的武学，你究竟在这孩子身上寄托了什么？”
“是的，老师是这么说的。”柴无缰说，“我自己也想向你学武，学习那种力量。如果您答应的话。”
“你想那种力量？”顾空反问柴无缰，“你知道些什么呢？”
“一无所知。”柴无缰肯回答：“但我觉得很厉害。”
顾空望着柴无缰的脸，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东西，从柴无缰的表情上，他看出了坚定，“你渴望掌握力量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能让我满意，即使是欧阳的嘱托，我也不会答应。”
柴无缰嘴唇微微张开，想要回答。
顾空说：“想清楚再回答。”
柴无缰沉默的想了想，想着母亲隐藏的故事，想起母亲无言的悲伤，还有想起舅舅压抑的愤怒，这一切的一切，虽然母亲和舅舅时刻掩饰的，但他能感觉到了。
柴无缰一字一句的答道：“我想要力量去守护身边的人，不要他们受到伤害。”
“守护么？”顾空喃喃低语。
柴无缰紧张的盯着顾空，生怕他嘴里吐出一个“不”字，江月在一边安安静静的，没有插话，此时也紧张的看着顾空，心中祈祷柴无缰能够如愿以偿。
顾空沉默良久，缓缓的点了点头，“我教你。”
柴无缰欣喜若狂，开心的跳了起来，江月也替他开心。
顾空转向江月，“丫头，你呢？你想学什么？”
江月脆脆的应道：“我选了药学。”
顾空知道江月在药物之上有些底子，也不奇怪，心里盘算着给她推荐哪个药学先生，嘴里问道：“还有呢？”
江月不好意思的笑道：“还有乐学。”说完偷偷的看了眼柴无缰，心想学会弹琴可以弹给无缰哥哥听。
“乐者，尽美矣，又尽善也。”顾空赞道，“选得挺好，女孩子就应该学点音乐。”
柴无缰此时迫不及待地插嘴问道：“顾先生，您什么时候教我？”
顾空微吟，说道：“你想学的那种力量，我们称之为源力。”
“源力？”柴无缰嘴里重复着这词，一个陌生的词。
“顾名思义，源力即是人的本源之力，每一个人的身体都有一座宝藏，其中蕴藏的力量就是源力，理论上，任何人都能掌握源力。然而，真正能发掘出源力的人，却是万中无一，少之又少。修炼源力必须要有极佳资质和悟性，这给人设置了一道门槛，拒绝了无数人。”
“当然也有例外，少数人会在无意中觉醒源力，这也是极端的环境的小概率才能开掘出来。”
“每个人的源力各不相同，对应的是人的本心。说本心可能太过虚无，你可以简单对应人的性格，性格暴烈者，源力如火；性格冷酷者，源力如冰；性格多变者，源力如风。”
柴无缰听到这里，心想，“顾先生的源力属性带有冰冷性的，可他不算太冷酷啊。”
若是有知情人知道柴无缰的想法，非得一嘴口水喷过去，吼着他说少自以为是了少年，你是没见过眼前这人冷酷的时候，少年，你太天真了。
了解顾空的人才知道顾空的恐怖，顾空对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冷漠，多么的无情，即使末日毁灭，也不见得能让他有一丝波澜。
在他眼里，冰冷的世道让他对这个世界未曾抱有任何希望，心也就冷了。
而仅有的些许温情，不过是给了寥寥无几的少数几个人而已，欧阳凌云，就是其中之一，因为欧阳凌云的缘故，他才对柴无缰和江月另眼相待。
顾空继续说道：“除了性格之外，环境也有关联，久经沙场的将领，源力则显化血腥气，博览群书的鸿儒，源力则显化浩然气，勾心斗角的阴谋家，源力则显化森然气。这些都是可以从表面去认识源力的东西。”
柴无缰连忙问道：“顾先生，那要怎样才能发掘出源力？”对于柴无缰而言，当时顾空在展现这种力量的时候，他完全兴不起一点动手的勇气，因而对源力充满向往。
顾空正想接着说，突然又刹住，反而说道：“来日方长，不急得修炼源力，我既然答应教你，自然会做到。你先选择学宫安排的学科再说。”
柴无缰一脸郁闷，转念觉得顾空说的也有道理，也就不再纠结，于是问道：“顾先生，我想要修炼精神力，应该怎样选才好？”
“你也知道精神力？”顾空看了柴无缰一眼，“精神力对于修炼源力又极大的作用，只有感知到体内源力的存在，才能引导出来加以锤炼。”）最`新f章A●节上z酷"匠｝p网)*0Fd
柴无缰露出一丝喜意，他本身作为一个虫语师，因而明白精神力的重要性。
只有强大的精神力，才能与虫兽进行精神沟通，进而驭使它们，柴无缰现在还做不到驭使虫兽，所以在驾驭上受到很大的限制。
例如在学宫考核的过程中，由于他对森林的虫兽缺少熟悉度，难以让虫兽主动帮助他探路，所以他急迫希望能够修炼到能自如驾驭虫兽。
如何提升精神力，这本来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学宫也没有明确哪一门学科叫做精神科，所以这才向顾空请教，只是没想到精神力对于源力的修炼同样有效。
柴无缰急声道：“顾先生，学宫专门提升精神力的学科吗？”
顾空摆摆手，淡淡的说道：“修炼精神力的方式五花八门，读书坐禅，就是修炼精神力的有效法门，要我建议的话，你可以考虑禅学和儒学。”
“读书坐禅？儒学禅学。”柴无缰神情怪异的念道，在这以战争为时代主题的世道，热血男子汉都不会选择这两门的吧，他对于顾空的提议将信将疑。
不过他忽然想起一事，当年他觉醒虫语师天赋之后，有一段时间是修炼高速期，那段时间是欧阳凌云教他兵法，却逼着他读各种书籍的时候。
顾空面无表情，既不劝说，也不催促。
柴无缰决定按照顾空所说的试一试，于是点头道：“嗯，好，我就选儒学还有禅学。”
顾空说：“你跟我修炼武学，这事不必张扬。”
柴无缰应是，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顾空说：“不急，到时候再通知你。”
柴无缰内心充满期待，他感觉有一扇全新的大门正在向他打开，就像他当初兵法，修炼虫语能力一样，他就是有无比期待的心情，他即将进入源力者的世界，掌握独当一面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