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疯狂

  陆知杭不知道席城想干什么，但是他本能地感觉到了恐惧。
  “你和程靖远搞上了？”席城看着陆知杭，眼角不知何由微微发红，声音哑得可怕。
  “什，什么，你要做什么！”陆知杭感觉到某处异样的感觉心中大震，屈辱的感觉的心头蔓延。
  “我问你是不是和程靖远在一起了？”席城的眉毛往下沉，一双眼透出尖锐的光芒，像是审视。
  陆知杭愣了一秒，心中突然觉得好笑，有一种凄凉的绝望。
  陆知杭不说话，这在席城眼中就如同默认，他的手一僵，恨意的眼中蔓延。
  “他好……还是我好？”席城突然俯下身吻住了陆知杭，带着把他撕碎的狠劲。
  陆知杭一声不吭，眼泪在眼角划出倔强的弧线，看得席城呼吸都停了，充斥着愤怒的心脏像是被撕开了一条长长的裂口。
  “知杭……”席城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眼睛，却被陆知杭偏头躲开了，他脸色一变动作僵在了当场。
  “知杭，别哭，别哭，我错了……”席城哑着声音俯身将脸埋在陆知杭的锁骨之间，低声下气地道着歉。
  陆知杭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推开席城坐了起来，委屈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席城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知杭哭的时候没有声音，静静地，带着让人窒息的绝望。良久，他缓缓说道：“席城，我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回榕城，我就不该回来。”不该留着那几分念想。
  席城愣了愣，手足无措起来，他从后面搂着陆知杭：“不行，你不能后悔，你要留在我身边，一辈子。”
  陆知杭发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席城，带着几分绝望的小孩子气，执拗地挽留着他。
  “……你说得对，我爱上程靖远了。”陆知杭突然说，他整个人仿佛泄了气的气球，颓然地坐着。
  搂着他的手僵住了，席城声音轻轻颤抖，但语气里却带着温柔至极的笑意：“不，你是骗我的，你说，只要你这样说，我就原谅你。”
  陆知杭抬手扒掉了席城的手，声音徒然抬高，带着几分同归于尽的狠劲：“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相爱。”
  “不！没有！你骗我，他有什么好的！他有的我哪一样没有！”席城皱着眉压着怒火喝道。
  陆知杭皱起了眉，他并没有回答席城这个问题。
  席城在昏暗的灯光里看着陆知杭的侧脸，他细长的睫毛轻轻颤着，被小夜灯照着像只柔光的蝴蝶。
  一直以来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怒火瞬间喷薄而出，一秒就冲破了席城所有的理智。
  他伸手把陆知杭扯回床上，在他惊讶错愕的神色中发狠地打开了床头虚关着的铁盒子，里面放着一支透明的针剂。
  陆知杭瞳孔猛缩，他知道席城都在做一些什么营生，也知道他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会接触一些世面没有的药剂，却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亲眼见到那些东西。
  细长的针尖泛着冰冷的寒光，几乎是在往陆知杭的心里渗。
  “你要做什么，席城，你疯了！”陆知杭几乎语无伦次，尖叫道。
  席城的脸在夜灯的照耀下显得晦暗不明，眼底带着几分阴鸷的绝望，看得陆知杭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