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两个人抓心挠肺地,却也只是看着许言冉问不出口。
难道要他们问一句。
“许哥,你在营长哪里有没有挨训啊?”
薛绥跟王思家觉得,要是他们这么问了,挨教训的,肯定是他们。
于是憋屈的两个人又加喊了两圈。
许言冉暗自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话。
薛绥跟王思家是在晚上打了个电话之后才告诉他们两个人的。
“估计今年的训练过了之后,我就要退出了。”
王思家:!!!
薛绥:!!!
一个翻身,下铺的薛绥捂着脑袋痛得泪花灿烂。
“许哥,你说什么!”
许言冉叹了一口气:“今天决定的,中午跟孟营长商量了,刚刚跟我爸确认了,他们都同意了,原本我们是要临近春节才会离开,现如今,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差不多就有新的教官来替我了。”
薛绥急了:“许哥,你不能因为那个莫糍喜欢上别人了,就断了自己的路啊!”
王思家附和道:“是啊,许哥,你告诉我们,莫姑娘男朋友是谁,我们给你找来教育教育,你在朔城不还是有几个小弟吗?”
许言冉一个枕头就是飞了过去:“说什么呢!你们把我当什么了?什么小弟的,你们说话正常点,那是学弟!”
许言冉在床上坐了起来,难得地一脸正经:“我问你们,你们为什么会来当教官?”
薛绥不假思索回答:“我这么个受武侠荼毒又挣脱不开父母枷锁的人,教官当然是我能做又喜欢的一个事情啦!”
王思家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初中军训的那个教官太烂了吧。”
许言冉又问:“那你们想过以后吗?”
这个问题两个人回答的更快了。
薛绥眼里面里面多了丝炽热:“我想教过全国所有的训练基地,到时候,还像个老师一样,桃李满天下!那多威风啊!到时候一出去,嘿!薛教官好!神气!”
王思家挠了挠头:“我想做到你徐伯父的那个位置,让哪怕是学生军训的普通教官也一样厉害!”
薛绥拍了一把王思家:“兄弟好志气!哥看好你!”
王思家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薛绥立马反应过来:“许哥,你问我们这些,跟你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许言冉叹了一声:“因为我跟你们不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这个职务,也从来没有思考过以后,不管你们信不信,要不是今天孟营长问我,我甚至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两个人有些哗然:“不会吧,许哥,你那么厉害的。”
“是啊,我这么厉害的,但是我看你们两个在鉴赏吃的这方面也很厉害,食堂饭菜不好的时候,你们能把一块简简单单的鸡蛋贬低到地壳里面去,饭菜味道好了,就算是一片青菜,你们简直能游说到九霄云殿上面去,鉴赏水平舌头灵敏度那么好的你们,又是为什么不去做美食家?”
许言冉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个人,笑笑。
“可能是遗传又或者是从小的家庭氛围,我确实在这个职务上面的能力有些厉害,在里面眼里只要我不犯什么大错误,那就是我爸的接班人了,但是当初我进军校,是我爸给我订的,我要当教官,是学我爸,听我妈的决定,但是你们看看,我在这个职务上面做的好吗?”
军营有纪律,不能随便外出,但是他三天两头地出去,还有几个在外面混的小弟,作为一名军人,会因为一朵随便的野花,吸引去了心思,会看着面前的新兵,会想到莫糍大学军训的时候会不会也承受这么大的太阳,会因为莫糍的一点点事情随随便便翘掉训练…………
各种各种,说点矫情的,他也有羞耻的责任心,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忒不专业了,但是他对待莫糍就没有这样过。
上课的时候只要一想起莫糍,他那一节课就听不下去了,等红绿灯的时候一想起莫糍,那就要过去好多个红绿灯,他才能走到对街,一想起莫糍,其他事情,就自动被屏蔽掉了,像是被大脑打上了百分百纯度的马赛克一样。
王思家有些好奇:“许哥,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这么久了,才跟她认识,你以前说过她高中的时候离开了,但是她是朔城大学毕业的呀,再怎么着六七年了,跟你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你为什么啊?”
许言冉看了两个人一眼,倒在床上把头枕在手上。
“管那么多干吗?到时候我要走了,打算继承我母亲的基业。”
“伯母,伯母的哪一项基业?”
“美食。”
夏天很快就过去了,莫糍回到自己的小花店没几天,潘瑟就跟她告别,要去上学了。
莫糍对着她挥了挥手,竟然觉得这个夏天时间有点长。
长的,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
最让莫糍意想不到的,就是她居然谈了恋爱?
谈了恋爱!!
莫糍在店里面晃荡着双腿。
前几天她就已经不去大哥园林店了,莫糍给他翻了一些秋季适合的植物,何文菲跟张新肯学,学的也快,学习是循序渐进的,他们两个目前也能处理事情了,最起码……
莫糍想了想,最起码,不会再手抖了。
后面的小花田也已经长起来了。
莫糍离开前,何文雅又来了一次,程胥还在医院躺着没有来,但是何文雅却带来了程胥的父母。
莫糍什么都没有做,但是最后那三个人还是带着一些不甘离开了。
莫糍不知道他们不甘什么,只是觉得没趣极了。
莫糍只是拜托邮政给程胥送了一支花束和一封信。
现代社会,很多人都会忘记曾经的同学,就算记得也分一个亲疏关系。
莫糍不喜欢自己被拖累,被一些对自己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情所麻烦。
至于……
至于演唱会那一天的事情,后续结果被网络所报道,却没有被报道地很深。
大概事情就是,那几个人都是被家暴的人,但是却因为各种原因报警也得不到解决,其中一个女人,因此失去了自己意外怀上的孩子。
并且被确诊为再也怀不上孩子了,那个女人,莫糍遇到过,就是那个一身黑看着两个双胞胎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之前是五人帮乐团的粉丝,误入了一段充满家暴可怕的婚姻,万般无路的情况下私信过李孜,想要寻求帮助。
但是五人帮乐团的微博都是由经纪人打理,经纪人根本就不会看这些私信。
最近五人帮乐团要在朔城举办演唱会。
海报上的明星依旧光鲜亮丽,但是镜子面前的自己苍白脆弱,隐忍在衣袖下面的手臂上全都是伤痕。
黑衣女人开始找同类人,还真的在梓城找到了跟自己一样的人。
她们的心态在所属的环境下面已经发生了改变,然后就有了演唱会那么一出。
对于为什么演唱会的安检会没有检查出来违禁物品,比如油。
这一件事情,网友个个都在猜测阴谋论,但是新闻除了几个说要加强安检制度之外,并没有其他过多的阐述,现如今,过了一段时间,还有余温,但是没有好多人再关注了。
受伤的人现如今也差不多养好了,林故脖子后面的纱布都已经拆了。
当事人也已经退出了舞台,虽然很多粉丝表示不满,要求重新开,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留给粉丝的,就是有一张最后演唱会的票根。
莫糍觉得这一个暑假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变化的事情并不多,就是她多了一个男朋友,她的小区多了一个秦双双而已。
没错,秦双双搬进浅芒小区了。
这是白隐影跟俞成秋共同发现的。
莫糍带俞成秋去考入学考试。
俞成秋通过了朔城高中高二的插班入学考试。
八月三十一号的晚上,俞成秋看着一桌子的文具还有书包的时候是很吃惊的。
摸了一把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俞成秋呐呐地说道:“姐……”
莫糍随意地摆了摆手:“别感谢我,记得我曾经是朔城最好高中的第一名,曾经的学霸给你补课了大半个暑假,你要是在第一次月考考砸了,你就等着吧!”
“等着什么?”
莫糍点了点俞成秋的脑袋:“那就等着我把送你的手机没收了,你自己用你暑假的工资自己去买一个吧!”
俞成秋捂了捂自己的口袋,嘿嘿地笑了笑。
幸幸苦苦才得来的三四千块钱,他可不能随便花。
莫糍没有再管他:“你这一个暑假都没有好好玩,现在还早,你好好玩玩,我也不是很严苛,只要成绩不太糟糕,玩点游戏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不要像一个老头子一样,你才十八,手机软件就跟一个八十岁老头头一样。”
俞成秋拿出莫糍送给他的那个手机,电话卡已经换了,但是他截了一张图在相册里面。
摸了摸手机的金属边缘,俞成秋突然问道:“小糍姐,伯父伯母去世之后的那段时间,你……过得好吗?”
莫糍顿住穿鞋的动作,莫名被迫停了下来的小夜扑了莫糍一下,没想到莫糍却被自己扑地后退了几步。
莫糍转过头来,笑了一下:“哪个没有成年的孩子失去了父母过的不难过的,但是那又如何,是我父母自己的责任,我作为他们的孩子,只能受着,又能去怨谁?又能,去找谁发泄?”
俞成秋愣了愣,他没想到莫糍会这么说,动了动嘴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莫糍笑了笑,推开门,走出去了。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俞成秋呐呐地说道:“那如果,不是伯父伯母自己的错呢?”
夏天过去了,烦人的蝉鸣终于消失在了每天的午后夜晚,虽然天气还带着余热,但是植物的习性还是跟着节气在变化。
葡萄藤已经没了,结出来的小葡萄虽然吃起来很苦涩,但是却并没有毒,林故陪着莫糍一起去买了清酒和玻璃罐泡上了自制的葡萄酒。
院门外,林故已经等着了。
这个暑假,秦双双过地很不好,接了一部电视剧,导演,知名大导演,跟她搭戏的又是她喜欢的影帝,但是一开始就被对他们高标准的网友喷了一顿,后来来了个莫糍,才好转过来,但是她原本想搞一下莫糍的,没想到一直都办的好好的事情,这一次居然搞糟了,搞砸了也就搞砸了,没想到莫糍走了之后,导演重新请来的那个比莫糍有名气地多的专家,好虽好,但是却没有了那种感觉。
不光他们看出来了,网友也都看出来了。
不是说后来的有多不好,甚至新的专家在一些细节方面比莫糍做的要好的多,若是一开始就请来这个专家,他们这部电视剧肯定会备受好评大火的,但是莫糍的已经占了前四集了,大家再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同,好像后来的,缺少了点灵气。
甚至有些人还说不知道结局也无所谓,看着前四集就是舒服。
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是灵气,但是感觉却还是感觉地出来。
原本一部质量算好的电视剧在对比之下还是多了些遗憾,追剧的人从期待到失望又从失望到惊喜,最后又变成了深深地遗憾。
这部剧也就不温不火地过了,毕竟,他们已经重新拍过一次了,各种条件都不允许他们再重新拍一次。
导演备受打击,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好好拍拍这部剧,却也不再是边拍边播了。
电视剧的效率搞起来还是挺快的,更何况全员演技都在线。秦双双除了还差最后一些没有拍,其他的都拍完了,现如今,也有了一段空白的时间休整。
浅芒小区的房子她是在之前就买好的,但是她一直都没住,要不是之前离开片场的时候,魏影帝跟她说了一句,她才不会搬到这个小区来住的。
丢完垃圾的秦钥潼慢慢地走了进来,在鞋柜上面摘掉自己的口罩和严实外套悄悄地撩了一把刘海,已经是满头的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