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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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莫尔蒙总司令下达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命令，首席游骑兵班扬将带领200名守夜人前往长城最东面的城堡——东海望，不过令人费解的是，他们的任务竟然是要与东海望的守夜人一起，在长城上建造大量的弩炮和投石机。虽然莫尔蒙总司令宣称这是在防备野人，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其中另有隐情，一阵若有若无的危机感在守夜人之间蔓延着。
“王子殿下，尽管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下了命令，但是我仍旧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何在。”杰奥和乔佛里站在黑城堡的城墙上看着向东面远去的守夜人队伍问道。
“你以后会知道的，总司令阁下，现在尽管我向你解释你也不会相信的。”乔佛里笑了笑说道。
杰奥摇了摇头：“王子殿下，从昨天开始我就发现您总是显得心神不安，其实您实在无需担心，这座长城已经阻挡了野人和异鬼数千年了，我们从未失守过，也永远不会失守。”
“总司令阁下，我必须要提醒你，”乔佛里严肃地看着杰奥：“永远不要过于自信，也永远不要小瞧自己的敌人。当一只狮子去捕猎的时候，即便它的猎物是一只兔子，它也依然会使出全力，何况是比狮子更凶残的野人和异鬼。”
“您显然很善于说服别人，王子殿下，我不像您那样善于言词，我只会用行动证明我说的话。”杰奥握了握腰间的“长爪”说道。
“或许瓦雷利亚纲剑能给你信心，总司令阁下，”乔佛里拿出水袋，喝了一大口冰凉的麦酒：“而我的信心来自于精确的计算和分析。据我所知，超过十万野人生活在塞外，这其中有战斗力的人数达到了四万，莫尔蒙总司令，请你告诉我，你要如何用一千名守夜人士兵对抗40倍的敌人？”
“我们只需要据守长城即可，只需要用弓箭和投石机就能打退他们。数千年来都是如此。”杰奥自信满满。
乔佛里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杰奥还真是固执地可以：“莫尔蒙司令官，守夜人部队只在黑城堡、东海望和阴影塔有驻军，野人只需要在每个地方分出一万军队就足以牵制你们，这时再派出一万人从较远的位置翻越长城，绕到后方，我很怀疑黑城堡的城墙能否抵挡一万野人的进攻。”
“这王子殿下，野人并不知道我们的驻军地点，这样他们就无法得知我们在哪座城堡没有防御。”
“上帝啊，”乔佛里叹了口气：“就算他们一座一座城堡的尝试也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我们的虚实，何况他们只需要全力进攻黑城堡即可，即便有长城作为屏障，守夜人也不可能坚持多久。不幸一点的话，如果来的是异鬼，那么守夜人将毫无胜算。”
“这”杰奥再一次哑口无言。
“顺便提一句，莫尔蒙总司令你知道怎么杀死异鬼吗？”乔佛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杰奥道。
“当然，只需要用火烧死他们。”杰奥笃定地说道。
“大家都知道用火，但是一旦异鬼到来你总不能让士兵们把武器都换成火把吧。”
“这”杰奥已经彻底无语了，这个年轻的王子仿佛知晓一切，任何事在他面前都可以得到解决。
“瓦雷利亚纲剑，”乔佛里指了指杰奥腰间的“长爪”微笑着说道：“它可以轻松杀死异鬼，到时候你可能是所有人中唯一不需要用火把做武器的人了，哈哈哈。”
“彼此彼此，王子殿下的佩剑虽然有些纤细，但却是一把实打实的瓦雷利亚纲剑，”杰奥撇了撇嘴：“如果您碰巧遇到了异鬼，也不需要去找火把了吧。”
“哈哈哈哈，莫尔蒙司令官，如果异鬼真的打到了长城，你觉得我除了赶来支援还会去哪呢？”乔佛里觉得杰奥这个老头还是挺有意思的。
“您的勇气值得人们世代传颂，王子殿下。”杰奥微微点头。
乔佛里不置可否，他知道杰奥并不相信他的话，不过没关系，他无需证明什么，事实会证明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乔佛里见到了伊蒙·坦格利安学士，这位已经100岁的老人说起话来很缓慢，但是其中总是蕴含着哲理。当乔佛里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伊蒙学士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乔佛里也十分尊敬这个颇具智慧的老人，他们的话题很多，很快伊蒙学士就发现乔佛里的知识丰富的仿佛深不见底一样，并且为人谦逊，丝毫没有因为高贵的身份而表现出任何轻视。乔佛里同样震惊于伊蒙学士对于问题的理解和分析，短短几天的相处，乔佛里对伊蒙学士钦佩不已，不知不觉中，他和伊蒙学士已经成为了知己，至少乔佛里是这样想的。每次和伊蒙学士的对话都能让他学到一些不同的东西，好像伊蒙学士的每一句话都蕴含着哲理一样，那都是伊蒙100年的人生中沉淀下来的知识和道理，乔佛里在伊蒙的面前就像一个学生一样，他熟知历史（前世），善于管理和交际，但是有一点，在伊蒙面前他始终只是一个孩子，有些东西需要时间的过滤才能够看的清本质，现在，伊蒙正在将他的人生经历和阅历拿出来和乔佛里分享，良师益友，不过如此。
在黑城堡待了一周左右，乔佛里一行人踏上了返回的路程。临行前，乔佛里来到了伊蒙学士的屋子向他告别。
“我不是很确定你的未来，孩子。”伊蒙学士对乔佛里如是说：“你的野心太过强大，我能感觉得到它，就在你的内心深处，我在你的身上读出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仿佛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每次与你的谈话中我都能听出来，别人都说你将成为一个好国王，可是好国王不应该有太过强大的野心，你的野心或许会成就你，抑或是毁灭你，孩子，不要太过于锋芒毕露，控制好你的野心，希望你成为国王的那一天不会带来太多的战争。”
如果这些话换成别人来说，那么他的下场一定会很凄惨。
听了伊蒙学士的话，乔佛里没有丝毫的生气，他走上前握住了伊蒙学士的手道：“有一点您说错了，我只是不把大多数人放在眼中，我只关心关心我的人，像我的母亲父亲，我的爱人，我的妹妹，当然也包括您，您既是我的老师又是我的朋友，在这片大陆上很少有人能让我佩服，您做到了，您的智慧和经验令人敬重，您就像我的爷爷，冷静而睿智。”
“哈哈哈，”伊蒙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我可不觉得我比得上泰温大公。”
“呵呵，”乔佛里笑了笑，他说的是自己上一世的爷爷。
伊蒙缓慢地抬起了枯瘦的手，他摸索着拍了拍乔佛里的肩膀“你的未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孩子，当一个好国王首先要学会善良与宽容。”
“当然，一个国王首先需要遵循良善之道，”乔佛里答道：“但必要时刻，亦须通晓诡诈权谋。”
“事实的确如此，你很有天赋，孩子，但是在你的野心过于膨胀之前，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我说的话。”伊蒙轻声说道。
“我的老师，让我给您讲个故事吧，曾经有一位伟大的皇帝，他说过一句话——我来过，我见过，我征服。”
“哈，你已经有自己的选择了。”伊蒙笑了笑：“皇帝？听起来比国王还要高贵，可能是我年纪的原因吧，我不记得哪位“皇帝”说过这句话，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当然，”乔佛里缓缓说道：“他的名字是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罗马帝国的第一位皇帝。”