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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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夕阳美啊,好美好美,大雁成群成群地飞了过去,草原上的草枯萎了,蔫蔫得黄,翼卫的坟头也早就长满了草,此时也是枯黄的样子,孤廖,荒漠,除此之外,我已经想不到什么了。
九郎好长好长时间没来了,我准备下冥界去看他,不过,想着如此,九郎便自己来了。
他笑容满面,看着我,仿佛每日梦中的笑容一般,是啊,多像在梦里啊,我希望,我一直在梦里。
“俏俏,给!”他给了我糕点,我塞给他嘴里一块儿,之后几块儿我全都吃了。
“甜。”九郎抱着我,我嘴角挂着笑容,可心中酸涩不已,怎么了呢?一年要过去了,我就剩两年时间了。
“那多吃几块儿!”我撒着娇,拿这被我咬了一口的糕点给他,他盯了好久,才对我说:“又给我吃你咬了一口的糕点。”
我愣了,才回想起来,在我还是小蝴蝶精时,在他还是凡间林梦生时,在初见那一世,我们两个,还是谁都看不上谁的样子。
我控制住眼眶中的眼泪,这一年,情感变得脆弱起来了。呵!自从九郎天界殒身,我便如此了。
“越来越不像那个小蝴蝶精了!”他鼓着嘴,擦了擦我的眼睛,眼泪没了,我撅起来嘴:“怎么?不喜欢俏俏了?你个强盗!”
“怎么又叫我强盗?”九郎抱不平了,嚷嚷着,我笑了,站直了,好久,好久,好久之前,好久好久好久之前说的话,又被勾起来了啊:“不是!只因为你抢人所爱,横刀夺爱之事最让我唾弃。所以,我才不想理你呢!”
我看着他,九郎一脸疑惑,我掐着腰,对他说:“因为你抢别人的东西,这件事在我这里过不去。所以,我才叫你强盗哩!”
“我抢你什么了?”九郎着急了,我笑了,嘲笑着他:“你个傻瓜,你抢我的东西了!”
说着,我便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九郎笑了,他可算是明白了。
皎洁的月光,星星挂在天空,我俩披上披风,坐在台阶上。我靠在他怀里,朦朦胧胧地睡去,流了口水在他身上,九郎不生气,是啊,他怎么会生气呢?
他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不能再让他两边跑了,太累了。
我收拾好了,和木屋告了别,我要去找九郎了,等到两年后,我再回来吧!不然,要是九郎来看我时,正好是我的大限,怎么办呢?
我来到了阴萧殿前,阴侍不管我,我直直进去了,没拦着我。
书房里,九郎紧紧攥着拳头,黑红色的书简他拿着,盯了好一会儿,扔在了地上,捏了捏太阳穴,玄衣捡了起来,翼卫拔起刀要冲出来和谁打架似的,凌风拉住了他,对九郎说:“王上,灵王家的公主是不是故意的?全冥界都知道您心里只有幻蝶圣仙,她还送来婚约……灵王势力庞大,王上……您……”
“我的妻子,只会是俏俏……”九郎狠狠地说道,凌风很是为难,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那……娶灵王公主做妾……”
“我虽然没对俏俏说,不过,我心里答应过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九郎否决了,我笑了,我心里知足了,可却还是酸涩的。
“谢谢你,九郎……”我低声说道,走了进去,对九郎说:“九郎,我答应你,一个月后,我便嫁给你可好?”
九郎开心地笑了,我身后的那几个人却是满脸愁容的,不过,他们的担忧太早了吧?
“幻蝶圣仙,您明明知道,您嫁给王上,对他不利啊!”凌风不满地说着,我摇摇头,望了望四周,看了看身后的阴萧殿,对他们说:“灵王何在?”
“阴华殿。”玄衣说道,显然也很不满,可翼卫却笑了,他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凡间,我谢谢他,不过,为了九郎,我怕是要辜负他的青睐了。
“灵王!”我跪了下去,灵王貌似是嘲笑地笑了笑,扶了我起来,假惺惺地说:“幻蝶圣仙前来,小仙不胜荣幸。不知阁下前来,所为何事?”
“你的公主何在?”我没理他,灵王笑了笑,浑厚的声音如雷贯耳,大声喊道:“幽儿!”
一袭蓝衣,熟悉的脸。是她,百里溯幽。
“幻蝶圣仙阁下?不知找小女何事?”百里溯幽作了个揖,不过,我越来越讨厌她了。
“好久不见,不必客气。”我笑道,如傀儡般说出了不属于自己的话,做出了一副谦和的姿态。
“阁下,前来,可是为了阴王殿下?”百里溯幽细声说道,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可是,我不想和她争。九郎,心里有我就好……
“下个月,九郎和我大婚。”我平静地说道,可想到之后我要说的话,心中隐隐作痛。
“呵!他为了你,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百里溯幽恨恨地说着,冲上来给了我一掌,我半跪在地,吐了一大滩血,对她笑着:“然后,大婚之日,你装做我,嫁给他便可……”
百里溯幽愣了,断断续续地笑了起来:“你愿意把他让给我?你甘心?好哇!你心里果然没有了他!”
“随你怎么说,下个月……一定要来!”我的眼眶湿了,被玄衣凌风架着离开了。翼卫皱着眉看我,看不透我的样子。玄衣黑着脸,凌风一副歉疚的样子。
“你们三个……不许告诉九郎!”我威胁他们,他们自然就范了。到了那个木屋,我哭了,蜷缩在一起,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痛哭起来。对不起,我的……九郎……我的……夫君……来了几个阴婢给我梳妆,我看着铜镜里的我,妆容掩不住的憔悴。我捂着胸口,大哭起来。
我让她们下去了,百里溯幽来了,容光焕发,美艳的样子。大婚的婚服穿在她身上,好看极了。我昨日在她们送来的时候,我便偷偷穿了一下,呵!还是不好看的。是啊!本就不属于我。
抬轿子的鬼过来了,百里溯幽得意洋洋地进去了,我早已经把妆容卸了下去,望着那支队伍,哭了起来,九郎,你终究,还是不属于我。不过,看着你好,看着你幸福,我便开心了……
第一世,初遇,我穿的婚服,和你穿的婚服,白色的,可当时幸福不已;第二世,我穿了两次婚服,你也是,红色的,也预示着你摔下悬崖时,染红了花朵的命运吧;第三世,我穿的婚服不是为了你,可是,那婚服,始终是不属于我的啊;第四世,我偷偷穿了这身红黑色的婚服,可不是我适合的,不是属于我的……
“啊~啊——蝶谷的姑娘,来把话儿说。啊~啊——阿哥对我重如山,我将阿哥比如星。欲将幻蝶炼成仙,去把阿哥摘回来。阿哥莫笑幻蝶傻,此时幻蝶心里话,不知阿哥领妹情?阿哥若是领此情,携手去渡千里劫,相伴一生也心愿……”我流着眼泪,哼着这首歌,目送着他们抬走百里溯幽。我笑了,笑得苍凉吧?千里劫,难渡,星星,难摘……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直至黑暗,突然,光明冲进了我的脑海里,九郎的脸在我眼前,开心地对我说:“俏俏,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啊!”
睁开了眼睛,琉璃满是,啊!我回来了,还是,我一直都是昏迷的?
“幻梦,怎么在木屋里昏倒了?”孟生来了,原是他把我救了回来,原来一切都是真的……我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流了下来,孟生离开了,我抱着腿,大声地哭泣,直到再次哭晕,心里还是难受。
“俏俏,你和我,是夫妻啦!”又做梦了,我梦到我们两个穿着婚服,我抱着我,开心地像小孩子一样,我也很开心,开心地哭了,九郎为我轻轻擦去眼泪:“别哭,大喜的日子……”
我趴在他胸口,闭上眼睛,笑着,开心着,可是九郎的身体慢慢慢慢化作尘埃飞走了,只剩下了我,周围的一切也变成了尘埃,黑暗的一切,只有我一个人穿着婚服。
在前方的道路,突然之间变亮了,我走了过去,那是大婚准备的烛台,我笑了,既然九郎不在,再像那时一般,独自一个人完成这个婚礼吧!
“一拜天地!”我轻声说道,左不过只有我一个人,旁人能不能听到,与我无关。
“二拜高堂——”我故意拖了尾声,我仿佛能听到在冥界九郎和百里溯幽大婚时的声音和我的声音重叠,我笑了笑,颤抖着手,转过了身:“夫妻,对拜……”
我恭恭敬敬低下去了头,身边的九郎和我一起起了身,他对我说:“这下,你可算是我的妻子了!”
大梦初醒,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大梦,我希望,九郎与我,真的能共结连理,和我共同完成未完成的婚礼……
“幻梦,你怎么只剩下一魄了?”孟生问我,芙淳低下去了头,不过抹着眼泪,孟生回头看了看,又问她:“发生了什么!”
“小姐……小姐她为了幻火君上,只留下一魄,也只剩下了三年寿命。如今,只剩下一年多了!”芙淳哭了,我笑了,左不过死路一条,魂飞魄散。为了他,值了!
“幻梦,你……”孟生急了,我笑着摇了摇头:“别问我了,还有,他在冥界大婚,进行的可顺利?”
孟生沉默起来了,良久,才告诉我:“凌风告诉他,你不愿意嫁给他,让百里溯幽嫁给他,他不干,已经带着他们三个,出了冥界。不过,不知为何,却晕了过去……”
“为什么晕倒!他现在在哪里?”我急了,抓住孟生的胳膊,孟生皱了皱眉头,对我说:“在草原的那个木屋,是中了灵王的蛊,目前没办法救他……”
我听了,崩溃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听话?为什么他不愿意娶百里溯幽?他应该知道灵王给他下蛊吧?为什么?我要怎么救他?
我跑了出去,去了木屋,玄衣凌风翼卫红着眼眶,九郎躺在床榻上,一脸苍白,手上的皮肤溃烂起来,是蛊虫所致。
“九郎!九郎!九郎……”我抱住他的头,哭了起来,大声冲着凌风喊:“为什么告诉他?为什么不让他娶百里溯幽!”
“别吼……别吼凌风……是我……是我让他说的……”九郎突然醒了,睁眼看着我,溃烂的手颤抖着抬了起来,却是不敢摸我的脸。我微微一笑,眼泪流进了嘴里,咸咸的。我把他的手抓住,放在了我的脸上,他对我一笑,却吐出了黑血,血里带着虫子,我怕极了:“明明吐血了还不能吐出蛊虫……九郎,我怎么救你?你告诉我!告诉我……”
“俏俏……你本来就为了我,活不过两年了……我不能这么连累你了,不能了……要死,就一起死吧!”九郎流下了眼泪,我哭了,摇着头:“只要你活着,俏俏就会活着,所以,九郎,你一定不能死……不能死……”
夕阳落了下去,我躺在他身边,他睡着了,嘴角微微含笑,很踏实,可我的心不是很踏实,我小心翼翼的,大气不敢出,我只能凭借着他微弱的呼吸感受到他还活着。
“九郎,你要活着,你要好好活着……”我颤抖着手,抚摸他的脸,眼泪抖了抖,落了下来,我用了我全身的精血,护住他的心脉,这回,我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蝴蝶精,他的蝴蝶精。可这幻蝶圣仙的名头,何时能卸下?
“九郎,等我……”我拖着虚弱的身体,拿起了他的珀嵩剑,去了冥界,到了阴华殿。
“不知幻蝶圣仙拿着兵刃前来,可是我这里的谁得罪了您?”灵王若无其事地说着,不过有恃无恐。我轻笑着,把珀嵩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灵王显然没有准备,阴兵拿着剑不敢过来,百里溯幽拖着她苍老的样子出来了,捂着脸,不敢见人。
“我是幻蝶圣仙,付鄺天帝陛下要活捉我,您可知,我的分量?”我瞪着他,灵王的额头冒着汗,慌慌张张地应承着:“是是是!是是是!”
百里溯幽的眼睛盯着我,仿佛盘算着什么。
“拿出蛊毒的解药!”我大声喊道,灵王为难起来,对我说:“对不住了,解药不在我这儿,在天帝那里。”
我点了点头,想要离开这里去付鄺那里,可是脖子突然特别特别痛,百里溯幽那苍老得可怕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冷笑着看着我,我眼前一黑,晕倒了。
再醒过来,我在冥界灵王处的地牢里,百里溯幽的鬼样子吓坏了我,我问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付鄺小儿给的让我便美的东西,可是,我不知道,那是蛊毒,也不知道,他的娘,是蛊毒夫人,如今还活着。”百里溯幽拿着一碗的蛊虫,难看地笑着看着我,我盯着她,她捏着我的鼻子,疯狂地说道:“吃了这个蛊毒,不出三日你就会变得年老,一个月,便会暴毙而死。哈哈哈哈!我是冥界的人,死了尚可转生,而你?啧啧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被强逼着吃下了蛊毒,对我来说,已经是没有用的了,我本来就要死了,早死晚死都一样。
“可以把我放了吗?”我冷冷地问着她,她的笑容僵了,捏着我的脸:“你不怕死?你不怕……我怕!我害怕死!”
我一脸平静地看着她,百里溯幽哭了起来,她对我说:“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你们死后,我便进了宫,封了妃,也爱上了那个小皇帝,可是,我老了,人老珠黄那个小皇帝看不上我了!不!他也不小了,也老了,可是,他依旧寻欢作乐,有了新的妃子,尤其是那个什么美人!一次,我撞破了她与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男人私通,她怕我张扬出去,便像皇帝把我在醉花楼当过清倌的事情说了出去,皇帝怕啊!他怕我损坏他的颜面,就把我软禁起来,对外说我已经死了。后来,那个什么美人怀了野种,便将自己的孩子杀了,嫁祸给我。我是被那个糊涂的小皇帝一片片凌迟处死的!凌迟你懂吗?懂吗!”百里溯幽那可怕的脸上挂着眼泪,我也心疼起了她。
“你呢?你是怎么死的?哈哈哈哈!怎么死的总比我死得舒服点儿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百里溯幽像一个疯子,疯狂地笑着,我咽了咽口水,对她说:“第一世,我因为你和九郎要成亲在外面待了很长时间,蝴蝶不能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地方待,不然,寒风刺骨得痛,不过,我不是因为这个死的,我是被一个神器打了一下,丢了一魄,第二世,我是因为九郎坠下悬崖死了,我自毁元神,可是,我没死,付鄺那个杀我至亲的凶手救了我,喂了我吃忘蛊,这次,我不知道,我是因为我只剩下的那一魄只剩下的两年寿命而死还是被蛊毒杀死。不过,我希望,九郎好好活着,你让我出去,我要救他!”
她看着我,盯着我,笑了,给我让开了一条路,对我说:“你走吧!快给我滚!”
“多谢!”我颤抖着全身,猛吐了一口血,回头对她说:“其实,我为了护住他的心脉,把我全身的精血给他了,如今,我就是一个蝴蝶精,白蝴蝶精。”
我走了,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离开了这里,向着天界跑去,拿着珀嵩剑,进了付鄺的大殿。
“付鄺天帝……”我笑着对他说,付鄺看着我,得意地笑了,我却将珀嵩剑再一次架在我脖子上:“九郎的蛊毒是不是你下让灵王下的?”
“是!”付鄺看着我这个样子,也慌了,我笑着看着他,对他说:“解药给我!”
“不给,你要是嫁给我,我就给!”付鄺昂着头,我笑得更加大声了,将珀嵩剑狠狠地冲自己的脖子上砍去,脖子刺痛着,血从脖子上冒了出来。
“阿梦!”付鄺瞪大了眼睛,我趁势大声对他说:“解药给我——”
“好!我给……”付鄺恨恨地说着,拿出了解药,我看了看手中的解药,一溜烟儿跑下了凡间,到了草原,连忙给九郎服下。
“九郎……九郎……”我唤着他,九郎醒了过来,我笑了起来:“九郎你醒了!”
九郎笑着摸着我的脸,我趴在他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闭上了眼睛,开心得不得了。
九郎慢慢好了,可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这天,我在他面前变成了那副吓人的样子,九郎看了吓坏了,吃惊地看着我:“俏俏,俏俏,俏俏你怎么了!”
我捂住脸,不让他看我副鬼样子,九郎将我的手拿开了,我突然吐了一口黑血,里面全是蛊虫。
“蛊……”我呆愣在原地,九郎轻轻说了一声,看向我,问我:“谁干的?”
我捂住了脸,对九郎说:“我去灵王处讨要解药,却被百里溯幽捉去,给我吃了这个。她如今,也是如此。”
“解药何在?”九郎问我,我轻轻一笑:“不知道,不过,不出一个月,我一定要死了。”
九郎呆呆地看着我,将我的手拿开了,我不想九郎看到我这个样子,连忙想要躲闪,却被九郎死死地按在怀里:“别怕,我在!我不怕你,不过是变得年老了,在凡间,谁都会老,不怕,给我看看,别躲,好吗?”
我颤颤巍巍地抬头看他,又急忙低下了头,九郎轻轻一笑:“想不到你平常那么丑,如今一老倒是可爱好看点儿了。”
我知道,他是为了哄我,不过,我心底慢慢变得开心起来了,把脸埋在他怀里,百里溯幽讲的故事,好可怕,好可怕……不过,幸好,她是诓我的,不过我看她的样子,不太像是诓我。好吧,是我遇到了好的人,对的人,爱的人,疼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