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真我和父亲都不不简单
灵棚地面上胡乱的摆着一地的棺材组合件和一个李芳的灵牌,里面只有两个半大的孩子和一个婴儿在看着。王启年则是一大早就去了公墓管理处,处理选坟地,定纸火,选择下葬线路等需要死者家属亲自确定的各项事宜。按照家里面定的日子,李芳七日后就要入土为安,时间很紧。天气又很不给力,每天都在下雨。因为李芳是横死,所以不能进入家族的墓地,得由王启年另外选一块地作为墓地。现在国家管的紧,阴阳先生和卖纸火的基本上都躲在了地下,所以这些事情是很费时间和精力的。棺材还好说,可以先用王启年父亲六十大寿的时候做好的的。棺材板现在就放在灵棚的地上,只要找到棺材匠卯合一下就行了。墓地就必须由王启年亲自去看了,横死的人的墓什么个讲究,得好好同阴阳先生好好研究一下。周生生的姥姥也就是现在王生的姥姥,得留在医院的太平间陪着死去的女儿。俗话说:“刚刚死去的人,还有三分魂魄留恋在自己的身体里”,所以灵堂不能空人。于是守陵棚的事情就交给了王生的老姨和舅舅。他两个人,一个九岁,另外一个十六岁,舅舅的年纪稍大一些,都还没有成年。舅舅怀里抱着号啕大哭的婴儿王生,与自己的妹妹,跪在姐姐的灵牌前,呜呜的哭着。旁边赶来帮忙的邻居栓柱,连忙安慰着三个孩子,一边也在偷偷抹泪。
襁褓里小王生的胸口,放着一张小黑白照片,上面是李芳的半身照片。照片是准备一会儿棺材卯合好后,放置在棺材前面的,做遗像用的。照片已经快被王生的泪水浸湿,开始变得褶皱起来。
大哭着的王生一边忍着饿,一边忍着自己着急说话的冲动:“这下好了,两个小孩,一个男光棍,根本就不知道,我这个婴儿为什么哭。我要饿死了,我要吃东西,快给我吃的东西。”心里想着自己从昨天到今天只吃了一顿,与自己母亲同病房的那个孕妇的一顿奶,自己好饿好饿,来了自己所选择的这次生活经历,简直是个错误!自己怎么会选了一个没有母亲的家做自己的家!自己好愚蠢啊,把自己蠢哭了吧”
棺材匠李海,拿着自己的专用工具很快就把棺材组合好。看着组合好红松木的棺材,李海微笑着说道:“看看这棺材多好,看这生漆漆得有多厚。这要是放到地下,估计几百年也不腐烂。这家的老人有福了,子女真的很孝顺啊……真希望我百年之后,我的子女也能这样!”
旁边的栓柱连忙说道:“不是老人用的,是老人的儿媳妇。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的,才二十多岁,很可怜……”
李海赶忙改口道:“我说呢,怎么家里看着这么悲伤呢。原来是个年轻人啊!这人的一生啊!就是有两件事,从来不由人作主。一个是什么时候生,一个是什么时候死。不像我们这些人,多少还知道些下面的事情。我爸就是提前告诉我们了时间,他自己定好了棺材,最后连寿衣都是他自己穿好的,一切都准备的妥妥当当的,所以我们最后也就没有那么慌乱,哪像这家,什么都没有,只留下这么几个小孩子,这能干成些什么?这活着也不知道风光不风光,这死了可真够凄惨的……”
看着满嘴跑火车的李海,栓柱从怀里掏出一只烟,递了过去,笑着说道:“先抽口烟,清清嗓子。他们家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你就多多担待一下,不要见外。另外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先跟我说,我也可以做主,我们已经十几年的邻居了,基本上算是一家人了!”
李海接过烟,先用鼻子仔细闻了一下,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掏出火柴,将烟点着,深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现在的人啊,连个事儿都不会办。虽然说我们是收了你们的钱,可是这归去的路上,哪里会那么的平坦,毕竟她是第一次去,总是需要给指条明路吧!不过现在都是唯物主义了,不管什么死人了,我们的确是可以不管死人,毕竟他们与我们隔着一个世界,可是还有活人呢吧?活人我们还管不?再说这个女人是难产死的,算是死在生小人之上,这可是真真切切的横死啊!横死的人都是死的不甘心的人,万一她有什么未进的心愿,万一再回来……那谁能受的了,谁不害怕……现在的人啊,对我们这些手艺人,也不知道多尊重一下。其实有的时候,稍微的多看重我们一下,我们有时候也是可以让事情变的容易和简单的。”
栓柱听了李海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上前一步,说道:“我们都还年轻,这方面的经验少。您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都是街里街坊的,有什么就帮衬一下。”说罢,指了指被抱在其舅舅怀里的王生,继续说道:“看这,孩子这么小,妈就死了,多可怜!”
李海看了看王生,然后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说什么似的。
栓柱连忙问道:“怎么了,没事,说说看。”
“不好说啊,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没事,我虽然是他家的邻居,但我们关系好,我能做主。你说说看,看出了什么?”
李海再次认真的看了看王生,然后认真的说道:“这个孩子不祥啊!他一出生,他母亲就死了。她母亲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的一命。这孩子命硬啊,我们风水里叫做天煞孤星之命。他命中克母克父克所有的亲人,最后只有他一个人会好好的活着。总之,这个孩子不祥啊!”
栓柱看着李海,笑着问道:“你说得这么的严重,这孩子这么的不好,可有什么办法。”
李海根本就没有发现栓柱眼中的一点戏谑,接着说道:“这孩子还有解决的办法,你看这孩子的眼睛,这么小就这么明亮,这都是不应该的呀!如果破了他的眼睛,那就没问题了。”
正在认真听这个神棍说话的王生吓了一跳,差点说出话来:“妈的,要弄瞎老子的眼睛啊!这个混蛋!什么天煞孤星之命,老子又不是什么中华英雄,也没有什么鬼仆什么的。现在的自己好孤单啊,也不知道老赵他们哥几个现在在平方那里过的怎么样?当年同他们哥几个一起度过的时光真的是很美好啊!现在再也没有人可以指导自己下一步的人生了,其实自己对自己接下来的路,还是感到很害怕的,前路漫漫,也不知道会走向何方……妈的,要是老袁在就好了,他可是他们这行的祖师爷,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开口骂他呀,这你让我如何啊……”
只听的栓柱问道:“难道要弄瞎这孩子的眼睛,这可不行,我们可下不了手。再说,这可是犯法的事情,国家可是要管的,到时候我们都跑不了,估计都得坐牢!”
“谁说要弄瞎孩子的眼睛了,那可是你自己胡乱猜测的,根本就不用。那里的世界同我们这里一样,只要花些钱给下面的人,就一定能办成事。有钱能使鬼推磨,就可以帮这个孩子改改命,让他不在天煞孤星,让他和他的家人都可以长命百岁,顺风顺水。”
王生看着李海,听着他说的话,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心道:“我还以为他看出来了什么,原来就是个骗子啊……而且是个只要钱的骗子……要是袁老道估计就不会这么说,他一定会好好的摆设一个祭坛,大大的装神弄鬼一番,最后也不说话,只等着死者家属上钩……哎,这个家伙看来出师不久,还嫩的很啊!”
栓柱听完李海说的话,似乎恍然大悟一样,着急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看起来像个傻瓜,为什么你把十年前我爸死的时候,你老子对我妈说的话又对我说一遍。只不过上次说的是我弟弟有问题,我看你才是那个有问题的人。你真是一个家传的骗子,你爸就是个骗子,现在还关在监狱里,你刚刚还说什么你爸知道死期,你爸现在还活着呢?”
李海:“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要是有一句假话,就让我爸死无全尸……”
栓柱指着从灵棚外面进来的几个人,笑着说道:“我们血口喷人,我就喷你了,我还喷你们全家呢……你还说你爸死无全尸,你怎么不说让你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呢……你当年说的话,当年我们兄弟九个,可全都听见了,走吧,走,有本事咱去派出所好好聊聊。”
看着栓柱和他的兄弟们将李海推了出去。王生不由的想到:“这还是社会主义好啊,我们是唯物主义,我们不相信一切牛鬼蛇神。”
守陵棚的七天,下了七天的雨。直到李芳下葬的那天,才小停了半日。七天里看着忙忙碌碌的众人,经常因为饥饿而不时号啕大哭的王生,发现父亲王启年很少看自己,即使看到,那目光也很麻木而冰冷。王生想起自己以前看的言情剧,想道:“看来,自己的父亲与自己的母亲感情很好,所以把母亲的死怪罪到了自己这个婴儿的身上,看来自己将来是有的受了。看来这次自己的选择,是有些失策啊……”
王生看着大雨形成的满天水幕下,自己的父亲王启年认真的把每一个帮忙下葬母亲的人的名字都认真的记在他的笔记本上,然后认真的对着那个人鞠躬致谢。只是父亲感觉对于这件事情的认真程度有些令人吃惊,似乎是比安排母亲的葬礼还要重视!……接着又看见岳母对王启年说道:“你看看这天气,这雨下的时间就像是老天爷故意安排好的一样。李芳真是个不愿意打扰别人的人,是个好孩子,为了不让我们被雨淋湿,她下葬的时间刚刚好。为了我们,她把老天爷都感动了。”
王启年哽咽说道:“是啊,李芳是个很为别人着想的人,能不打扰到别人,就尽量不去打扰到。是一个好人,我希望她一路走好,到了那边就不用再遭受这样的磨难了。您和岳父也要多保重身体。”
岳母满眼氤氲道:“小芳的后事啊也基本办的差不多了。你岳父这俩天过度悲痛旧病复发,连床也起不来了。连李芳的名字都不能提呀,一提就泣不成声啊,这么多年的硬汉一下子说倒下就倒下了。哎,人啊,这辈子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为什么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为了什么走。”
王启年赶快答道:“是我做的不好,小芳和我一起委屈她了,二老也受累的了。”
岳母道:“不,不是你的错,是那孩子命不好。本来这生个大胖小子,多好啊,如今她却一眼也没能看到,成了这样?唉……”
看着不停叹气的岳母,王启年默默说道:“妈,李芳不在了,以后我就是爸妈亲儿子,这孩子我一定好好养大,李芳在天有灵,也会好好保佑他的。”
岳母说道:“好好好,有你这句话就好。不过,现在你一个大男人,带孩子时候有许多不便之处,孩子我们可以先给你带着,等到你日后安顿好一切,再过来接孩子。”
王启年哭着对着岳母说道:“岳母费心了,我……”
岳母打断了王启年的话:“都是一家人……”
这时,王启年的母亲也回来了,进门时略听见一二,便道:“孩子就先让亲家母看着吧,不过孩子也是我们王家的孩子,我们两家就轮换着看吧,这样我们也都不累,孩子将来对我们都亲。”
王启年突然哽咽,哭着说不出话来,只是这哭声的远不像一个男人的样子。
听着他们议论自己的话,王生发现父亲竟然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仿佛他们说的那个需要照顾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一样。看来,自己在父亲眼里,就是杀死母亲的元凶,因为自己父亲才失去他的妻子,自己将来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回到姥姥家,姥爷指着院子里的一只母山羊对着婴儿王生说道:“孩子,我的外孙啊,姥爷我没有办法啊,只能给你找到羊奶了。你以后只能拿她当你的母亲了,听说这羊奶一点也不比人奶差,当年那蒙古族的人之所以那么强壮,都是因为这羊奶。这是我们这最好的母羊了,她的奶足够你吃了,剩下的估计还够小羊吃。”
王生想着这些天,自己到处蹭奶的经历,然后又看了看眼前的这只羊,不由的心中一痛,“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姥爷看着嚎啕大哭的王生,笑着说道:“看把孩子激动的,都哭成这样了。这孩子这些天可没好好吃奶,现在可得给他好好补补。每天让他多吃几口,让小羊少吃些奶吧!”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王生开始了羊口夺食的日子。在他吃奶的闲暇之余,他也常常回忆一下自己曾经经历的美好时光。尤其是他的身体被液氮冷冻之后,那之后的记忆更是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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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生物合成人的周生生,躲在那艘隐藏在地球地下100公里深处的地幔飞船的控制室里,看着他眼前的显示屏,看着正被冰冻在液氮中的他自己原本的原始的身体,看着曾经属于他自己的身体上面密密麻麻的电子信号的传感导线。突然看见那里面的控制人员开始慌乱起来,似乎冰冻他的液氮开始极速气化。频幕里面的画面开始模糊了起来,渐渐的又变成了黑屏。
周生生还在想着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突然间,自己所在的控制室房间的警报“嘟嘟嘟嘟”的响起,一个机械合成的声音高亢的说道:“一级接触警报,毁灭等级为一级,警报警报!”
周生生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的透明起来,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
周生生再次出现的时候,他赫然发现自己正在同无数的身上画着很多奇怪花纹的异族武士在战斗!整个世界已经变得灰濛濛的,还在下着稀稀疏疏的小雨,天气潮湿而清冷!
看着自己手中的小片刀,周生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自己的世界怎么还处在原始的状态?自己怎么会突然的来到了这么奇怪的一个世界?自己到底这算是精神错乱,还是精神分裂,或者说自己又一次被其它世界的人植入了电脑芯片?”周生生感觉自己手中的刀似乎越来越重,可是眼前的敌人似乎丝毫没有减少的意思!
看着自己周围的同伴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周生生似乎也耗尽了自己最好的一丝力气,看着那把劈向自己的沾满了自己族人鲜血的柴刀,周生生再也抵挡不住,看着那把刀划过自己的身体,感受着自己身上的传来的剧痛,周生生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之上,看着头顶上渐渐变得模糊的天空,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便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中!
在梦里,他见到了一个少年,一个很干净漂亮的少年。那个少年静静的看着自己,脸上露出了促狭的笑容!嘴里似乎还对着自己说着什么,但是自己什么都听不见。忽然间,耳边传来了如同耳麦里发出的声音:“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原始人,你空有一身领,怎么还能输!你怎么连野蛮人都打不过!你真是一个笨蛋!”
周生生呢喃的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的梦中?我又怎么会来到这么可怕的一个地方?我原来的世界和我的朋友呢?我的妻子那里去了?这是什么地方?”
“我就是你啊?或者说我们一起创造了你,我是你的未来!你的妻子在来到这个世界的一瞬间,就被一个这个时代的原始人秒杀了,你们不会见到了!”
“什么?怎么可能呢?她们的科技不是远远超过我以前的那个时代吗?她们有怎么会被这么原始的人类所打败!”
“其实这个时代的科技一点也不落后,你们只是这个时代的一些所谓高尚的人豢养的斗士罢了!你的前世袁天罡仅仅是改变了一个孩子的命运!那个孩子向他吐了一口痰,他竟然唾面自干……那个孩子会在一个月后被其他人杀死,因为袁天罡的唾面自干!那个孩子死了,他的十世孙子黄巢就不会出生了,那满城的菊花就不会在开放!唐末的混乱杀戮一直持续了近千年!我们的国家如同新大陆一样,被航海技术先进的荷兰海盗所发现,他们对我们进行了几百年的奴役!黄色的奴隶遍布整个世界!我们的地方如同非洲大陆一样,成为了欧洲人的牧场!由于没有了两次世界大战,这个世界的科学技术整整领先了你以前的那个时代快一百年!可是,由于那些国家都是帝制!所以,阶级划分的更加明显!最后,你们成为了一些高高在上的阶层豢养的原始的“动物”一样的人类,他们把你们当中动物园里的猛兽!”
“什么?你在说什么?”
“看,空中飞着的战机,那些战机配置的可是激光武器,你的妻子,你的来自你的那个世界和时代的妻子,就是在来到这个地方的一瞬间,就被毁灭了!”
周生生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就看见一道耀眼的光射向了自己,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中,他感觉自己变成了气体!
在死亡的恍惚中,他似乎看见了那个少年笑着波动了一下他手中的怀表一样的东西!
一瞬间,周生生再次回到了那间满是控制屏的飞船的控制室,看着正被冰冻在液氮中的自己,看着曾经自己的身体上面密密麻麻的电子信号的传导线。突然如同上次一样,看见那里面的控制人员开始慌乱起来,似乎冰冻自己的液氮开始极速气化。频幕里面的画面开始模糊了起来,渐渐的又变成了黑屏。
突然间,房间的警报再次“嘟嘟嘟嘟”的响起,一个机械合成的声音高亢的说道:“一级接触警报,毁灭等级为一级,警报警报!”
周生生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的消失在空气中
感受着吹向自己的潮湿的海风,看着自己脚下那小小的帆船,看着躺在船上自己的妻子,周生生似乎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再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真想问候老天爷的母亲,气死我了,现在怎么又变成了未来水世界了?自己这在水上的漂流不知道会飘荡到什么时候?他奶奶的!那个该死的袁天罡,他的心念一动,我们之后的世界就会发生剧烈的改变。这改变历史的活动,可真是够恐怖的了!不过老子在这种鬼地方生活了三十二年了,你个王八蛋。你怎么不早死,你个死袁天罡!”
周生生身边的女子突然抽搐的动了动,接着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看着她在那里呕吐,周生生冷冷的说道:“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俘虏了,我从海里捡到你,你不要再做抵抗了,你放心,你现在这么的肮脏,我对你你点的兴趣也没有,况且我自己的妻子马上就要过来了,你这样的女人我根本就看不上!”
那个女子渐渐的止住了呕吐,抬头看着周生生,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女人了,你不要吹牛,我估计你一会之后就会露出你的兽性了!你放心,我一会之后会把自己洗干净的,我会带给你快乐的!”
看着那个女子熟悉又陌生的脸,周生生叹了一口气,说道:“呵呵,你的名字是不是还叫珍妮花?”
“什么,你怎么能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那个女子吃惊的问道?”
“在你的眼里,我可能就是上帝,我是来解救这个世界的?”
“你是个疯子吗?”
“不,我是上帝!我是一个这个世界的解救者!”说罢,周生生抬手指指自己头上的天空,只见一艘飞艇慢慢的向着周生生的船飞来!
周生生指着那艘飞艇,慢慢的说道:“那是诺亚方舟,它是我建造的,为了解救你们,它就是我的努力!”
然而,随着一声巨响,那艘飞艇在接近周生生的时候轰然炸开,所有的一切都全部毁灭了,整个世界除了水和空气,再次空无一人。
周生生又一次飘荡在虚无的空气中,那个少年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他似乎又在对着自己讲述着什么,可是这次他一点点的声音都听不见。他只是恍惚中看见一个小孩子朝着一个道士吐了一口痰,然后自己的整个人生就又变了,自己又一次的气化,又一次的进入一场新的生命场景,如同参加AI游戏的玩家一样。他在战斗中一次又一次的经历着生死,一次又一次的感悟着人生。在一次又一次在死亡的恍惚中,他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少年笑着不断的波动着他手中的怀表一样的东西!
在自己恍惚结束的一瞬间,周生生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那间满是控制屏的飞船的控制室,看着正被冰冻在液氮中的自己,看着曾经自己的身体上面密密麻麻的电子信号线路的传导线。突然看见那里面的控制人员又一次开始慌乱起来,似乎冰冻自己的液氮开始极速气化。频幕里面的画面开始模糊了起来,渐渐的又变成了黑屏。
整个世界再次轰然变化,犹如天崩地裂。
时间又一次回到周生生的初次洞房的时候,只是这一次,那个不知道是白牡丹还是珍妮花的女人,紧紧抓住他的手,激动的大声喊着:“记得我说的话,时间在震荡重复。我们不知何时才能见面,拿好这件东西,它不属于这个时空,是我的世界最伟大的发明,你一定要结束这一切。我永远爱你!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也没有用老王乱来,我的心永远属于你!”说罢,她把一块怀表一样的东西使劲的塞到周生生的手中。
整个世界再次轰然变化,犹如天崩地裂。
周生生又一次看着眼前的显示屏,看着正被冰冻在液氮中的自己,看着曾经自己的身体上面密密麻麻的电子信号线路的传导线。突然看见那里面的控制人员开始慌乱起来,似乎冰冻自己的液氮开始极速气化。频幕里面的画面开始模糊了起来,渐渐的又变成了黑屏。
突然间,房间的警报再次“嘟嘟嘟嘟”的响起,一个机械合成的声音高亢的说道:“一级接触警报,毁灭等级为一级,警报警报!”
只是这次,周生生还是坐在地幔飞船的里面,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黑色怀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那怀表的指针在不停的一下一下的转动,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周生生再次睁开眼睛,他于是看见了自己的真实模样……他只剩下了一颗人头,他的躯体已经没有了,他的人头上面布满了各种颜色的数据线,那些线似乎连在一台中央电脑上,他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人类感情,在冷冷的看着这个世界……
王生赫然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满身的冷汗,然后觉得他自己的肚子好饿,可是却是一点也不想喝羊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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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被岳母带走了,王启年回到了家中,看着冷冰冰家,看着正房炕边墙上悬挂着的,自己与李芳的结婚合影,百感交集。
看着照片中李芳的笑容,王启年突的取下装着照片的镜框,用力的摔到地上。玻璃镜子摔倒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划破了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刺耳。
碎玻璃照片中,李芳的笑脸在王启年的眼中,变得越来越邪恶,越来越狰狞。那狰狞的面孔伸出一双看不清的手掐住了王启年的脖子,憋的他满脸通红,喘不过气来。
渐渐的王启年似乎有了意识,耳边从远处传出来男女争执什么的声音,那些个声音似乎在他回家以后,变得隐隐约约,时断时续起来。那个男人的声音是栓柱的,那个女人是谁呢?王启年突然感觉他们说的话一定是与自己有关的,于是连忙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听到什么:“李芳…不会…与…生下孩子”等等什么的。等等,不对,那女人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是谁呢?王启年疯狂的挠着头思索着,突的一拍脑袋:“是那个妇幼保健院的护士?!”
于是王启年似乎是慢慢知道了什么,明白了什么,自己到底成了什么。估计,现在除了自己不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了。自己头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草,自己估计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王启年有心推开邻居家的门,好好问问,可是这种事情又有谁会真的认真的告诉你什么呢!再说,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即使是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自己想怎么样?又能怎么样?难道找到那个男人拼命让他把李芳还给自己?还是找到那个男人把孩子还给他,让他有个儿子,自己成为大家的笑话,死去的李芳成为众人唾弃的荡妇?自己何去何从?或许应该真的去做些个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