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戏而不娶,谓之撩也.
曌兮双手环胸，唇角向下，有些欲哭无泪。
“何谓之撩？”
“戏而不娶，谓之撩也。”
北堂的目光始终落在曌兮的脸上，只是他的眸色太深，所以那一闪而过的流影实在难以捕捉。
唇角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继而轻问：“你想让我娶你？”
曌兮噎了一下，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想让掌柜的娶她吗？
这个问题她没想过。
一开始，她只是照着店小二的话，抱了一条粗大腿。
事实证明，这条大腿抱的对。
玄云楼这种扎根极深的毒瘤，掌柜的几乎只用了吹灰之力便轻易拔除了。
而换做是她……
呵，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这个时代根本就行不通。
若不是掌柜的碾压全场，单凭着袁柘找来的那两个捕快，根本就撼动不了玄云楼这等庞然大物。
最后，弱鸡的自己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亏她还自诩聪明，以为用两天的时间将玄云楼‘礼金’之事调查清楚并游说了全县八成以上的百姓在诉状上签名已是壮举，跟袁柘约好，一见到香草就立刻去请官府的人来查抄玄云楼，大婚当日的礼金便是铁证如山，人赃俱获。
却忘了这个年代的执法力度，和自己所在的那个法治世界大相径庭。
若不是有北堂保驾护航，将戴笙雨以及整个玄云楼的人都打残了，她们根本没有时间等那两个捕快再折返去请钦差过来。
那样的话，她这书穿的主角怕是要在今天就上演一个悲壮的大结局了。
或者，换个角度来说。
她敢玩这种钢丝绳上跳芭蕾的手段，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是相信就算搞砸了，北堂也能替她善后。
她看过原著，知道北堂的实力有多逆天。
可她却忽然不能明白，是谁给她的勇气坚信北堂不会袖手旁观任自己自食恶果？
难道只因为他收了店小二那一文钱吗？
还是觉得自己是主角，所以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应该向着她？
好像都不是。
那么……
头顶树影婆娑，一阵风吹过，有些许的桂花飘落下来，纷繁绚烂。
这世界变得极为安静，她仿佛能听到桂花飘落的声音。
四目相接，就这样彼此凝望了许久。
“不是想嫁给我，难道……是想娶我？”
北堂一只手揽着曌兮的腰枝，另一只手轻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唇送到自己的嘴边，要亲不亲的摩挲着，暧昧燎原。
“我这个人，独食惯了。我喜欢的，绝不允许别人觊觎。明白吗？”
咚！咚咚咚！
心跳的声音震耳欲聋。
曌兮双手捧心，面色桃红，微微低头窃喜的轻笑，然后道：“掌柜的，你说……你喜欢我？”
北堂被她的反问也噎了一下。
他觉得，他的重点在于警告而不是表白。
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叫她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可是她的重点却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喜欢，就霸占。
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什么好羞于启齿的。
而就在北堂准备承认的时候，曌兮却双手一搭他的肩膀，一脸苦笑，道：“掌柜的，你是不是对我的性别有什么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