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铸气红剑!

  县试将近，尧剑近期暂住在王虎义的院子里。
  屋内，尧剑看着桌上的书册，仔细着县试相关内容。
  “比试一定要用剑吗？”
  尧剑喃喃自语，因自己本身便是剑体的缘故，一直把剑法当做身法来学，并不需要特意用剑。
  而一旁自顾自在桌上玩耍茶壶的珠儿，耳朵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
  晌午过后，尧剑回房，想起铸气一事，从柜中拿出昨日买好的原剑和铸气晶粉。
  这铸气晶粉听说是由宝窟内的元晶制成，除此之外，元晶还能制作成多种材料，如修炼晶便是元晶制成，可加快修炼。
  “难怪宝窟内挖到的元晶都不能私自带出，几乎全被国家垄断。”尧剑想起了那日过宝窟之门时，偷带元晶而被关押的老人。
  片刻后，尧剑拿出王虎义昨日给的剑法，嘴角微翘。
  这本剑法秘籍封页早已丢失，里面的内容更是损坏了大半，仅有几页图纸还较为完善的保存。
  “或许是看到这些图案有些不寻常，王虎义才认定这秘籍并不简单，将其送给了我。”
  尧剑仔细看着秘籍内仅存的数页，能看清楚的仅有五页，其上只有图案并无文字，分别为一页虎头和四页虎爪。
  “这根本就不是剑法，王虎义又怎能参悟透。”
  尧剑笑着摇了摇头，默默感受着图案中散发出的丝丝玄妙。
  尧剑拿起买来的原剑，心中隐隐有丝期待：“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本应是铸气图！”
  铸气图极为少见，一般在有名的铸气匠手中私藏，用独特的功法以图为纹，刻于剑身，即可铸气！
  尧剑此时，面色严肃，缓缓将铸气晶粉抹于原剑之上。
  刹那间，这把原剑瞬间通红，铸气晶粉散发出炙热的高温，竟是发出滋滋响声。
  “喝！”
  尧剑眉头紧皱，双指成剑，所有武力尽汇于指尖，黄白之气隐隐幻化成一把锋利的刻刀。
  嘶嘶！
  黄白刻刀在剑身上缓缓划动，一笔一划与铸气图中的虎头极为相似。
  而尧剑脑海中，再次出现突破剑士之时的长剑和婴儿，只见其中婴儿面对长剑，细眉微蹙，嘟嘴憋劲，不知为何。
  少顷，尧剑不过刻上数刀，已满身是汗，武力急速消耗。
  原剑更是微微颤鸣，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这么难吗？！”
  尧剑紧咬牙关，额角青筋暴起，原剑上的纹路正缓缓增多。
  若是让其他铸气匠看到这般情景，恐怕会大惊失色。因在剑国，还从来没有人第一次便能在原剑上刻纹。
  而尧剑此时不仅在刻纹，还要刻一副完整的铸气图，让人如何不震惊，如何不失色！
  “啊！”
  此时，尧剑双眼血丝逐渐显现，巨大的炙热感和剑气反噬，使得尧剑身上衣物早已尽数破裂。
  屋内的桌椅床柜，更是经不住铸气时所散发出的暴虐剑气，纷纷劈裂，满墙都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狰狞剑痕。
  此时尧剑武力消耗殆尽，就在他控制不住手中铸气的原剑时，位于尧剑脑海里的婴儿猛地双手合十，一掌拍在长剑之上，一道剑气从其飞出。
  通过尧剑的手指，窜进了正在铸气的原剑之中。
  嘭！
  紧接着一声闷响，尧剑被剑气狠狠撞开，头撞于墙上，双眼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而原剑叮当一声跌落在地，剑身之上隐约呈现一个气势凶猛的虎头纹。
  ……
  不知过了多久，尧剑紧皱眉头，双手捂住疼痛的头部，缓缓坐起。
  看到房内跌落在地的原剑，尧剑心中一惊，连忙拿起仔细打量。
  只见原剑之上隐隐散发出微微红光。
  “这难道是……红剑！”
  尧剑大喜，连忙随意挥舞数剑，原剑之上瞬间燃起红色剑气。
  其轻轻一划，面前的木桌立即变成两半，看的尧剑目瞪口呆。
  “我，真能铸气？！”
  尧剑欣喜若狂，忍不住仰天大笑。
  铸气匠，在任何地方可都是稀缺的人才，哪怕只是最低级的红剑铸气匠！
  尧剑满脸兴奋，忍不住将这个消息立马告诉珠儿。
  可他环顾四周，除了满目疮痍的房间外，根本没看见珠儿的身影。
  尧剑心中疑惑，拿起红剑出门而去。
  ……
  “小子，你十两银子就想买一把铸气红剑？你在做梦吧？”
  一个声音引起尧剑的注意，转头看去，发现那日的小胖子正在与一卖剑之人讨价还价。
  “我现在只有这么多了，等我通过县试，考上武才，定将剩下的钱双倍还你！”
  小胖子满脸渴望地看着对方手中之剑，恳求道。
  对方闻言冷笑一声：“武才？你以为这么容易考上？你怎么不用你家里的那把紫剑去考啊！”
  卖剑人听说这小子家里有把紫色原剑，故意嘲讽道。惹得周围众人哈哈大笑。
  “就是呀，你家不是有紫剑嘛，还来买红剑干嘛？”
  “哈哈哈，对啊紫剑可是最高级别的剑啊！”
  尧剑见状，微微皱眉，对于这个在登记处提醒过自己的小胖子，心存好感，见其被众人嘲笑，忍不住走了过去。
  “他不卖，我卖！”
  尧剑拿出自己的剑递给了对方。
  众人闻声，皆将目光汇聚在尧剑身上，对于他的举动议论纷纷。
  “这小子有红剑？别是假的吧！”
  “就是，红剑只卖十两银子，我还没见过这种好事！”
  ……
  “这……”
  小胖子看着尧剑递过来的剑，不免有些疑虑。
  毕竟，他还没见过有人会主动低价卖人红剑的事。
  “哈哈哈，小子，你这破剑他看不上！”
  那卖剑人本就对这突然横插一脚的尧剑不爽，现见他吃瘪，大声嘲笑道：“快滚开，别挡着大爷的生意！”
  “你不信？”
  尧剑微微皱眉，想不到竟然没人相信他手中的红剑。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不信，实在是这红剑在普通百姓眼里怎么说也算的上是一把宝剑了，哪会有人卖如此低价。
  “那个，实在不好意思……”
  小胖子挠了挠头，尴尬道：“我买的是红剑。”
  “我这就是红剑。”尧剑自然答道。
  话音未落，众人已是笑得前俯后仰。
  “我说小子，别人都拒绝你了，你还厚着脸皮，要强卖不成？”
  “就是，难道还硬得把所有人当傻子，将你这破剑当红剑不成？”
  尧剑想不到自己拿出一把红剑，竟然这么大反应，看来这铸气之剑的确不多。
  而他心中对于自己能铸气一事，更加欣喜。
  正当尧剑准备证实自己的红剑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呵，一个小乞儿，不知哪偷来的原剑，还想冒充红剑骗人？”
  只见不远处，一个衣着雪白和一身青衣的两名女子缓缓走来，如画中的仙女踏入凡尘一般，美丽而不可靠近。
  “那不是李家、盛家两位小姐吗？”
  “盛家可是铸气世家，这下看这小子如何再骗人。”
  李雪儿满意地享受着周围之人的注视，嘴角微翘，瞟了一眼尧剑，不屑道：“有些人明明有手有脚，却偏要行坑蒙拐骗之事，当真是可怜更可恨！”
  尧剑明显感受出李雪儿对自己的反感，有些莫名，不知怎的惹了这世家小姐。
  “这剑，我可以看看吗？”
  盛斐斐反倒是对尧剑手中之剑，有些兴趣。
  李雪儿闻言微惊，随即立马皱眉道：“斐斐，你这是干嘛？这小子的破剑有什么好看的，别脏了你的手！”
  尧剑闻言，双眼微眯，对于这高傲自负的李雪儿，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怒火。
  “啊……这个，尧帮主只是和我开开玩笑，并非坑骗我，两位小姐不要误会了哈。”
  小胖子对于昨日让他名额的尧剑，并无反感，反倒是心有感恩。
  此时见李雪儿似乎对尧剑有偏见，小胖子想着帮其解释几句。
  “尧帮主？”
  李雪儿闻言，更加不屑，似乎连看都不愿再看一眼，讥讽道；“果然是保县败类，一群混混泼皮还自成帮派，真是可笑至极！”
  紧接着，一把拉着盛斐斐的手往前走去：“斐斐，我们走吧，这种人的身边啊，实在不想再多呆一秒！”
  盛斐斐面色一惊，便被李雪儿拉走，却时不时回头看向尧剑，心中疑惑：这剑不像原剑，感受其剑气，似乎像是一把刚铸气的红剑？
  但盛斐斐却不愿驳回自己闺蜜的颜面，只得回头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尧剑，而对方始终无动于衷，冷漠地看着李雪儿两人离去。
  “喂，别人李家大小姐都说你是个败类了，你还不快滚？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卖剑人一脸心灾乐祸的样子，斜眼瞥着尧剑。
  哗！
  突然尧剑一挥，长剑瞬间爆发出恐怖的红色剑气，直指卖剑之人，眼色冰冷：
  “你说谁滚？”
  红色剑气一出，众人瞬间大惊失色，哗然一片！
  “红色剑气！！竟然真是红剑？？”
  “什么？好强的剑气，恐怕比普通的红剑更甚一筹！”
  “难怪那盛家小姐想看看这剑，莫非看出了什么端倪？”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满眼惊惧地看着场中尧剑，一脸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卖剑人瞪大双眼吓得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尧剑。
  紧接着，尧剑黄白武力大涨，身边更是激起大风，将周围之人震得连连后退。
  “好强的武力，恐怕比那王莽还要强！”
  这下众人更加惊讶，眼神中更是多了一丝畏惧！
  武力一出，卖剑人彻底吓破了胆，连忙抄起自己的东西，往远处跑去，嘴边不停喊道：“我滚，是我滚……”
  噼里啪啦，其东西掉落一地，卖剑人连头也不回，抱着自己的红剑跌跌撞撞，仓皇离开。
  “这、这把剑，真卖给我？”
  毫无畏惧之心的小胖子，看着气势不凡的红剑，竟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瞪大了眼珠，死死盯着眼前的红剑。
  尧剑见众人纷纷散开，心中阴霾散去大半，看了一眼小胖子，道：“怎么，现在相信了？”
  “啊，信信信！我狗眼看剑低，真是该打，该打！”
  小胖子举起巴掌作势要抽自己满是肥肉的脸颊，却迟迟下不了手，紧闭的双眼微微张开，瞥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尧剑，心中苦恼不已。
  抽就抽，为了红剑，抽自己几巴掌算什么！
  随即小胖子心中一横，便下定决心要抽自己。
  “好了！”
  尧剑只是不爽这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却也知其心眼不坏，道：“这剑就送给你了。”
  “什么！？”
  小胖子闻言大惊，张大的嘴巴甚至可以塞进一个西瓜。
  他双手颤抖地接过红剑，脸上仍是满脸不可思议。
  “怎么，不要？”尧剑有意调侃道。
  “啊！不不不，要要要！”
  小胖子被这话吓得一机灵，连忙将剑死死抱在怀里，看着尧剑哭嚎道：“尧帮主，你真是个大好人啊，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我牛大壮下辈子定为尧帮主做牛做马啊！”小胖子感动得稀里哗啦，恨不得抱住尧剑亲一口。
  尧剑一脸嫌弃，将这浮夸的小胖子推开：“走走走，你也太夸张了！”
  “呜呜呜，既然尧帮主嫌弃我，我就不在尧帮主面前碍眼了！”
  话音未落，小胖子竟是一溜烟就消失不见，唯恐尧剑后悔。
  尧剑看着这小胖子消失的背影，嘴角抽搐，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送错人了。
  ……
  屋内，尧剑看着风尘仆仆跑回来的珠儿，疑道：“珠儿你去哪了？”
  “哎呀，就出去转转。”
  随即，她偷偷一笑，一把拿出早就被尧剑看到的长剑，兴奋道：“当当！尧剑，祝你县试顺利！这是送你的剑！”
  尧剑满脸黑线地看着眼前这把不知花了多少钱的原剑，哭笑不得。
  刚刚送出去一把铸气红剑，结果自己反倒拿了一把寻常普通的原剑。
  “你不喜欢啊！”
  珠儿见尧剑没反应，神色顿时失落了下来。
  “没有啊，喜欢。”
  尧剑连忙答道，随即接过原剑，突然发现剑身上刻有两小字：珠心。
  珠儿的心意？
  尧剑内心微微动容，看着疲惫而满身灰尘的珠儿，心中涌出一丝感动，轻声道：
  “珠心，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