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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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我想看一场雪……最后一次……”
苍白如雪的面容,刺入眼帘的鲜血,红色的嫁衣。仿佛鬼魅般纠缠林梦生,可它不会伤到他,她也不会伤害他的,他明白,所以,他的心里更加难过。
“俏俏……我……给你看雪了……给你看了……求你,回来吧!”林梦生哽咽着说道,“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抛下了白伞,发眉被弄得白花花的,此时的他疯狂地向自己身上打着雪,发红的手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一般,三个小东西见状,一起跑了上去,可是此时的林梦生力气太大了,三个人倒在了地上,后背与雪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林梦生哭丧着脸,眼泪横飞,雪刮了起来,林梦生哭得更厉害了。孟生抓住林梦生的肩膀,大声吼道:“林梦生!幻梦已死,不要再这样了……”
“不!”林梦生红着眼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道,之后不知道是气急了还是悲伤过度或是旧伤复发,猛吐了一口血,平静地对孟生说道:“俏俏还活着的时候……我给她把过脉……她全身的精血……都给我了……我用了自己的一瓣真身莲花火……看到了……看到了……”林梦生不太敢说了,大声地哭着,调高了音量,继续说:“看到了她用她全身的精血护住了我的心脉——”
孟生的眉头皱了一皱,那三个家伙全部自责起来,算起来,是他们没能够阻止幻梦。
“我没用——我没用……”林梦生断断续续地哭泣着重复着这一句话,颤抖着声音,语气里全是自责与歉疚,孟生迫不得已,只好把林梦生打晕了带回屋里。雪,真的越下越大了。
“求天帝陛下纳天妃——”众仙齐跪,一同在大殿外请愿,殿内没有了亮光,是的,除了日常进出的门,其余的全被付鄺封住了,此时的付鄺案前坐着,红色的地摊上摔了的茶杯碎片还有水渍以及一些文书书法的碎片全部在地上,付鄺身子颤了颤,他败了,可他不愿意认输,幻梦又不是他害死的,都是林梦生的错!是他的错!是他的错……幻梦的死,和他天帝没关系……一定没有关系也不能有!
一滴泪落在了一只死白蝴蝶上,付鄺将它收了起来,端正做好,眼泪擦干,笑容满面地对各仙家说:“那娶何人?”
“鸟族与我天界分裂,倒不如迎娶鸟族公主五柳!”月下仙人算了算,笑盈盈地对付鄺说道,付鄺点了点头,此刻,他便不再是付鄺了,他就是天帝陛下了吧!
一个月后,百鸟带着火红的花轿,飞来将五柳公主安放在了白色的大门外,五柳公主下了轿子,看了一眼大门,呵!太大了,太冷了……此后,她便要过上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孟生亲自带着鸟族众人前来,翼卫玄衣凌风和幻火君上戴着斗笠,装做了轿夫,跟着进了大门。随后,都把斗笠随便一扔,而幻火君上将斗笠送到了瑶池边上,扔进了池水里。锦鲤都游了过来,又游开了,鸟族公主五柳一身梅红的嫁衣,付鄺天帝穿着火红的婚服,这架势,和娶天后颇有一拼。
付鄺见了幻火君上,瞪了一眼,幻火君上装作无事一般随意坐下了,众仙先是向孟生付鄺敬酒,再是向幻火君上敬酒,都争破了头挤着向人家敬酒,这时候,蝶谷幻蝶圣仙芙淳来了,端坐在幻火君上身边的一个桌子,就只向鸟族和幻火君上敬酒,仿佛付鄺这个天帝不存在。
气氛凝固了一下,随即大家放声大笑,没有追溯蝶谷幻蝶圣仙的不礼貌,毕竟凡间那件事大家都明白,若不是付鄺有禁术相依,怕是天界众仙全都和付鄺天帝打上几仗了。
五柳跪在地上听旨,谁知道这个念旨的竟然叫五柳为天后!
在座的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的,付鄺天帝狠狠地捏了捏手,微微一笑:“事出紧急,没有和鸟族商议,见谅!”
可这五柳的一身婚服出了差错啊!梅红色的,不是正红,虽说不差什么,不过嘛……
幻火君上看了一眼五柳,梅红变成了火红,而他则是轻轻地抿了一口酒,召出了两只死白蝴蝶,付鄺看了一眼,别头不看。
“娘子,夫君带你来看付鄺天帝的婚礼了!你开心吗?”幻火君上温柔地说道,温和地笑了笑,很开心的样子,月下仙人又掐指算算,付鄺册封天妃变天后是他干的,他早就算了出来。此时,算了幻火君上和幻梦的姻缘,他却是猛吐了一口鲜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付鄺天帝问他,他却说:“老夫不过是旧伤复发罢了……旧伤复发!旧伤复发……呵呵呵!”
册封官慌乱地编排了一套词,好不容易将大婚之礼进行完了,天后进了寝宫,可这林梦生却瞪着眼珠子向付鄺讨债了。
“付鄺天帝,如今您娶了天后,俏俏的一魄可否还我?”林梦生手中端着那两只死白蝴蝶,一脸温柔的样子,付鄺天帝被气得身子抖了抖,将那只死白蝴蝶给了幻火君上。
幻火君上盯着这只白蝴蝶,眼泪落在了三只蝴蝶上,将三只蝴蝶放进了心口处,低着头拿了一坛白坛子的酒就坐在石头上喝了起来,眼泪流了下来,酒也淌了下来,地上的那深深地水渍,不知道是泪还是酒。
幻火君上摸索着来了荷光殿,来到了莲池,想起了天宫时俏俏那张笑颜,流星般璀璨的眸子,朱唇勾勒着,皮肤很是白皙,一袭凡间白衣,加上满天的星星点点的光点,不由得让幻火君上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笑容。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想起了俏俏凡间时那一副摇头晃脑活灵活现的搞怪的样子,他岂不知那是有陷阱的?可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就算被耍,也要被这个鬼精灵耍。
俏俏不同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脑海,有快乐,有憧憬,有无奈,有苦涩……伊人不在,故人不归。俏俏回来了,那个凡间的“强盗”痞子林梦生才回来。
“九郎……”在荷光殿,幻火君上在漫天的光点中看到了俏俏,她跳着舞,哼着:“啊~啊——蝶谷的姑娘,来把话儿说。啊~啊——阿哥对我重如山,我将阿哥比如星。欲将幻蝶炼成仙,去把阿哥摘回来。阿哥莫笑幻蝶傻,此时幻蝶心里话,不知阿哥领妹情?阿哥若是领此情,携手去渡千里劫,相伴一生也心愿……啊~啊……”招来了好多蝴蝶,她在对他笑,他也笑了,泪水夺眶而出,林梦生伸出了手,颤抖的,想要触碰幻梦的脸,幻梦却不见了。
又看见了莫芙和孟生成亲的情景,林梦生看了看周围,自己的爹仿佛要说什么,他立马看向了夺门而出的幻梦,上前一把抱住幻梦,心痛地说:“俏俏,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很爱很爱……求你,别出去!”
身旁的人定格了,幻梦转身对他一笑,不过她的脸色特别苍白,吐了口血,化作满天的白色光点,林梦生哭着红着眼眶看着天空,心痛极了,一支发簪,在他心里绞着疼,低头去看,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臂弯里有一只死白蝴蝶,痛苦不已。
转眼来到了悬崖上,他看到了自己纵身一跃,俏俏追着他也跳了下去的情景,他知道俏俏被付鄺救了,他又看到了俏俏痛苦地坐在悬崖上哭着,又拿着头簪抓着付鄺的手捅着自己的胸前,看得他心都碎了。
蛊虫在他的体内,俏俏趴在他的胸口,眼睛哭得红肿,很是委屈的样子,他想伸手去摸她的头,俏俏突然坐了起来,把她全身的精血给了他。
“九郎,等我……”
幻火君上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头,剜下一块儿肉也不过如此。
木屋里,她趴在他的胸口,提一些愿望,最后的那一声:“会……”
草原上,他看到了俏俏亲手将翼卫埋了起来,然后自己一个人将婚礼进行完了,感觉全身都没有力气了,睁眼醒了过来,耳边响着:“有情人兮,相见恨晚,有情人兮,一见不忘,有情人兮,渐渐生情,有情人兮,相爱不知……”
“有情人兮,相爱不知,有情人兮,终是场空。”
泪扑簌簌流了下来,一个白衣仙人走了过来,沉着脸,坐在了林梦生身边,喝了一口酒,摇了摇,笑着说:“借酒消愁愁更愁——”
“天帝!”林梦生跪了下来,逍遥仙将他扶了起来:“哎呦!我现在不是天帝了,还有,我一个糟老头子可受不了你这朵莲花儿的这一跪啊!”
“前辈……”林梦生红着眼眶,一脸乞求的样子,逍遥仙撅了撅嘴,对他说:“都是命啊!是命!莲花儿啊!不是……林梦生!对吧?哈哈哈哈!看开看开……你可知,这小蝴蝶曾经许了什么愿望啊?”
林梦生闭上了眼睛,狠狠地捏着手,说:“一定与我有关吧?”
“有!这小蝴蝶就许过那么一个愿望是她自己的,其余……全是你的……”逍遥仙笑着说道,林梦生一下子跪在地上:“求前辈救救俏俏!小辈此生不爱金钱,不爱名誉,不爱权力,不爱算计……就只想与俏俏长相厮守!为什么,晚辈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也要被扼杀!晚辈不明白啊!不明白……”
眼泪到了嘴角,林梦生尝到了苦味,事实上,这么多天,他吃的饭菜,吃的糕点还有糖人,都是苦的,特别苦,比那碗药还苦。
“唉!都是命啊!她这命,这一生碰到你也是对的,爱上你也对,如果是那个小顽固,小白龙?唉……”逍遥仙可惜地叹息道,林梦生狠狠地锤着自己的胸口,嘴里喃喃细语:“我没用!我没用……我没用……”
“你没用?那她爱上一个碌碌之辈,岂不是眼神儿不好?你这不是骂她呢吗!哎呀小花儿啊,你到处转转,走走……说不定……哪天,她就活了呢?”逍遥仙说道,又喝了一口酒,瞥了一眼林梦生,林梦生眼睛放着光:“就是说俏俏还能活!”
“不能!”逍遥仙干脆地说道,林梦生再一次陷入颓废:“不过……嘿嘿,你可以活成她希望你活成的样子,不也算是找到她了吗?”
“我心里只想她回来……”林梦生幽幽地说道,逍遥仙急了,敲了林梦生的头,急得脸都红了:“哎呀!你们两个人啊,当年你跳崖我是不敢劝小蝴蝶,看她那样儿!谁敢?你是劝不了!更是不听话!唉……”
“那……我便游四方找她,等她一千年!若她不归,我这条命,便交代在草原上吧……”林梦生终于妥协了,许下了千年之誓,逍遥仙也是见好就收,只不过叹了口气:“唉……”
以木屋为始,背上行囊,牵上两匹马,一匹汗血宝马,一匹雪白的马,可骑在汗血宝马上,在马背上,他又看到了那个在马背上灿烂地笑的英姿飒爽的姑娘,富有感染力的笑容,能够有驱散人心中的阴霾的力量,不过,不知道,这力量还能何处找寻了。
皑皑白雪的雪峰,林梦生穿着厚厚的衣服,她喜欢雪,可是是一只蝴蝶却不能看雪,也不能碰雪,林梦生拿着三只白蝴蝶,深情地抚摸着,逍遥仙如同狗皮膏药般盯着他,一边跟着一边感叹道:“游玩儿都忘不了小蝴蝶,这八百万年也忘不了啊!”
雪花落到了林梦生的身上,他将披风解开了,自己独自一个人穿着白衣在雪峰顶享受着雪花落下的每一瞬时间,脑海中不停地回响着:“九郎……我想看一场雪……最后一次……”
“九郎……我想看一场雪……最后一次……”
“九郎……我想看一场雪……最后一次……”
他哭了,再一次哭了,不知道,他身为男子,却像女子般哭了多少回,痛了多少回,悔了多少回,越活着,越像活在刀尖上,心放在刀锋上,稍不注意,便会一劈两半,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