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有何不可?
灏熠竭尽全力的想要唤醒曌兮和北堂的一丝理性，却只换来北堂不以为意的淡淡一笑，道：“有何不可？”
“……”
灏熠一噎，忽然有些答不上话来。
北堂的身份，他已经暗地里调查清楚了。
如此明显，怕也只有曌兮那个傻瓜看不出来，竟以为他只是一个寻常掌柜。
十二年前他只身灭了如日中天的梵天山庄，在江湖上掀起了惊天骇浪，一时间各大门派人人自危，终是惶惶难安。
一连数年，所谓名门正派的侠士，竟无一人敢犯魔教丝毫，生怕惹来他的报复。
所幸的是这位魔教教主似乎志不在江湖，即没有趁机招兵买马扩展版图也没有对其他跟魔教有过节的门派打击报复。
就仿佛梵天山庄的事情只是一阵意外吹过湖面的风，涟漪平息过后，便不留一丝痕迹。
他沉寂了十二年，在江湖中并没有再闹出什么事端。
可就凭他在鸿堂客栈中秒杀白晞的那一招半式，灏熠就清楚的明白，现在的北堂流殇跟十二年前血洗梵天山庄时的他相比，更加突飞猛进，简直深不可测。
放眼整个武林，单打独斗有几人是白晞的对手？
论整体实力，又有哪个门派可以跟全盛时期的梵天山庄相比？
他若真要屠尽武林，确实‘有何不可？’
在绝对实力面前，千般的算计皆是苍白无力。
他只能看着北堂拥着曌兮缓缓离去，暗自捏紧了拳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放弃报仇，是因为不想给小姐惹麻烦，不是为了让她受委屈。
所以，请王爷不要再用我的事情来当做说辞让她心烦。
否则，即便不提报仇，我也有足够的理由让无相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就如同当年的青炎城。”
沅沨说完这一句，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站在风掣身后带着黑色拖地纱帽的男子。
就算看不见容貌，只凭气味他也可以认出那是段子濯。
而这一眼，意味再明显不过。
当年段子濯的祖父不过就是沅家一个小厮，拿着《九鼎玄黄》的残章便能让青炎城一夜之间消失，给了如今的无相殿借势崛起的机会，他堂堂沅家真传，在医学上的造诣和天赋比起一个小厮强出何止百倍？要一个实力比之青炎城不足五分之一的无相殿土崩瓦解，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
之前未能成功，一则是因为灏熠根本没有把无相殿的人关在大牢里让他扑了个空。
二则是他原就借着报仇的机会在寻死，所以才会让白晞那样轻易的就将他抓住。
如今，曌兮允许他留在身边，他也有将《九鼎玄黄》找齐的义务要履行，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王爷近来火气大，所以我在这饭菜里给王爷加了一些小心思，帮王爷下下火。”沅沨这样说完，便走到了段子濯的身边，他没有去碰段子濯，只是淡淡的在他耳边说着：“如果不想惹祸上身，便该好好劝劝你的主子，不要随便招惹不该惹的人。毕竟，沅家的男人为了守护自己的妻主可以做到什么地步，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